18、X18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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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说这时限是一年，不管一年之后他得没得到他想要的，都会回来找我。
真是奇怪的言论。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时间设定成一年，但是这段时间，我应该足够做很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来不及想其中的原因，便开始急忙的准备行程。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要等酷拉皮卡回来。派罗的事实在让我难以心安理得的离开，而且既然答应了再见酷拉皮卡，那就在这里等着好了。
酷拉皮卡迟早会来的。
只是我的样子被酷拉皮卡看到过，这时候去找他难免不被怀疑，如果让他知道我和旅团之间有联系就麻烦了……得想个办法改变一下外貌才行……
由于身上没有钱，我想来想去还是选择了回归老本行。
——在附近的酒吧调酒。
酒吧的老板是个有些胖的中年男人，虽然看起来很凶，但是人却很温柔。见我是个孤身一人还没行李的女孩子又得知我是要在这里等人，就非常爽快的雇佣了我。
虽然工资不高，却也足够满足我的需要。
于是一个月的时间飞逝，挥别了老板之后我就立刻找了街边的理发店，为改变形象做准备。
然而这一举动让我意识到人类对于安利的执念，有多么恐怖。
——
把头发交给理发师的时候，其实和把自己的脑袋给他是没什么区别的……
看着镜子里银色的发丝，我眼角不禁一抽。
明明已经说过……我要黑色的了……
“姑娘啊，你不懂，这是时尚！染黑色做什么！多难看！多土！而且再在长出来也不好看！”
“可，可是……”被无视后依然试图挣扎。
“姑娘，我建议你再烫个头发怎么样，药水分别有一千三千和五千介尼的！”
“额……不了……”
“啊对了！姑娘啊，真不用再剪剪吗？另外我们这里还有洗护最新款，XXX套装！现在办卡冲1000赠200！下次就没有这种优惠了哦！”
“不……真，真的不用了……”
店主依然苦口婆心……
“姑娘啊，你还年轻！现在找一个喜欢的人都那么难呐，为自己花点钱打扮打扮自己也是好的啊！”
“哎呀姑娘，你这么好看一定很多人追吧？……什么！？没有？那正好我手上有好几个不错的小伙子，你要不要见见啊？”
“……姑娘，真不是姨说你……”店主无奈中又略带嫌弃的眼神“你这么挑，将来会嫁不出去的！像你这么大我都奶了两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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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人类，真的是一种复杂又恐怖的生物啊……
…………………………
眼看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过去了，窟卢塔族的事情依然没有被外界发现的迹象。
这样下去，说不等要再过半年酷拉皮卡才会得到被灭族的消息……
左思右想，我又做了个决定——亲自去警察局报案。
不然再这么等下去，一年的时间里我非得住在这村子不可……
这里的警局不比城市，房屋的装潢简陋不说，昏昏欲睡的值班警员撑在桌子上，一副就快要做梦的模样。
我有些无奈的走上前，扣了扣桌子。
“警官……我来报案。”
“呃……嗯！？”年轻的警员被惊醒，打了个呵欠之后还是一副神情恍惚的倦容，“……你有什么事……”
他懒懒的一起身，我立刻装作有些慌乱的样子扶了扶脸上的镜框，“……那个，我是个旅行者……是这样……我昨天在前面的那座山中迷路的时候，我发现了很多人的尸体……”
“……尸体？很多？……你看到多少？”他眼神中的狐疑，明显是有些不信任。
“呃……不清楚，反正很多，应该有一百多人的样子……”
“…………”小警官目瞪口呆的眼神。
“…………”
我平静的看着他回过神又慌乱的摆正帽子，再急忙的从抽屉里拿出文件本记录。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来来回回打了几十个电话。
这样的表现，只能说明这个村落应该是很平静祥和的，像这种一死就是一百多人的，应该算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了吧……
几个报社的记者很快就赶了过来，记录了一些有的没的之后，我趁着他们争论怎么上山的空挡就非常迅速的撤离了。
这样的话，酷拉皮卡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于是这份报道在当天下午就被全世界广范围的播报。
一时间在网络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波，这让临近的村子的游客也渐渐变多。
大概是因为被害者全是窟卢塔族的人的缘故，火红眼的传说又被翻了出来。其中还有不少人要来这里找找有没有被遗落的眼睛……
我握着手中的速报，窟卢塔族灭族的事已经上了头版头条，而此时已经过了整整六周了。
报纸的报道记录触目惊心，里边刺痛眼球的内容让我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发现者是森林里一位迷路的女性，村民共有128人全部杀害。]
[从被害现场发现各个家庭成员被放置成面对面而坐的姿态，体内被利器刺入，其头部在被害者还活着的时候砍下。]
[所有纯种窟卢塔族人的眼球都被尽数挖出，虽然诸如入嫁到村子里来的外村者的眼球被留了下来，但身上的伤口数却明显比窟卢塔族人多出许多（成年男性可以判断是在被俘虏之前与凶手交战所致）]
[从这点来推断，凶手是先对外村人下手以此激怒窟卢塔族人待他们因为伤痛和愤怒变成火红眼时再逐一杀害斩首。]
[据说因盛怒而产生的火红眼颜色是最鲜艳的鲜红色，听说在地下黑市中能够卖到相当高的价钱。]
[小孩子身上的伤口同样也很多，惨不忍睹。据此判断，这是凶手为了激怒孩子的父母，来让他们的火红眼变得更为鲜艳之所为。]
[被残杀的尸体附近，找到了被认为是凶手的留言。]
[我等不拒一切，故勿从我等身边夺一分一毫。]
此时我才发现，幻影旅团的残忍……要比我想象中的更可怕……
…………
……………………
酷拉皮卡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
此时我已经在森林里等他很久了，正在树下百无聊赖乘凉的我，突然听到一阵人类的急促喘息声和脚步声，那样子听上去大概是在奔跑。
树后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快速的飞奔过去，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什么。
我愣了愣，看着背影那抹明晃晃地金色和特别的服装才确定那是酷拉皮卡。
“喂！等等！”快速的追上去，酷拉皮卡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依然快速的飞奔……
“我说……你别再跑了！”
他怎么不理人的？！莫非我的嗓门还不够大？
追到了村落门口，酷拉皮卡才算停下。他大口喘气看着眼前的景象，眼泪毫无预兆的就掉了下来。
大火早就灭了……
可想而知现在村子的模样是多么惨重，到现在我依然可以闻到很重的血腥味……
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你……”
酷拉皮卡闻声立即警惕的回过头看着我。
“你是什么人！？”
火红眼骤然迸现，那抹红色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竟被吓的后退了一步。
“我，我是一个旅行者……”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酷拉皮卡的目光太凶狠，和我之前见到他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受人所托，所以我在等你……”
“受人所托？”说着，酷拉皮卡就握紧了腰间的木刀。
“你别紧张，我说的是派罗……”
酷拉皮卡眼中的杀气一滞，愣愣道，“你认识派罗？”
“嗯……”我点点头，还是不敢抬头。
酷拉皮卡看了我一会，慢慢抬起手扶着眼眶，像在是稳定情绪的样子。
“……抱歉……”他松开了刀，闷闷的擦去了眼泪，转过身直径得往窟卢塔族村庄里走。
我跟在他身后，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说那晚我没能阻止派罗的事。
虽然窟卢塔族的灭亡我不是主犯，但追究起责任来却是逃不了干系的。
可这种罪恶感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同伴们的尸体……在哪里？”酷拉皮卡背对着我。
“听村外的人说……他们之后被善后的警员葬了。”四处看了一下，“我想应该在更往里的地方……”
酷拉皮卡点点头，往更远的地方走去。我们走过充斥着烧焦味的房屋，来到了村子后身的一片平底。
年前的泥土显然是被翻起过的。
我停下脚步，安静的看了好半天。
而酷拉皮卡大概是伤心过度，跪在地上不停的道着歉。哭得连句子都说不连贯。
亲人的感情我不是很懂，友情也同样。但我想能让一个人伤心成这样的，那大概是一种非常让人无法割舍的东西……
由于不太会安慰人，所以我除了干站在一旁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哭诉。
“派罗他……让你来做什么？”
等酷拉皮卡哭累的时候，天气已经暗了下来。
我递过一张随身带着的纸巾，“……他说，让你一定好好活下去。”
“……还有其他的吗？”
我摇了摇头，“……对不起……”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我在森林里迷了路，很幸运的遇到了派罗。不知怎么后来你们村子里就起了火，他让我留在那里等他……之后他就没再回来……”
“…………”酷拉皮卡沉默着，安静的可怕。
“没能救下派罗，真的很对不起……”
酷拉皮卡呆滞的望着空地，眼神空洞又绝望。
我不知道他是否想要复仇，但心里的愧疚和害怕让我迟迟不敢问出口。
只因为我明白只是道歉是没有用的，而我又是那些凶手当中的其中之一。
还记得很久之前我曾在流星街听说过一句话——时光会冲淡一切，没有任何伤痛是不能被时间减轻的。
但看着眼前的酷拉皮卡，我忽然发现……有些悲伤即使会被冲淡，但是那种痛却会留在骨骼里记一辈子。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既然话已经带到了，也就意味着我该离开了。
只是傍晚的森林实在是不适合赶路……
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悲剧往往发生在一瞬间——
由于光线过于晦暗，心情不佳的我并没注意那堆碎石的背后竟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崖。
悲催的我脚一滑，身子一歪，没等抓住身边的树，瞬间就踩了空！
远处的酷拉皮卡似乎还叫了两声我的名字，大概是在找我到底去了哪………
对不起……我不该不告而别的……
脑子一懵，一时间连求救都忘了喊。
算了……我还是祈祷自己摔的别太烂就好……
口袋里有亮光一闪而过，下意识的随手一抓，竟然是一块巴掌大的镜子……
……这是！？时光鸣钟！？？？
手指稳稳的贴在镜面上，还来不及扔掉，意识就已经在扩散的亮光下变得迟钝。
再回过神来，周围的景色已经由悬崖峭壁变成了空无一物的半空。
当然从后果来说这对我是没什么区别的……
高空中的飞速坠落，物理的力量要比想象中巨大的多。经历了360度的空中转体，头部首先着地，紧接着膝盖碎裂，身体扭曲成了非常恶心的样子……
啪的一声，我在地上弹出了很远，滚了两圈，最后失败着陆……
——现在摔得像烂柿子一样的我已经除了吐血什么都不会了……
血液模糊视线，恍惚中好像走来了几个人……
我颤抖的伸出手，淡定的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裤脚……
“……救……救我……”
意识终于消散。
重伤下的大脑被强行进入了待机状态……
MD……我该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
………………
同一场景，十年前的流星街——
“啊啊~是外边的人，死的真可怜啊……这么多血，脑壳都摔烂了呢……”
“不……信长，她还没死……”
“哈？这都不死！？玛奇你先看清楚点……诶，果然还在动……”缓慢的拔刀声，“啧，捡回去还是杀掉？”
被摔烂的某人伸出满是献血的爪子，“……救……救我……”
被这情景惊到的信长风中凌乱着。
“……还是捡回去吧，杀掉的话会很麻烦的。”
“…………你的直觉？”
“嗯，直觉。”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X18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