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叩叩叩……”
“娘，是我，秋言。”
徐玉儿抬头把视线从账本移开，看到自己的大女儿静静的站在门外，“秋言，快进来啊。找娘什么事情啊？”
“娘……我……”尚秋言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呵呵，秋言，你是不是还没做好成亲的准备啊，我们那天不是谈过了吗？其实不用害怕紧张的，唔，不过当年我和你爹爹成亲倒是水到渠成，我一点都没有害怕过，只是期待。所以我才同意了让你和方家小子见面啊，成亲还早，你不要太过担心。”
“不是的，娘，不是这件事。”尚秋言咬咬嘴唇，狠下心说，“娘，秋凌是不是告诉你了。”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徐玉儿眼神暗了下来，叹了口气，轻轻的点了头。
“我知道，秋凌那个粗心的人，怎么可能会想那么多，一定是娘要秋凌告诉我的吧，娘，你，你看过我写的东西了对吗？”尚秋言有些慌乱，她从来没想过让娘知道这件事情，也许从一开始就明白，有些事情，只能想想，所以从来也不打算让父母亲知道她那些“疯狂”的念头。不过，现在，她却莫名的有些期待。
“秋言，你写的东西很好，你年龄尚小，却能写出这么精彩的故事。娘并不是那种特别迂腐的人，你看些野史奇闻异识我并不反对，只是，娘希望你分清楚现实和虚幻。”
“娘，不是的……”尚秋言有些无措，一瞬间莫名燃起的希望也被浇灭。“娘，我只是想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我只是想，可以在自己想出门去的时候就可以出门，不用被礼教所限制，我只是想要……自由。”
徐玉儿再次叹了口气，轻轻的摸了摸尚秋言的头，慢慢的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才略伤感地将曾经的一些事情告诉尚秋言。
“秋言，你知道吗，当年许家败落，不过一夜之间，就只剩下我和你舅舅两个人相依为命，我们靠着家里残留的些许财产，跌跌撞撞地生存，但是慢慢的也过的越来越困难，我们两个人，我那时只和秋凌一样大，虽然也支撑了两年，不过最后仍然支持不下去了，被房东赶出来，差点被欺负，那时你爹爹救了我们两个，帮我把你舅舅养大，所以我对你爹爹的感情很深很依赖。许家败落之前，虽说表面上是书香门第，但家族中也有以习武为一派的族人，所以许家不管是对朝廷和武林，都有些威望，可是即使这样呢，这样的大家族仍然一朝败落让子孙险些无法生存。幸而我只是许家领养的女儿才没有随着败落的家族一起湮灭，但是实际上我仍然经历了这一切，我看到了什么叫武林并且还算亲身经历过，这是弱者无法生存的地方，也不是你这个天真的小女孩能够生存下去的地方。孩子，你在宁安这个地方，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混乱和危险，我是真的非常担心你。所以你妹妹当时说漏嘴之后我就给她说过了这些话，让她去劝你，就当做我不知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够理解娘的苦心。”徐玉儿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神情有些悲恸，她看着尚秋言，尚秋言无法拒绝这样的母亲，便点了点头。
“你要自由，以后成亲之后，我想只要你提出来，文钰这孩子一定会陪你游遍天南海北。我知道你想要的自由是想去体验你想象中的武林生活，但是孩子，只要心是自由的，并不需要用这种危险的方式去验证自由。”徐玉儿把尚秋言轻轻的抱在怀里，安慰她道：“秋言，为了自由和自由，这并不是一个概念，也不会冲突，对于我们来说，只要你平安幸福。”
她心情有些沉重，从来没有听过母亲讲过以前的往事，只是听父亲曾经说他英雄救美救了母亲，所以她一直以为这是一个非常幸福又唯美的过程。也是因此对可以救人危难的江湖英雄有了崇拜之情，或者说，是她将这些侠士和崇敬的父亲重合了。却从来没有想过当时的母亲是怎样的，这的确让尚秋言的脑子有些乱乱的，她梳理不清自己的想法，慌乱地告别了母亲回了房间，许久没有出来。
徐玉儿想起以前的事情，情绪一下低落了很多。尚达晚上回家看到自己媳妇难过的样子心疼得不行，隔天又是带徐玉儿听戏又是买衣服首饰，终于哄的徐玉儿开心起来了。不过这些都是尚秋言现在还不是那么明白的，关于，夫妻。
————————————
三天后，方家一家，方老爷子，方文适夫妇还有方文钰来家里做客。尚达和徐玉儿亲自招待。
尚府是大三进的宅院，住人的小院子套在大宅院里，中庭有一方池塘养了些荷花和鱼，边上是座假山。后院更大些，也有一方池塘，是中庭的池塘从挨着院墙那边引了一条小渠另又形成的大池塘。后院更大些，是一家人休息玩耍的地方，池塘中修了一座八角亭，架着木桥连着岸边。后院角落种了一片竹林，池塘边稀稀疏疏没什么规律的种了些柳树。尚家还在城郊有一处园林别苑，要更加秀美一些，是一家人天气热了避暑的去处。
一番客套寒暄之后，徐玉儿让人备了茶点去后院的八角亭，两家人又相携去了后院。
方学远老爷子在这里年龄最大，虽说两家结了亲，方学远应和尚达徐玉儿是平辈，可是奈何年龄差距在这里，所以也不多说些什么。倒是方文适科举之后从了商，和尚达有了话题。而方家唯一的女眷郑桐也和徐玉儿交情深了，并且年龄相差不大，两人一见面便热热闹闹地。郑桐把她的两个孩子也带来，加上尚秋言的小弟尚秋良，三个小男孩一下找到了朋友，玩的不亦乐乎。满院子的乱跑，商秋良又是在自己家，拿出了些自己平时得的小玩意分享给自己的新朋友。整个后院被孩子的欢声笑语围绕，长辈之间的气氛也很融洽。
方文钰却是一个人有些忐忑，他很想再见到尚秋言，虽然尚秋言没有见过他，他却在纷乱的人群里一眼就记住了这个人。然后寻人打探之后一反常态求父亲上门提亲。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