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天堂》令狐虫

4、十二月

　　第四集十二月
　　12月20日，齐鲁来到爸爸的书房“爸爸，我想邀请同学到咱家游艇搞个party，过圣诞节。”
　　“是有什么原因吗？”齐爸爸摘下眼镜，把视线从苹果电脑的屏幕移到已经恢复英俊的儿子脸上。
　　“嗯，我喜欢我们班的一个女孩子，我在追她，我想向她表白” 年轻的脸上浮起一片红晕。
　　“小鲁，你为什么喜欢她？”
　　“嗯，她很美，而且很聪明。她会跳芭蕾，她会下棋。她是我们班的班花。”
　　“哦，那么，好吧。”齐爸爸翘起二郎腿，含着一丝戏谑看着儿子的背影。
　　齐鲁刚刚出门，风姿绰约的齐妈妈又从书房的套间走了出来。齐妈妈皱皱挺秀的鼻子，拉住老公的手臂，学着齐鲁的语气说“她很美，而且很聪明。她会跳芭蕾，她会下棋。她是我们班的班花。”
　　“呵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我们的小鲁长大了”齐爸爸边说边举起话筒“陈伯，小鲁平安夜要在游艇上请同学，你安排一下”。
　　“那艘游艇是老爷子向妈妈求婚时买的，名字都是用你妈妈的名字命名的。你在船上向我求婚，现在用来给咱们儿子求爱了，还真是祖传的。”齐妈妈笑靥生春，揽着齐爸爸的脖子说。

　　高一（二）班全体接受齐鲁邀请，平安夜在萃城的维港举办圣诞party。24日晚6点，一艘“伊娃”号游艇早早停泊在维港。这艘游艇是意大利制造，除了常规的主人房、客房、卫生间、客厅、厨房、驾驶舱，为了聚会宴请，还设置了卡拉ok设备、电子游戏房、吸烟室、加长的钓鱼船尾等等，以满足娱乐休闲时的氛围。现在，船上张灯结彩，雪白的桌布上摆放着精致丰盛的食物，三文鱼、寿司、布丁、不含酒精的各种饮料，待切的多层蛋糕上面写着“merry chrisimas”。白衬衫、黑裤子、扎着领结、系着围裙的服务生排列整齐站在船的甲板上。食物精致，服务周到，但由于是未成年人的聚会，no alcohol,no smoking.
　　作为宴会主人，齐鲁早早的后来舷梯口，他穿了乳白色礼服，同色三接头雕花布洛克皮鞋，领口是一枚银色领结，为了搭配这身成熟正式装扮，他第一次把头发全部梳向一边，用发胶固定好，两侧头发剃短，左耳还带了一只耳钉，传统中有一点点突破。
　　同学们陆续登上伊娃号。与平时在学校世界大同、一片校服不同，今天可以穿便装。艾尔又是一件粉红蕾丝礼服，长发盘上去，戴了一个镶满钻的皇冠，礼服下摆短，穿了长靴，露出均匀结实的大腿。奶油色的健康肌肤让男孩子忍不住多看几眼。艾尔只是化了淡妆，也并没有过于装扮。因为是班级宴会，她的意中人乔行起不出席，艾尔也提不起太大的兴致来。可班上不少同学是第一次参加游艇派对，很是郑重对待。离开了学校的少男少女们肆意燃烧的自己的青春。喜欢rap的bruce斜戴礼帽，赤膊穿了马甲，露出肌肉虬结的手臂，右手无名指戴了一支夸张的镶钻戒指，一说话挥动rapper专有的手势，耀眼炫目。班上最高的女孩Hebe居然穿了有着长长后摆的礼服，宛如明星走红毯。Sherry则凸显了摇滚气质，烟熏妆，黑色皮衣，包臀短裙，高跟鞋。
　　当皓镧和苏芩走向舷梯，齐鲁的眼睛睁大了，炽热的目光凝视着皓镧，完全忽视了皓镧身边刻意打扮的苏芩。和其他同学相比，皓镧没有盛装出席，她穿了一件乳白色小礼服，搭配乳白色短裙，头发依然像平时那样披散下来。
　　齐鲁急急走下舷梯来扶皓镧登船。皓镧看一眼齐鲁伸过来的手臂，略微犹豫了一下，就大方的挽住，登上了游艇。皓镧一直很平静，一旁的苏芩却被齐鲁今天的装扮闪瞎双眼。齐鲁去为两人拿饮料的间隙，苏芩激动的对皓镧说：“天哪，他穿了礼服更帅了，比平时显得成熟，那颗耳钉却有一点点雅痞的味道。皓镧，你看他刚才的笑容，我都快醉了。”皓镧耸耸肩，有点好笑的望着花痴的苏芩。
　　晚八点，游艇准时离开码头，在维港环游。舞会也正式开始。齐鲁请皓镧跳第一支舞，皓镧的小礼服跳华尔兹有点非正式，就选了轻松的恰恰。为了配合皓镧，齐鲁脱掉礼服外套，穿了礼服衬衫和皓镧跳舞。两个人舞艺出众，节奏感强，跳得轻松和谐。之后，同学们就一起跳起来。
　　齐鲁今晚寸步不离皓镧。十点钟邀请皓镧和他一起切蛋糕。十二点邀请皓镧走上船头。同学们也接到waiter的通知十二点整全站在了甲板上。当电子钟闪现六个零的时候，游艇正对着维港国际会展中心，此时游艇突然关掉甲板的灯光，对岸燃起漫天烟花，齐鲁在烟花映衬下，手捧玫瑰对皓镧表白“我爱你”，皓镧脸上集中了所有女孩羡慕的目光。皓镧刹那间有点晃神，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现了另一副面孔，她在这瞬间涌现了一个念头“不知道他得知这件事后会有什么反映”。皓镧随即平静下来，她首先感谢了齐鲁的好意，其次她告诉齐鲁，彼此年纪尚幼，无法确定彼此的心意，而目前尤以学业为重，不适宜谈论感情。
　　十五六岁正是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的年纪，假如今天的求爱戏码顺利上演，而船上又没有父母监督，估计全班同学一定会拱着两个少年人拥抱亲吻。偏偏主角之一一点没有沉浸在这动人的瞬间，冷静得犹如象棋比赛的那天，众目睽睽的求爱没有让她举止失措，漫天烟火的美丽也没有让沉寂的心沸腾。她依然秉持自己的节奏，既顾全大局，又不失体面，还照顾了大家的情绪，平和的把齐鲁送过的大招接住，缓缓化解。
　　大家虽然略微失望，但热烈的气氛不变，几对本来彼此有意的小情侣反而趁着这次聚会明了了对方的心意。Party继续到后半夜，大家才在客房、主人房、客厅的沙发上沉沉睡去。

　　翌日夜晚，齐爸爸倾听了舰长阿基的汇报，知悉儿子求爱未遂，眼睛笑眯成一条缝。坐在一旁的齐妈妈也笑得花枝招展“我对拒绝小鲁的女同学很好奇呢，这个小姑娘有着超过年龄的冷静成熟呢。”

　　其时，已经回家的皓镧耳朵莫名其妙红了。皓镧端着一杯参茶走进妈妈的房间，妈妈最近有点咳嗽，皓镧放下参茶，又拿起妈妈的羊毛披肩披在妈妈背上，“妈妈，最近天气凉了，要注意保暖”。
　　韦妈妈放下手里的笔，拉着女儿坐下来“妈妈没事，倒是你，学习要顾，这边还得操心，你才十六岁，妈妈怕你太累呢。”
　　“怎么会，妈妈。这两件事不矛盾呢。”皓镧莞尔一笑，搂住妈妈的脖子，展露出少有的调皮。
　　“妈妈听说有人向你表白了”
　　“讨厌，一定是苏芩跟你说的！”皓镧脸红了，用手捂住脸躺在妈妈怀里。
　　“这也不算坏事嘛，说明我家皓镧很有魅力啊。听说那个小伙子很不错呢，你怎么拒绝他了？”妈妈笑着掰开皓镧的手。
　　“嗯，没感觉呗。”
　　“皓镧，妈妈不希望你因为家里的事情而拒绝享受自己这个年龄该有的青春呢。”
　　“妈妈，你多想啦。我不是拒绝青春，也不是拒绝感情。只是因为他不是对的人，时间也不是对的时间。”皓镧站起来，手放在妈妈肩上，笑着对妈妈讲。
　　是啊，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明明看着柔弱纤细，内在却乐观坚韧。从小跟着父母走遍世界各个地区，胸怀宽广，有胆有识。她了解自己，行事颇有见地。做母亲的是可以放心的。“好，妈妈只是提醒你，十六岁是美好的季节呢，不要浪费。”韦妈妈挤挤眼。
　　“好啦，人家知道啦。妈妈，你早点休息，晚安。”皓镧红着脸退出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皓镧坐在电脑前面，开始处理今天的邮件。今天的事情不算多，十一点皓镧就可以上床休息了。她习惯当日事当日毕，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她处事的明快决断和她长及腰际的秀发绝不相同。

　　是夜，齐鲁，这个坚强的孩子并没有受到求爱未遂的影响。他又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揣摩着上次在普吉和小个子交手时学到的那招后摆踢。一个月坚持不懈的努力，后摆踢已经似模似样了。

　　是夜，乔行起站在自家的书房里，双手抱臂，正在仔细端详一副放置在书房中央的巨大沙盘，他的神情还是那么平静，渊渟岳峙，凝重端方。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是萃城美丽的霓虹夜景。

　　是夜，粉红色系美少女艾尔正做着她的粉红色的梦，她憨憨的张着嘴睡着，分外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