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篇]网王 回溯》幼卿

17、第十六章

　　平成十九年冬神奈川

　　大概是闹得有点大声，大字型仰面躺着的崽崽忽然哼唧哼唧嘤了一声。
　　拽着仁王衣领的柳生：“……”
　　正赖在地上奋力挣扎的仁王：“……”
　　两个少年不约而同僵在原地。
　　“醒，醒了吗？”地板上躺着的仁王一脚勾住书桌，一脚踩在茶几上，姿势刁钻角度神奇，看不见床上动静，只能抬头小声问。
　　柳生的眼镜上闪过一道白光：“把脚从茶几上拿下去！”
　　他松开仁王的衣领，修长的腿从仁王腰上跨过去，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床边。
　　小家伙要醒不醒，蹙着小眉头，浓密的睫毛润湿成一缕一缕地搭在眼下，小拳头握的紧紧的，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
　　柳生轻轻拍拍她胸口。
　　仁王也悄悄凑上来：“做噩梦了？”
　　“好像是吧，”柳生回答。
　　大约是听见了柳生的声音，小家伙猛地朝这边偏了偏头。
　　“哦？这只崽崽认识你声音诶柳生。”仁王惊讶地推推自己搭档，兴奋道：“你再喊她试试。”
　　柳生一个眼刀飞过去。
　　她又不是玩具，睡得好好的干嘛喊她？
　　仁王自知理亏，摸摸小辫子眼睛一转：“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呀，你不是说要给她换衣服？正好把她喊醒嘛。”
　　柳生白了他一眼，用手势示意他去洗衣机帮忙拿衣服。

　　还在睡梦中的小家伙似有所觉，长长地叹了口气。

　　柳生低头笑了笑，伸手拍拍她：“saki，saki？”
　　小家伙像是回答他一样，又哼唧了一声。
　　“saki，”他又放缓了声音：“起来我们换一下衣服。”
　　小家伙眼睫动了几下，蜷缩起身子朝他怀里滚。
　　“诶诶诶？”柳生好笑地抱住她：“saki？醒了没？”
　　小家伙艰难地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从他怀里挣脱开。
　　柳生以为她清醒了，刚准备站起，又看见她头一仰，闭着眼睛往后倒去。
　　“……”
　　柳生一手撑住她的背，一手顺势从床头柜上端杯子给她喂水：“saki张嘴。”
　　带着凉意的水能驱散几分睡意，柳生不敢给她喝多少，看她眼神渐渐清明起来，便直接抽走了杯子。
　　小咲希意犹未尽地咂咂嘴，眼睛跟着杯子移动。
　　“不能喝了，喝多了会尿床。”柳生跟她解释。
　　小咲希懵懂地点点头。

　　“衣服来了噗哩～”仁王抱着衣服走进来：“啊，醒了？”
　　他兴冲冲地小跑过来：“来认识一下认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啊崽崽？”
　　小咲希拉起被子呲溜一下钻进去躲起来。
　　“啊嘞？”仁王一脸懵逼地转头：“我，我很可怕吗？”
　　“大概，”柳生没忍住笑：“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哥哥。”

　　***
　　小咲希戒备心强，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她很少能好好沟通，被柳生从被窝里刨出来后就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并不搭理这个自来熟的哥哥。
　　仁王却很喜欢她，做什么都要和她说两句话，即便这小家伙完全不给他任何反应也乐此不疲。

　　柳生从厨房拿来饮料，就看见仁王正在和小咲希介绍他们刚刚打开的游戏，还想直接带她体验一下。
　　“不要闹了，快让她上床。”时钟的针已经指向十二，柳生只接把小崽子抱起来，“今天本来带她出去就已经占了睡觉时间了。”
　　“那好吧，”仁王朝她挥挥手：“晚安噗哩~”
　　小咲希环住柳生的脖子，终于忍不住又偷喵了仁王一眼。
　　柳生颠了颠怀里的小家伙：“雅治哥哥和你说晚安呢，你要说什么？”
　　小咲希看看他，又看看仁王，半晌才小声道：“哥哥晚安。”
　　终于得到回应的仁王开心地差点跳起来：“晚安晚安！明早哥哥带你去吃拉面！”

　　仁王并不知道这只崽崽白天会消失，柳生也并不想把这么离奇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只能含糊搪塞过去：“晚上吧，你不是还要和姐姐他们一起出门？”
　　仁王想了想，凑过来捏捏小咲希的脸：“那明晚哥哥带你出去吃拉面～”
　　柳生拍开他的手：“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
　　“搭档你这样好像一个女儿控的老父亲。”仁王缩回手悻悻道：“我要去网上公布你这可怕的控制欲。”
　　“快去，不送。”
　　柳生留给他一个冷酷的背影。

　　小咲希去睡觉，仁王也不再多留——银发少年利索地穿上大衣：“我走了，你也早点睡。”
　　“时间太晚了，”柳生蹙眉：“我这边也留不了你，你自己路上小心。”
　　“放心吧，就五分钟路而已。”仁王推开门，朝他摆摆手。
　　“到家说一声。”
　　“知道啦，再见搭档～”

　　***
　　和之前一样，早上醒来的时候，小咲希已经不见了。
　　柳生习以为常，洗漱完后才准备出门锻炼，就接到了柳的电话。
　　“柳生，我要被这绝美爱情感动了。”
　　柳生：“？？柳，你是没睡醒吗？”
　　“醒了，你和仁王醒了吗？”柳问。
　　“我醒了，仁王，”柳生想了想：“应该还在睡。”
　　“啊，原来是这样吗？”柳莲二毫无波动的声音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没想到原来是仁王在下？”
　　柳生：“……”
　　柳生：“莲二，你又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爱在立海大之我们结婚了，”柳莲二回到：“你和仁王的爱情故事，虽然是剪辑，但已经宛如电视剧一样到十二集了，今天早上刚刚上传的一集，知道吗？你们俩已经住在一起有孩子了。”
　　“……”柳生：“你看这是为了收集数据吗？那还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柳莲二：“你不去看一眼吗？之前都是学校里的场景，这次要是有心慢速看的话，还是能发现你宿舍门牌号和怀里的确有个小朋友。今天是周末，现在还没有那么多点击量，你最好联系一下论坛视频区，把这一集封掉。”
　　柳生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外：“我知道了。”
　　“你和仁王都要注意一下私生了，”柳莲二那边传来了翻动纸张的声音，“特别是你，现在还莫名其妙抱着个小孩子。”
　　“不是……”柳生下意识反驳。
　　“啊，我明白，”柳莲二心照不宣：“再说就是你朋友的故事。”
　　柳生：“不是我不说……只是，我也不明白她从哪儿来，到底是谁。”
　　柳莲二嗯了一声，语气安详：
　　“嗯，不要多想，按照剪辑来说，她是你和仁王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