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四章 杀手对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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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猪兄弟依然记得，当小三终于找到猴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小龙打倒在地，而两人的手臂为了阻止小龙发狂乱咬东西，不是第一次地伸进了他的嘴里。他们这次差点死掉，手臂也差点断掉。因为，他们感觉再也控制不住小龙了。
小龙病情发作的时候，就要杀人，杀该杀的人。
猴哥他们尽力不让小龙有逃跑的机会。因为，那些人，不能如此突然死去。虽然他们该死，但……法律在那摆着，虽然……兄弟帮不是一个人的帮，要考虑到很多人的未来。他们说不清楚到底会牵累多少人。他们不想，这又是一场“□□”或则“文字狱”。
一个让人辗转反侧的夜晚过去了。
秋，初秋。
虽然节气还没有到秋至,但早上起来,人们已经感觉到一些的寒冷。
合肥处在南北交汇处，所以有特殊的情景。不论什么季节，早上总是冷的，温度不高不低，冬天雪时下时不下，下的地方就大下特下，不下，再怎么呼唤，这个地区也是空无一雪。不是它不想改变，让自己更准确点归类，是它不能，或很难判断自己，正如蝙蝠。所以，叶云也不能对自己下个判断。
早上,叶云从他暂住的小屋子里走出来，沿着马路沿着晨雾弥漫的街道大步前行，昨夜的忙碌以及一阵紧张使得他看来有一些疲倦。毕竟，他所面对的，是世界一流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最为神秘中的人里的一员。世界上有很多神秘人，或隐居，或脾气奇怪，不能轻易惹怒，不然很难想象下一秒自己的生命在哪里。
他不高，但瘦壮，他不是很帅气，但精力充沛，浓眉、锐眼、以及严肃的脸上，总是带着种接近残酷的表情，这跟猴哥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是，猴哥比他多一些的人情味，在生活的时候。
他是一个杀手。杀手应该是无情的，也不容许有情。他进入杀手这一行的时候，老大就如此叮嘱他。因为，杀手若有情，那么最后死的人一定是自己。但他不做杀手的时候，依然需要生活，所以，他不能没有与其他普通人相处的机会，所以，他有情。所以，他终究会死去。
但他虽然有辉煌的过去，却很少人知道他的存在，因为，他和众多与他一样的杀手，是没有资格拥有扬名立万的机会的。那，只会招来祸端。所以，他甘愿当影子杀手，去执行寻常人不能或不方便执行的任务。
杀手界每年底都有世界排名。他自然不在榜上，有一个人也不在上面，但没有人敢否认他的实力不能占据前10名，甚至更高。因为，排名要经过严格的审查成绩，确定事实。可惜他的成绩根本就无从查证，但种种迹象表明，如此高超的杀人方法，足以笑傲群雄。
死者身上没有一点的伤口，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依然保持死前的样子，根本就是在正常活动的时候被杀的，但什么时候被杀的，却没有人知道，因为死者，在死前的一秒，都很正常，到过了一秒，象突然的心脏麻痹一样，轰然倒下。
死神，是杀手界二年前对他的称呼，源自于一款叫做《伏魔猎艳行》的网络游戏，那里有一个BOSS，叫做死神。长发飘洒，遮住左眼然后垂落遮住半边左脸的刘海，还有右脸那一个半月型的银白色面具，配上白衣，黑裤倘若戴上帽子，定然象绅士。
当它被玩家打败时，玩家就可以成为新一代的死神，但游戏开始以来只有一个人成功，半年来进行的真人版公测也只有一个人成功，而这二年来，传说中的死神也是如此的装扮。是先有死神这个杀手还是先有这个BOSS？合二为一，其实死神就是死神。
这2年，叶云一直在努力，他试图想与死神较量一番，但他不敢，因为生命只有一次，他还有惦念的东西，因为见过叶云怎么扔飞刀切中他的喉咙的人都已经死去，但死在死神手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他的飞刀，好象小孩玩的小型玩具一样。银白色，柳叶形，小指长短，筷子的大小。死神的武器是什么，谁也不知道，难道是镰刀？
昨天晚上，叶云差点死在死神手里。他很庆幸他没有死。但他知道，他迟早要死，因为他做出了承诺，虽然这年头承诺不算个屁。
失败而没有死，这本是一个奇迹，作为一个失败的杀手，不管失败几次，都是失败，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所以，从昨夜开始，他就很小心，但他始终相信老大不会对他做什么，毕竟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
当他走到街道转角时，他停住了，耳朵根动了下，漂移，就在他刚才立脚的地方，出现了几抹灰尘与轻微的声音，那是阻击抢。街上没有什么人，甚至连经过的人都很少，看他们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杀气。
但他知道，这黑暗里藏着许多敌人。又是几声轻微闷声，在空气中，子弹以惊人的速度从四面八方包围着他，似乎，他只要动一下，就会被击中，他已经无路可逃，或许他就要被打成小蜂窝。
这不是在上演《黑客帝国》。他纵然是一身钢筋铁骨，也万万挡不住。在他绝望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影，就在叶云的前面，双手如轮盘赌的盘子一般旋转，那是一双纤细修长的双。几秒内，悄无声息。
“撤退！这不是一般的对手。”他们撤退了。杀手讲究一击不中,立马撤退。也许再一击就可以使目标死亡，但，自己也有可能在下一秒挂掉。对于明天乃至更长时间的幸福生活或则说是生命延续的诱惑来说，这，不值得冒险。
一个飘逸的身影，一头长发飘洒在肩膀上，白色，一片白色，没有任何的污点。他就站在那里，如同一尊天神一般。但，尽管来人没有带面具，尽管来人穿的只是普通的休闲装，但叶云知道，他不是天神，而是天神的对立面，死神。因为他感觉到只有杀手才有的味道，什么味道，他说不出来。
就是这个面孔，就是那双女孩都很嫉妒的手，接住了他的10把飞刀。不论他从什么方向，什么角度，就是那双手，只轻轻一捏，就抓住了那细小的刀柄，仿佛玩物一般。
叶云的信心在被接住第3把的时候慢慢的散失。因为第一把，或许可以说运气，第2把可以说这人运气太好了些，第3把，他再也不能说什么了。当他把腰上剩下的飞刀扔出的时候，他知道，他输了。他只有等待死亡，现在只要任何一个小孩，拿一把小刀，都可以杀死他。眼前的这个白衣人并不是他所穿衣服那样带给人遐想，而是带给人恐怖。这是另类的死神，白色的死神，更使人放松警惕。
但叶云知道，昨晚并非单纯的夜晚。他所接受的命令是刺杀兄弟帮的第一杀手，三年来一直从事暗杀的小龙，一个神秘的人物。所以，当青龙帮与兄弟帮对峙的时候，他的眼睛只盯在站在一边的小龙身上，那一身白衣的小龙，侧身的小龙，仿佛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脸一样。
10米，他们只隔着10米，两个帮派，在空旷的球场。10对30，兄弟帮只来了10个，他们有绝对的自信。一场战斗的胜负并不取决于人数多少，兵贵在精。
老猪兄弟身上挂着彩，手臂绑着绷带，但他们并不惧怕。青龙帮的前面地上，有一个人，遍体鳞伤。但流血的脸上从没有丢失骄傲，很倔强。那就是小丁。
只有青龙帮，能做这种威胁兄弟帮的事情。所以他找上了它的地头，但，结果很明显。拷打，折磨，他都挺过来了。尽管他看起来很斯文，但，确实是个好汉。
在青龙帮的帮众把小丁踢出来，妄图说一些讥讽的话的时候，小丁只哼了一声，那不是呻吟，那是宣战。他望向猴哥的眼神里只有抱歉，那是没有完成任务的抱歉，但不是绝望。因为他知道，猴哥会救他的，即使不幸自己不幸死去，那他也会照顾好自己的妹妹的，这就够了。
青龙帮头目是副帮主，人称赛吴用的角色，自然心肠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若论青龙帮的成长与壮大，与他的许多策划分不开。
与兄弟帮以H市为中心，划分A省地盘，这就是他的本事。一年来青龙帮对新近冒出的强势兄弟帮持观望态度，而不是象某些帮派一样怒气冲冲地去火拼，因为他知道，没有无后台的帮派，也没有一个帮派可以胆大的毫不顾忌。兄弟帮的后台是一个将军，与猴哥有很大的关系,这是他所调查到的。
他的手上，托着一个黑色的包裹，竖立着，里面，或许正是那尊玉观音，或许只是伪装。冷冷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贵帮退出H市。我就把这尊玉观音以及那个小妞还你。”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交换。
猴哥向前走了两步，脸上满是坚毅，嘴角比日常的冷酷多了一丝笑意，两只拳头已经握的很紧。兄弟们后退了几步，因为这是猴哥准备发飙的迹象。但，最重要的是，他们也看见了小龙的笑容。那是一种狞笑，嘴角还挂着口水，由于侧身，那边的人是看不见的。
赛吴用见情况不对，对方没有妥协的意思，而来之前自己是与帮主打赌了的，是不能输的如此难看，不免脸色有些难看。但他并非无能之辈，赶紧补上一句，如果贵帮一时不能接受的话，我们还可以商量。不过，拖一天，你们所记挂的人所受的痛苦就加深一些，嘿嘿！
倒地的小丁使尽全身力气喊道：“猴哥，不要管我……”
“去你的！”一个青龙帮的帮众狠狠地朝小丁后背踹去，似乎有骨头断裂的声音。兄弟帮的兄弟们个个捏紧了拳头，尤其是大武。
大武道：“猴哥……”
猴哥摆手道：“再等等……”
大武急道：“还等什么？难道要看着小丁……”
猴哥冷冷道：“他死的话，我要他们全部陪葬！”他们，不只是眼前的这些人，还有，剩下的青龙帮的人。他，不包括那个被绑架的女孩，似乎，这一切根本就是她惹出来的，导致自己的兄弟受苦，死也活该。但有人已经忍不住了，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似乎是呜呜声，似乎是吼啸。
赛吴用得意洋洋道：“难道你们全是孬种，全是狗养养的？哈哈……”但是当他笑出第一声的时候，他再也笑不下去了，他的一生也不能笑了。因为他的喉咙已经被一只手捏住，那是一只很白很纤细的手，也是一只杀人的手。
赛无用的眼睛已经突出，他料不到小龙的速度有如此之快，曾经，他还以为只是传闻，以讹传讹的。咯擦一声，断掉，倒地，惊慌！小龙面目狰狞着，口水直滴到了他的脸上。
猴哥命令道：“上！”一面倒，失去领导的青龙帮众想四散逃跑，但他们却不能，兄弟帮的兄弟，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几分钟过后，操场成为红色，再一次得到“免费洗澡”的机会。
埋伏的叶云看见小龙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他出手了，他不能错失这个机会。抓住目标恍神的机会下手，本就是杀手的功略之一。但他错了，不论是什么时候的小龙，神志即使不清楚，但本能还在。
所以他失败了。当他无力地双膝跪倒准备任死神收割生命的时候，死神却没有，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他怎么走的，已经不记得了，他只看见小龙以及背对着他，然后慢慢地离去，仿佛身体很沉重一样。
叶云在后面喊着：“三年内，希望你不会被人杀死！”但小龙似乎没有听见一样，或则说他根本听不进去，或者，他根本就听不见。
叶云早已经认定，老大的猜测没有错，小龙就是死神。
其实那个包裹里并没有玉观音，只是个木头。兄弟们象往常战斗后一样收拾着操场，很熟练地往死人的身上倒上一种粉末，十几秒后，尸体连同衣服都化成臭水，然后，取来水，冲刷。操场又是那个操场，谁也不知道，他们脚下埋藏了多少死人。
夜晚已经过去。阳光升起的时候，小蒸笼里冒出来的热气，以及散发出来的香味，好像这迷乱的世界。一面是迷惑，一面是诱惑，让人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在一个摊位前。小笼包，稀饭，辣糊汤，这些，叶云根本不喜欢。所以当他吃了2笼小包子，几碗稀饭后，肚子仍然感觉很饿很饿。但他不敢再叫了，因为，小龙根本就连一口面前的包子都没咬，仿佛真的不食人间烟火。
他很奇怪A省人是不是都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还是喜欢南方的大肉包子，大馒头，还有软忽忽的白面。面条是北方人爱吃的。但并非只有北方有面条，就不许南方人吃它？他咧开了嘴巴，仿佛感觉很可笑一样。但有些吃的，北方却是没有的。比如，锅边，比如鱼丸……好吃的鱼丸啊，至今难忘。他忍不住舔了下嘴唇。
小龙盯着他的嘴唇，叶云宛如掉入冰窟一样，吓的缩了一下是身子，不再说太多废话。
小龙道：“你本该死。”
叶云承认，毕竟按理来讲，是小龙救了他两次。所以不由地说了声:"幸亏你救了我。"
小龙接着又道：“路过。”这是一种解释，似乎说明只要他遇见，什么人他都可以帮，只要他是弱势的一方。
那要感谢谁？若是别人，或许根本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怎么顾的上自己。叶云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做为回报，我不再接有关你们的任务。”这是一种承诺，男人的承诺。
小龙冷漠的摇头道：“我忘记了。”很刻薄的话，但听在叶云耳朵里却是一种鼓励。他从没有如此近的看见传说中的死神。
一张不是很有吸引力的脸，很瘦削，也很白，那是苍白，右眼很空洞，很让普通人害怕。长发遮住了他的左眼，似乎里面蕴涵着更大的力量。
小龙站起身来，准备离去，桌子上的食物一点都没有动，他却用那双杀人的手仔细地把包子，稀饭，用塑料袋装好，提在手上。
“你要去哪里？”
“回家，吃饭。”小龙说着，转身离去。很慢，但又很快。因为，几秒后，叶云眼里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死神也是人，虽然有些不可接近，但依旧是人。还有，死神喜欢盯着别人的嘴唇。
天空的白云渐渐地活动起来，但在叶云眼里，小龙比他们更白，更洁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四章 杀手对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