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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罚 ...

  •   “我还是想知道您为什么要把我送出去,炎医生,而且还是免费。”
      这是不高兴了吧。炎无惑恶趣味地笑,“因为你就是一颗炸弹。好用,却不知道会何时爆炸。”
      “您才是,”白烛葵微微颔首,“而且您是原子弹。”
      “不,”炎无惑扬起脸,“我是点燃炸弹的火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食物呢?”倪仙落看着白烛葵不满。
      “这里。”白烛葵指了指炎无惑屁股下坐的麻袋。
      呵呵。倪仙落面无表情踹了炎无惑一脚,抽出麻袋。
      麻袋里有水,压缩饼干和白烛葵特意准备的药品。“恩,很齐全。”倪仙落微微笑了一下。
      ————我是分割线————
      “主说,要有温暖。于是创造了火。”*
      “可这世界仍然布满黑暗和污浊。”
      “你的火光,不是你亲手熄灭的吗?”
      “我在熄灭他的那一天,就等着黑暗蔓延的今天。”
      “但是,真正熄灭他的,永远不是你。”
      (注:1此句原为上帝创造世界的过程,我在此做了修改。
      2后文所提到的火,在本章开头其实有伏笔,可以据此推测一下他们说的内容。而且分割线下的第一句我很明显透露出了说话者的身份。)
      “我猜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塞巴斯蒂安微笑着。
      “不,我什么都不想知道,”白烛葵的眸子里暗潮汹涌,“像您这样的人,不最擅长欺骗了吗?”“原来在您心里我竟然是这种人,主啊,这可真是莫大的悲哀啊。”塞巴斯蒂安眨眨眼。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真相,”塞巴斯蒂安声音骤然冰冷,“知道你的过去,知道你为什么背叛,为什么甘愿被怀疑。”
      “闭嘴。”白烛葵捂住塞巴斯蒂安的嘴。榆树下的两人沉默地看着树上的人。
      炎无惑。
      “好巧啊,是吗?”炎无惑讥讽地挑挑眉。“……”两个人对视一眼,沉默。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炎无惑很烦躁,这种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情况让他觉得他就像个舞台上的小丑,可偏偏观众知道他所有的动作还微笑着看着他表演。
      很糟糕。
      “你……”“闭嘴,带面罩的。我知道你想继续圆谎。那个杀了花的人是谁?”
      白烛葵深吸一口气。
      塞巴斯蒂安接到。“是你。如果不是因为你,若见花为什么会被杀?”
      “因为我?怎么可能!我那么爱她!我对她的关心比对任何人都多!”“任何人。”塞巴斯蒂安微笑着重复。
      任何人……任何人都可能杀了花!
      “够了!”炎无惑嘶哑着嗓子扯着白烛葵的领子,“你不要再说了!”
      塞巴斯蒂安开口,树叶飘忽而下。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你才是宙斯所创造的罪恶根源。”*
      “你才是唯一的原罪。”
      “够了你们都闭嘴!”
      给我永远的安静下去!
      白烛葵盯着炎无惑举起的枪,轻声说。
      “来,杀了我啊。像你的花一样。”
      黑洞洞的枪口像是深渊,吞噬罪孽与曾经。
      (注:指潘多拉。)
      高压水枪是给犯人们消暑的好东西。
      水柱强行分开正在混战的犯人,摔倒的人摸了摸头上的水,再次嘶吼着加入混战。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只是单纯地渴望通过杀戮来得出自己杀戮的原因。
      狱警百般无奈地调转水枪方向,一边懒洋洋地讨论这个见鬼的地方。人们还在混战,为了强者之位,抑或说是为了所谓的虚荣去自相残杀,这是人类的天性。
      “嗤”终于有人动了刀。血液是刺激野兽的最好方法。场面瞬间混乱了,每个人都红着眼,他们在遵循自己的本能去屠杀。
      魈和艾丽莎摁住挣扎的狱警。炎无惑夺过狱.警的水枪,对准他们一阵猛喷。“ 你们究竟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傻子。你们都死了刚好如了他们的意。”
      他微笑。“不如逃离这里,去我们自己的斗兽场,”他指了指一处的铁丝网,“电我已经关了。”
      白烛葵扶额,关了电他们也跑不远,这群傻子根本不知道自己体内的定位装置,也不知道炎无惑只是想利用他们的骚乱牵制狱警。
      说到底,工具还是工具。
      倪仙落拍了拍白烛葵肩膀,两人走回牢房。炎无惑,魈,艾丽莎和马西莫紧随其后。
      “对了,新成员,游菈医生。”白烛葵指指屋内等候多时的游菈。“你的人对吧,”炎无惑无视游菈走进屋内,“别想一直骗我。”
      “我没有骗过你,隐瞒和欺骗是不同的概念。”
      光影变换,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真假飘渺,似是而非。
      有谁会是飞蛾,傻傻地为了虚无的所谓光明放弃生命。
      光明属于任何人,除了在这间牢房的所谓任何人。
      “呵呵。”在第六次摔倒后,倪仙落用这简单的两个音节说出了一行人的内心想法。
      他们不怕疼痛,不怕死亡,但是他们会恶心。
      大型真菌因为营腐生生活,水量充足而生长得疯狂,苔藓之类的植物混杂着污泥覆盖在地面上,走起来就像是在泥潭中前行,偏偏站个不稳就能摔个跟头。*
      当站不稳而扶旁边时,那粘糊糊的手感简直是噩梦。
      白烛葵面无表情,他干呕了几次。炎无惑是他们之中最好的,但所有人都听到他第一次摔倒后的磨牙声。
      “上次你们逃出亚卡夏时,这里就这样吗?”马西莫面色铁青。
      白烛葵不动声色地瞟了炎无惑一眼。
      艾丽莎讽刺地说:“不好意思,我们还没走就回去了。多亏了白烛葵杀死了若见花还找来了花绮妙。”
      炎无惑把嘴凑近白烛葵的耳朵。“那个人,就在咱们之中是吧。”
      肯定句。白烛葵知道这几天炎无惑一定推理了所有可能性。
      还是个他们所认识的男人。那只有可能是……
      魈,马西莫。
      “还有一个人,李秀衣。”
      李秀衣是接应他们的人,一个懦弱而没有存在感的人。男人。
      “李秀衣怎么了?”魈问。
      炎无惑看了他一眼。
      白烛葵扶住差点摔倒的游菈。牧师走在马西莫后面,目光扫过所有人。
      “Te lucis ante terminum”*他的声音被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
      (注:1此系拾肆我的想象,如果有知识性错误请告知。
      2拉丁文,乃赞美歌,意为“在阳光消散之前”,用于晚祷之末,内容为防御夜间之妖怪(妄想与幻影)而请求神助。参考书籍为《神曲》王维克译本。如有用法或象征意义错误请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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