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日剧]灵能侦探千夜》两仪临

53、第五十三章

　　虽然真夜一开始的准备是先去见院长高阶，但到着医院之后她才意识到，想直接见到一院之长并不是可以简单而为的事——毕竟她这次是来问候而不是来找茬的。就算她直接去敲院长办公室的门，对方也不一定刚好在室内。因而她转向了外来愁诉科，准备趁午间休息的时段去向田口医生问一问院长有可能在的位置。
　　但那间办公室虽然门没有锁，里面却没人在，无论是田口医生或是那位中年护士都不在里面。“唔姆...”虽然也可以打个电话问问，但是真夜总觉得自己从没提前说一声就上门，再打电话催促对方过来有些不太合适。她下意识地拉起行李箱——这么说她来到东城大时总是拉着箱子的——前往了急救中心，还好她给和泉医生也准备了手信呢。
　　幸运的是急救中心这时不在备战状态，她在门外就看到了护士在给病房里的患者配发午餐，外面的病床也有两个医生在按顺序检查患者情况——她正看着的时候，就见那个扎马尾的女医转过来，和玻璃门外的她对上了目光。正是和泉，于是她也冲着对方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把鹿儿岛特产的羊羹送了和泉一份后，真夜就问起了田口医生的去向：“他去到别的部门，或者出差了吗？因为外来愁诉科那边一个人都没在。”
　　“前段时间田口医生确实是外调了一阵子，可也已经回来了...你不知道之前AI中心公开发表会的事吗？”和泉有些小惊讶的反问了一句，但很快又释然道：“嘛，也很正常，毕竟你也不是医疗工作者，没关注这些才正常...”她见真夜听得有些迷惑，赶紧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你是要去找田口医生的话直接问他都是可以的，他已经回来一段时间了。也许现在他是去午休了？”
　　虽然和泉是说可以直接向田口询问，但真夜还是在告别她并回转向外来愁诉科走去的路上摸出手机，检索着关于AI中心前段时间发生的事的具体信息。在她低头念着“利维坦...”这一MRI仪器专用名时，不意和一个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似乎是因为对面和真夜一样行走的速度都不快，二人撞上后真夜只是循着惯性后退了两步，捂住额头抬头看过去。一望之下，她连捂住额头的手也放了下来，半故意地叹了口气：“什么啊，是白鸟君啊。你的工作这么闲吗，能让你没事就来这边闲逛的？”
　　本以为白鸟会像以往一样毫不示弱的回她两句，真夜却见向她望下来的白鸟脸上，出现了一种从未在他面上出现过的犹豫，迷茫之色。至少真夜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象过白鸟会露出这种神色。这让她不由得眯起眼睛打量白鸟：“...你怎么了？”
　　却见白鸟的目光也对她打量再三，才十分不确定似的道：“...花开院博士？你为什么在这里...？”

　　真夜神色顿时变了。她顾不上许多，拉住白鸟左右看看周围，强拽着他进了最近的紧急通道。白鸟不知为何也没有反抗，而是顺着真夜被拉过去后才又道：“你的头发和眼睛怎么了？”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姓氏的？”真夜冷冰冰的发问，“你是怎么知道花开院的？”
　　“...你在这里不姓这个吗？”白鸟一手被她握住手腕，另一手插在口袋里，“那还真是对不起了。以防万一我再问一下，这里还有政府为你注资建立的研究所吗？”
　　“政府为我注资？说什么昏话啊，再过一亿年也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真夜斩钉截铁的回答后突然灵光一现，抬手抹了抹眼睛再去看白鸟，并不十分意外的发现了他身上的异状——他身上代表和他人有联系的缘线一条都看不见了。她试探的重新看着白鸟道：“你是...来自别的世界的白鸟？看起来你和那边的我有相当的联系啊。”
　　面前的白鸟伸出手冲她摇了摇食指：“不是‘别的世界’，而是‘平行宇宙’。这可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花开院博士你亲口纠正我的，没想到这里的你也会说错啊。”
　　真夜皱起眉：“另一个我是什么样子的？你叫她博士，听起来她是个高学历的女人，但我可是高中肄业啊。...是她把你扔到这边的？”
　　“嘿...就算学历不一样，你的说话方式倒是和博士一模一样啊，聪明到让人讨厌的地步。”白鸟以相当不客气的词句回答了真夜，而这种意料外的尖锐让真夜有些惊讶了：“你...”她正要说什么，却又看出了这个白鸟的另一些不同。
　　相比她上一次见到的白鸟圭辅，面前的男人消瘦了许多，仔细看来又仿佛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样，黑眼圈和眼中的红血丝都相当严重。原本因为她只是想问清白鸟如何得知自己母亲的姓氏才叫住了他，仔细打量后却能发现，这个白鸟一副遭受过什么重大打击的样子。但他并非来自于此边世界，真夜无法靠确认他的缘线判断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她重新思考了一下，谨慎道：“...我觉得也可以不用知道另一个自己的事。说到底，我走上不同的道路也是有可能的。但是白鸟君看起来还是白鸟君，那么你特意来这边的理由是什么？就算是另一个我，我想她也不会单纯送你到这里来旅游一下的。”
　　“当然是这样，花开院博士反复叮嘱我要先来找另一个她。...博士倒是觉得自己是一定会协助自己的样子呢。”
　　白鸟这么说的时候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屑。真夜想了一想，却觉得是能稍稍理解另一个自己的想法的。也许另一个‘真夜’是选择了姓母亲的姓氏，她的本质和自己并未相去太远。自己既然可以接受真昼是和自己同等的，那么其他世界的‘真夜’和自己自然也是同等的了。这样想了之后她暂且松开白鸟的手腕：“好罢，我明白她的意思了。但是她让你来找我做什么呢？如果她是专门研究...叫什么，就先叫时空理论吧，研究这东西的话，至少也能猜到并不是每一个‘我’都会是这方面的专家，甚至可能根本不是学者吧。”
　　白鸟挑了挑眉，他做这个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就和真夜所见的另一个他没什么区别了：“你居然真的和博士说的一样愿意帮忙么。”他这么说着，充满不信感的打量真夜，“虽然博士是说，这个平行宇宙是唯一一个既能满足我的要求，同时还有能帮助到我的‘博士’存在的宇宙......”他两手比了个引号，“说实话，我也只是不得不相信她了。”
　　真夜瞪着他：“...请不要好像在说另一个人的事一样，即便我和她确实不是一个人。你还没回答我她让你找我做什么......”她这么说着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个自己所指的‘唯一一个’的另一重意味。
　　“花开院博士？”白鸟依旧俯视着脸色变得不太好看的真夜，而真夜回过神来，望着他道：“...反正你也不是这边的白鸟，所以说了也无所谓吧。不过另一个我也许不会高兴我这么告诉你，所以你最好不要直接转告她。她能继续读书，成为博士，就是说她回避了让我无法继续上学的那件事。她在其他...宇宙？观测不到她认为能带来帮助的自己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其他宇宙的我都死在那件事里了。”
　　说完这些她摆摆手：“不过现在说这些你大概也没什么兴趣，还是先说你的事。...另外，我可不姓花开院，叫我千夜就好了。”

　　这一位白鸟显然没有本世界的那位那种旺盛的好奇心。他丝毫没有对真夜刨根问底，见她话说完就接上说起自己的事：“啊，这样啊。那么我就用不同的姓氏称呼你们了。花开院博士认为千夜君在知道实情后，会帮忙避免我和这里的另一个我见面...就是这件事。”
　　“先不提为什么专门提出这一点...会帮忙。这种说话方式——”真夜沉吟地摸了摸下巴，“她很确切的认为我会帮你呢。你和她关系很好吗？”
　　“花开院博士只是需要一个自愿的实验对象吧。”白鸟冷漠的回答，“作为同僚我们彼此都没什么了解。不，也许她有调查过我的资料才会选定实验对象吧，但我对她几乎一无所知。”
　　“等等等等...呃，诶？同僚？？”真夜不得不暂且打断他，“我和你吗？真的假的...比起另一个我当了博士，感觉和你做了同僚更可怕啊......你到底是为什么来这里的，既然你看起来这么不愿意和另一个我打交道？”
　　紧急通道里一时沉寂下来。真夜静静等待着并不催促，而白鸟沉郁了许久，才似乎并不情愿地轻声吐出回答：“......我想要见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你的亲人么？如果那人在这个世界还活着，那应该也在另一个你身边吧，这我可没法保证能帮到忙了。”真夜耸耸肩，推开了紧急通道的门准备继续往目的地去，“不巧我在这个世界可不是政府官员，至多就算个小公务员吧，没什么强制性权力的。”
　　白鸟却跟了上来：“为什么你会在东城大？既然你不是政府人员，又不是研究人员的话。还有你也没有回答我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他跟着真夜的方向走，片刻后又奇到：“你怎么...你要去什么地方？”
　　真夜更确定那边的自己没有圣福教的经历了，她睨了白鸟一眼：“外来愁诉科啊。我有事情要找田口医生，还带了手信给他。对了，你可别在田口医生面前再问我的头发了，这边的你应该第一次见我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本来是在提醒白鸟不要在小地方露了破绽，却见他一副似哭似笑的表情停步紧盯着她，嘴唇都在颤抖的挤出话来：“田口...田口医生还在吗？他还在这里？”
　　“嘛，和泉医生是说他已经从出差的地方回来了...呜哇，你那是什么表情。”真夜奇怪地回望他，白鸟却抛下她大跨步向外来愁诉科跑去。“喂！...搞什么啊...”

　　等身高腿长远不如白鸟的真夜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快速度跟着跑到不定期愁诉科办公室门口时，就见之前见过的中年护士藤原也带着有些惊讶的表情站在门口，她看到跑来的真夜就立刻问道：“千夜小姐，你是和白鸟先生一起过来的吗？他这是怎么了......”
　　真夜顺着护士的目光往办公室内一望，顿时哑口无言。小个子的田口医生以一个像被溺毙了一样的姿势被白鸟紧紧箍在怀里，虽然他还在试图挣扎，不过...真夜无言地和藤原护士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感受到了田口医生的无用功。
　　联想到白鸟之前所说“要见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真夜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安抚地看看藤原护士，自己先走进办公室内冲还不愿松开手的白鸟道：“白鸟君，这不是见到田口医生了吗，哪怕你们也有几天没见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对我来说可不是仅仅几天没见了......”半晌，白鸟才以恋恋不舍的表情暂且松开了手。趁他瞥过来的时候，真夜赶紧严正表情小幅度冲他摇摇头，又假作平常地笑道：“知道你们感情好。但突然这么一下可要吓到田口医生了，是不是？”
　　她自然地走到田口身旁，稍稍张开手玩笑般道：“再说我才是和田口医生好久没见的那个，怎么，难道我们也得拥抱一下不成？”她一向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但事急从权，现在先完成另一个自己托付的任务更重要。
　　如果换成别的对象，真夜开的玩笑或许作用不会那么大，但性格较为天然的田口医生却因为真夜的打岔顺利的把白鸟的怪异行止也当成玩笑了。他整理着自己弄皱的衣服抱怨道：“白鸟先生真是的，吓了我一跳！千夜小姐也别拿我开玩笑啦......”
　　真夜淡淡微笑了一下，放下手坐在屋内的圆桌边。她想，也许要见到那位高阶院长，可以利用面前这一位白鸟的名头了。屋内的气氛似乎变得正常了一些，因而她也无视了白鸟的意愿开始从行李里掏出手信：“听和泉医生说，田口医生的出差结束了，我就不请自来了一下，刚好也有手信想作为感谢你的礼物送给你......用这个蹭一杯咖啡喝还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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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时间轴其实白色荣光剧版事件已经全部结束了，本章的情节只是一个平行世界的设定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