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之镜花水月》虚芜

8、第 8 章

　　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一个刻意若隐若现的玄武原型。

　　只是相比玄武尊神，少了浩然正气，也没有清风朗月的风华，满身邪气，以及不掩饰的邪恶。

　　魏婴勾唇一笑，道：“你这样子，还真是不辜负你屠戮玄武之名。”

　　屠戮玄武拔剑一划，剑光闪过，道：“当然。我对我这个样子可满意了。”瞬间看似不着点的比划，实则藏着致命的邪气。

　　看魏婴轻巧地闪过，屠戮玄武道：“看来月读尊神的转世也不过如此嘛！这折腾了一夜，你居然还能有这样的身手。”

　　魏无羡恍然大悟道：“你别告诉我这他妈的是你干的好事。”

　　屠戮玄武特意道：“当年月读尊神因为你而动心开启了他的千年情劫，可惜堂堂昆仑天神也不过如此，为了给你聚魂重塑，竟然舍弃千万年的修为以及众神仰望的尊神神格，可惜重归后的你早不是他倾心的你，即便是尊神也无法撼动天地自然道法。你虽回来了，却不再是爱他的那个人了。”

　　后来，穷奇因被强行聚魂而神识衰弱陷入沉睡，月读尊神则因为逆天之法堕入轮回，成了凡间的姑苏仙门的二公子。

　　只是没有想到，最后穷奇会在姑苏蓝氏的后山醒过来，醒来之后虽不记前尘往事，但却不再去红尘俗世流量，整日就在山间晃悠，直到遇到蓝湛。

　　魏无羡突感心里闪过一丝尖锐的痛，瞬间消失，再道：“你既知道他的来源，还敢这样贸然算计他，就不怕他元神醒来缉拿于你？”尊神的元神，若不是自己消散，是很难陨落的。

　　屠戮玄武看着魏无羡突然笑得暧昧，道：“月读尊神心心念念的就是你，我若助他得偿所愿，你觉得他是想杀了我呢还是感激我的？用凡间的话来说，我算是你们的媒人了吧？果然是‘新人入洞房，媒人丢过墙’啊！凡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魏无羡眼神闪了闪，脑海里闪过昨夜睁眼看见蓝忘机的一幕，皱眉抿了抿唇，却感觉到还有些微肿的唇传来细微的刺痛。

　　真不是什么太美好的回忆……

　　握了握手，黑色带着隐隐的红的魔笛浮现在手中，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当然瞒不住一直在观察他的屠戮玄武。

　　拔剑偷袭一气呵成，魏无羡只堪堪闪过，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完全凭本能后退抵挡，直到刺向他颈边的剑被避尘剑鞘挡开，蓝忘机从天而降，挡在他前面。

　　魏无羡看着眼前的背影，心里居然变得踏实。明明，明明他心里对他还是有些许怨气的——虽然他知道不是他的错。

　　蓝忘机自是知道他的，所以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拔剑擒敌，打了屠戮玄武个措手不及。

　　“含光君不愧是仙门百家第一人，昨夜如翻江倒海地折腾了穷奇一整夜，今天居然如此灵力充沛，看来昨夜的情事助你更上一层楼了，还是含光君想起了一些前尘往事？”虽然抵挡得很辛苦，但是攻人攻心，在揣摩人心方面，屠戮玄武自觉天分不错。

　　“让我猜猜你现在是含光君？还是月读尊神？”虽然姑苏蓝氏有藏尽天下之书的藏书阁，但也不可能有一日千里之捷径，除非元神觉醒。

　　这下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失策呀。

　　屠戮玄武坏坏一笑，道：“‘天道乾元，至哉坤元，水月镜花，昆仑重现’，啧啧，想不到堂堂昆仑山尊神，居然会设置这样充满情色的禁咒。”穷奇那混世魔王有什么好，居然得昆仑尊神如此对待。

　　不像他，不像他……

　　明明都是玄武，凭什么他就能位列尊神，而自己就得划入邪魔歪道之列？连邪神都算不上。连最后，为了这些异类，毫不犹豫地耗尽神力，羽化为尘，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哎哎哎含光君，月读尊神，我告诉你一个穷奇的秘密吧？你要不要听听？”噗的一声，避尘划过血肉的声音响起，屠戮玄武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低头看了一眼伤口，邪笑道：“穷奇在沉睡的时候，被人滴过荆、蘸、花。”

　　蓝湛一踉跄，屠戮玄武抓住机会，消失在白雾里。

　　“恭喜含光君了，上一世不能圆的梦，此生终得所愿，美人入怀，还……”

　　荆蘸花，招摇之山上的剧毒之花。颜色极艳，形似牡丹，却比牡丹小上几分，茎叶柔软善攀附，最重要的是，此花是毒花。

　　若此毒花，凡人沾染，呼吸之间，便可断魂。可是如果凶兽穷奇沾染，则……蓝湛旋身，慌忙向魏婴刚才停留的地方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