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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巧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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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清被韩玲玲大冷天的拉出来本来是极不情愿的,但是想到有韩暨朝在也就勉强同意了。韩玲玲嚷嚷着要给自己好好地犒劳一番,苏砚清也搞不懂她这个所谓地“犒劳”从何谈起,更搞不懂为什么一定要她也一起来。
韩玲玲拿起一件外套放在胸前,问苏砚清:“你觉得这件怎么样?”苏砚清很果断地回答:“很丑,跟你不配。”韩玲玲冷哼了一声,放了回去,转头又去看其他的。苏砚清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韩暨朝笑着说:“砚清你不挑几件衣服吗?”苏砚清说:“不用了,我的衣服够穿的。”韩玲玲明明已经走到别处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听见苏砚清的话她马上接了一句:“她这是故作矜持,我上次看过她的衣柜,那里面的衣服都要爆出来好么。”苏砚清扫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你不知道我喜欢把棉被塞里面啊?”韩玲玲说:“噢,是吗,那你现在床上放的是什么?”韩暨朝笑道:“好了好了,你继续选你喜欢的去吧。”韩玲玲一边把韩暨朝拽住:“爸,你也过来看看呗。”韩暨朝说:“哎哟,我又不懂欣赏的。”倒也跟着她走了。苏砚清嫌里面有些闷,便站到了门口,看着过往的人们。突然两个熟悉的人影晃入眼帘,竟然是桑颖和李月露,苏砚清下意识地反应就是钻进店里,尽量不要遇见她们。
韩玲玲正在和韩暨朝看一件羽绒服,见苏砚清过来便问:“这件怎么样?”苏砚清随便扫了一眼说:“还行吧。”韩玲玲转头对韩暨朝说:“那我就要这件了,我觉得还蛮好看的。”韩暨朝笑着说:“你喜欢就行。”
付完账韩暨朝问:“小清有什么想逛的地方吗?”苏砚清摇摇头:“没有,你们看看还想去哪里吧?”韩玲玲倒是回答得爽快:“我想再去五楼看看鞋子。”三个人便坐着电梯到了五楼,苏砚清说:“我想去买点喝的,你们要喝什么?”韩暨朝摆摆手表示不用,韩玲玲说:“我要喝高山蔓越莓乌龙茶,要大杯的,还要加冰。”韩暨朝说:“大冷天的喝冰的做什么,对身体不好。”韩玲玲倒是无所谓:“这种酸的东西就要喝冰的才爽嘛。”韩暨朝皱眉说:“听话,别喝冰的。”苏砚清笑了一下,转身就走了。
等苏砚清拎着茶回来,却看见韩玲玲和李月露在过道上聊得兴起。苏砚清不想面对她们,索性就找了一家店,慢慢地逛上一圈,再出去,李月露已经走了,就剩下韩家父女在那里。韩玲玲一看到苏砚清便埋怨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们东西都买完了你才回来,我差点以为你要现去摘莓子呢。”韩暨朝不满地说:“人家好心帮你买东西你怎么还这样说话,砚清,这两杯饮料多少钱?”苏砚清忙摆手说:“不用的,没关系。”转而又对韩玲玲说:“刚才那两个女孩是谁啊,我看你跟人家聊得挺开心的。”韩玲玲咬着吸管说:“我们班同学啊,我也只是跟其中一个熟,跟另一个不熟。”苏砚清“哦”了一声便没再问了。
韩玲玲逛累了便准备要打道回府,还没出去呢,外面就下起了暴雨,韩暨朝说:“这雨真是说下就下,中午的时候还出太阳来着。”韩玲玲倒是不以为然:“云城一直都是这样的啊,反正今天开车来的,怕啥。”苏砚清说:“别一会儿堵车就有趣了。”韩玲玲撇了撇嘴说:“哎,现在学生都放假了,不至于吧。”苏砚清说:“云城只要碰到下雨就绝对会堵车,这你又不是不知道。”韩暨朝说:“哎,没事,咱们先出去再说。”
果然和苏砚清预料的一样,路上堵成一片,只能慢慢朝前挪,韩玲玲又是个急性子,看见堵成这样心里不免烦躁,她埋怨苏砚清:“你瞧你这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的?”苏砚清笑了:“这也能怪我,你是找不到出气的了。”韩暨朝说:“过了前面这个红绿灯就好了,别这么着急嘛。”韩玲玲说:“肚子都快饿死了,能不着急么。”韩暨朝说:“刚刚叫你买点东西吃你又不肯,你这孩子。”韩玲玲说:“那儿没我喜欢吃的。”苏砚清摇摇头,又看向窗外。
刚刚明明已经快停的雨突然间又下大了,路上的行人统统都跑到附近的屋檐下避雨。韩玲玲说:“这种架势的雨再有伞也没用,被淋个一身然后风再一吹,爽呆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苏砚清没理她,只是突然“哎”了一声,韩玲玲立马转过头问:“你咋了?”苏砚清淡淡地说:“没啥,我好像看见我同学的妈妈了。”韩玲玲兴致勃勃地朝外看,一边问:“哪儿呢哪儿呢?”苏砚清有些无语,说:“你这么激动干嘛,你又不认识。”韩玲玲“嘁”了一声,韩暨朝问:“就是上次你妈妈说出了车祸然后你们一起去探望的那个同学么?”苏砚清点点头说:“是的,就站在公交站台那里。”韩暨朝也往右边望了望,说:“他们好像都在避雨,要不你问问她顺不顺路,咱们载她一程。”韩玲玲说:“要是不顺路咋办,爸你怎么老是这么爱管闲事?”韩暨朝笑了,说:“你这孩子,这哪能叫爱管闲事呢,这雨下这么大,你自己也说了淋一身谁也不好受,你顺道帮人家一下怎么了?”韩玲玲高傲地哼了一声,韩暨朝把车子靠边,苏砚清摇下车窗,朝外喊道:“阿姨!”
亚玲也觉得挺惊奇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苏砚清,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她对这个小姑娘却还留有印象,她还没开口说话呢,苏砚清又说:“您是要回家么,我们一起吧,正好顺路。”亚玲本来是准备坐公交车的,但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来,打的也一直打不到一辆车,眼见这雨是越来越大,正好在这个时候遇上了苏砚清,也真的是非常的巧。
上车之后苏砚清给亚玲介绍:“这是我爸。”然后停顿了一下,说:“这是我妹。”韩玲玲轻笑一声,说:“阿姨你好。”亚玲笑着说:“好、好。”又满脸歉意地对韩暨朝说:“哎哟,这真是麻烦你们了,本来说买完菜就回家,结果谁知道中途下雨了,这原来出门都记得带伞,恰好今天就忘带了。”韩暨朝笑着说:“您太客气了,其实我也经常这样,带伞的时候吧它偏不下雨,要是哪一天忘记带了,它肯定就下了,天意弄人啊。”亚玲说:“这也真是巧,我正准备要打车吧,结果就遇见你们了。”苏砚清说:“这个时候打车不好打的,一般都没有空车,路远的司机不肯打表,要价又贵。”亚玲说:“嗯,今天主要是想买点排骨回家炖,结果出来晚了,我们家那边的菜场没有了,害我要坐车来这边买。”韩暨朝说:“天气冷了,菜场一般收摊都很早,不过我们也很少去菜场,比较喜欢去超市。”亚玲说:“我觉得菜场的菜还是比超市的新鲜一些,价格也便宜,不过您和苏老师平时工作应该都挺忙的吧,可能也没时间去逛菜场。”韩暨朝笑道:“那倒是,我们平时到家都六、七点了,这俩孩子又是住校的,我家那位有时候还要赶回学校,所以都是凑合着吃点面条啊什么的。”亚玲说:“哎哟,你们这可够辛苦的,不过这也没办法。”韩暨朝说:“是啊,都是为了孩子嘛。”亚玲又继续说:“其实平时我一个人在家也不怎么做饭的,只不过儿子最近生病了,想炖点骨头汤给他补补。”韩暨朝问:“噢,怎么了,是什么病啊?”韩玲玲之前听了半天都没吱声,这时候听见亚玲这么说便悄悄地附上苏砚清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腿又断了?”苏砚清想笑又不能笑出来,只是伸手用力地在韩玲玲的脸颊上拧了一下,韩玲玲痛虽痛,也不好大声叫出来,只是轻轻地“啊”了一声,苏砚清得意地看着她,无声地对她说了两个字“活该”。
韩暨朝和亚玲继续拉着家常,丝毫没有理会后座的动静。亚玲说:“他们现在学习压力太大了,我看着都心疼,这期末考试才刚完,第二天就病倒了,虽然只是普通的感冒,但这孩子平时身体很好,几年都不怎么生病的,可见他们平时学习是有多紧张。”韩暨朝说:“高中是这样的,学习固然是重要,但是身体是本钱,所以我经常跟她们两个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什么样的水平拿什么样的分数,咱也从来不苛求。”亚玲说:“可不是这么个理儿,我们也经常说他,别光顾着学习,也可以稍微发展一下其他的兴趣爱好,可他除了读书好像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明明还重感冒呢,明天还非要去补习班考试,你说这咋整嘛?”韩暨朝“哈哈”笑了起来,说:“这可不好,都疯魔了,你们有时间还是要好好地说上一说。”亚玲叹了一声,说道:“是得这样了。”
车行驶到九泉大道,韩暨朝问:“我们送您到家门口吧,您家是住哪里?”亚玲忙摆手说:“不用麻烦了,送我到公交车站就可以了,反正现在雨已经停了,我可以自己走回家。”韩暨朝说:“哎,顺道嘛,反正也没有多远,再说您手上拎了这么多东西,也不方便。”苏砚清说:“阿姨,没关系的,而且云城这雨也是不定时的,一会儿下一会儿又不下的,您又没有带伞,万一等下被淋到了怎么办。”亚玲说不过,只好就罢。
车停到了家门口,亚玲下车后又接连说了好几声谢谢,还邀韩暨朝他们进家里坐坐,韩暨朝笑着说:“谢谢您,不坐了,她妈妈还做着饭等我们回家呢。”亚玲说:“哎哟,那真的不好意思了,那下次记得来啊。”韩暨朝说:“一定一定。”苏砚清也礼貌地说了声“阿姨再见”。
回去的路上,韩玲玲感叹说:“这小区真不错啊,都是别墅,应该很贵吧。”韩暨朝说:“这里我知道,前几年刚开始卖的时候才几十万一套,结果没什么人买,现在你要买的话,起码得百万以上了。”苏砚清说:“这也就是云城了,其他地方早就不止这个数了。”韩玲玲说:“几百万也很贵了好么,那老爸你前几年怎么不买呢?”韩暨朝笑道:“我怎么买得起哟,你也是说得轻巧。”苏砚清说:“等你以后自己赚钱买大房子了,我们过来和你一起住啊。”韩玲玲不屑地说:“那时候你指不定到哪儿去了呢,记不记得我都是一回事哟。”韩暨朝又笑说:“瞧你说的,以后上了大学工作了再怎么往远处走,咱们还不是都是一家人。”苏砚清说:“我以后不想去外省,就在云城呆着。”韩玲玲说:“嘁,我才不信呢。”
过了一会儿,韩玲玲又说:“看不出来你这同学家挺有钱的啊。”苏砚清说:“他老爸开公司做生意的,能不有钱么。”韩暨朝问:“刚刚听他妈妈这么说,他成绩在你们班应该很好吧。”苏砚清翻了个白眼,说:“那是他哥,根本不是他。”韩玲玲“喔?”了一声,苏砚清继续说:“他哥其实根本没有他妈妈形容的那么夸张,他成绩确实是很好,全年级第一,去年中考也是全市第一,但是他其他方面也很厉害,绝对不是高分低能的书呆子。”韩暨朝说:“那还挺好的,我还以为真像他妈妈说的那样,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韩玲玲说:“那种人简直就是废物,都不知道生出来有啥用。”苏砚清说:“关键这种人还不少。”韩玲玲说:“我们班就有一个啊,看着就讨厌,所以我没事就喜欢欺负他。”韩暨朝说:“哎、哎,怎么能欺负同学呢,在学校可不能这么干啊。”韩玲玲说:“哎呀,说是欺负,我又不打他又不骂他,最多有时候没事挤兑他两句,再说了,他就算一天埋头苦读也还是拿不到第一,期中考试我总分还比他多两分呢,嘿嘿。”她笑得倒是挺开心的,韩暨朝却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万一人家这次考过你了呢,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令人退步你又不是不知道。”韩玲玲赶紧搓了搓手背,说:“妈呀,老爸你这话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能别说这么古董的话么,我感觉就像一下子回到了小学,想起那个戴着眼镜的女老师天天叫我们背名人名言我就恶心。”韩暨朝说:“你呀,就是太自负,改改这个性格多好。”韩玲玲不满地说:“这是自信的体现,您根本就不理解。”苏砚清冷冷地说:“自信过度就是自负。”韩玲玲扫了她一眼:“没问你,别说话。”苏砚清轻笑了一下,又望向窗外。
到家天都已经快黑了,苏怡迎他们进来,一边问:“怎么逛这么久?”苏砚清说:“路上堵车,然后遇到了韩亦轩的妈妈,正好顺路送她回家了。”苏怡“哦”了一声,韩玲玲却问:“你同学叫韩亦轩?”苏砚清说:“是啊,怎么了?”韩玲玲说:“没啥,就是听到和我一个姓所以随口问一下。”苏砚清笑道:“还别说,你俩有些地方还真的挺像的。”韩玲玲问:“哪里像?”苏砚清答道:“油嘴滑舌,不学无术。”韩玲玲骂道:“去死吧!”苏砚清笑着进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