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萌萌的喵》落小莳

11、番外喵

　　猫的番外 3 少年②

　　自从那之后，李言也渐渐地明了了自己的感情，以致于他在和莫岳之后的交流都不像之前一样顺畅，总有些不好意思的成分在里面，但他却不知道莫岳是怎么想的。不过这种事，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无法原谅吧。

　　转眼就到了高三，紧张的学习气氛冲淡了些学生之间的暧昧，李言和莫岳的日常也由聊天变成了讨论学习，虽然有些枯燥乏味，每个人都在为了梦想而努力着。

　　“将来你想当什么呢？”莫岳咬着笔头，问正奋笔疾书的李言。

　　李言正写字的手一顿，垂下眼帘，道：“开家小店吧，就这么过日子。”

　　又有些失望地说：“但是我父母想让我去学金融。”

　　莫岳拍拍他的肩膀，“总会实现的。”我会帮你实现的。

　　“哦。”对此不抱希望的李言有继续埋头于题海之中了。

　　莫岳无奈地笑笑，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以后总会让它实现的。

　　当考完高考的最后一科，所有的考生都松了一口气，一群人都变得癫痫，起劲地讨论着晚上去哪聚会，女生在内心想着自己的小九九，想着毕业了该怎么打扮得漂漂亮亮博人眼球或者是向心仪的人表明心意，连外边的人都能感受到整个考场的兴致盎然。

　　直到考卷被收走的那一刹那，李言还有些发愣，就这样结束了？学习了十二年就为了这几天，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结束了？没有惊心动魄，心惊胆跳，就这样平淡无奇地结束了，门外的莫岳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在门外笑得异常灿烂、受到众多女生围观的莫岳，心底里有些沉重，毕业了，他们可能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上大学，以后的以后也许不会有了频繁的联系，再后来可能就成了点头之交，最后他就会看着莫岳对着身旁的女友笑得一脸宠溺。

　　想想都感到心塞。

　　李言觉得自己总得做些什么，既然什么都不说也会换来陌路，那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心意呢？说出来总比埋在心底里轻松些，不说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暗暗给自己打气的李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朝门外的莫岳走去。

　　“考得怎么样？”朋友之间考完必问语。

　　“就这样，说好的考后不许互相过问呢？”

　　莫岳摊手，摇头：“忘了。”

　　引得周围的女生都大呼好帅。

　　李言挑眉：“你打算考去哪里？”

　　“等成绩出来再说咯。”

　　“好吧。”没有套出话有点悲伤。

　　高考完之后的晚上就是班级聚餐，连同老师在一起的许多人都在饭桌上喝得酩酊大醉，朋友之间互相说着关于毕业了再也回不到高中时期的感伤的话语，有的人还抱团哭了，有的人一直在往自己嘴里灌酒，借酒消愁。

　　所以说啊，曾经一直希望结束的，到真正结束的时候反而舍不得了。

　　在包厢里聚餐的众人，也没有几个真正动了筷子，在班上十分活跃的几个人总是向其他人劝酒，李言推辞不了，也就喝了几杯，脸红红的，像是喝醉了一样。他借口自己醉了，喝不下去了才让劝酒的人转移了目标。

　　期间有喜欢起哄的人说不如咱们来说说真心话吧，在座的各位男生女生喜欢谁要赶紧下手了，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说出来了可能对方刚好喜欢你呢！

　　李言扯扯嘴角，冷笑，不是你表白就瞎扯淡。

　　这时就有个长得很可爱，盘着包子头的女生唰地一下就站起来了，大声说：“李言我喜欢你！”

　　“在一起！”

　　“在一起！”

　　同学都在桌子边起哄，有的人还顺势吹起了口哨，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众人都兴致勃勃地看向李言，期待成就一对班对。

　　李言一口血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平常怎么就没见有妹子和他表白，怎么在这时候就起了个头？

　　莫岳也转头看向他，没有说话，眼里意义不明。

　　李言张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为难地转头看看莫岳，希望他能有什么好方法帮他解决这尴尬的局面。

　　那女生看到李言这表现，知道自己也没戏了，也不强求，本就是趁着毕业和喝醉的机会壮着胆子表白，能不能在一起就是随缘了。她朝众人摆摆手，豪迈地说：“看来李言心不在此，大家就别闹了，来来来，我开了一个头，到谁了？”

　　毕竟女生都是比较腼腆的，一时之间也没个人站起来。

　　后来还是个男生站起来，鼓足勇气对班花说喜欢。

　　班花不好意思地笑笑，温婉地拒绝那个男生，又有些害羞地看向莫岳。

　　大家都心里明白，一致地“哦——”了一声。

　　李言的心咯噔一下，不会吧，他们在一起了？

　　反倒是莫岳不动声色，像是看不懂班花的眼神，自顾自地喝酒。

　　班花也不气馁，站起身铿锵有力地说：“我觉得即使我说了喜欢你你也会拒绝的，反正都毕业了，你一直以有喜欢的人为理由拒绝我们女生，现在可以说说那人是谁了吧。”

　　“就是就是！”大家都闹起来，都想知道在莫岳心底里待了三年的白莲花到底是谁啊，三年了凭莫岳的魅力竟然还没有追到手？

　　“不能说。”莫岳拒绝。

　　李言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内心一片纠结，又在想自己应不应该表白了。

　　“不会是在座哪一个人吧？”班花追问。

　　莫岳不回答，默认了。

　　班花也不问了，各人有各人的难处，还是别太紧逼，不然就惹人厌烦了。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却还是在李言心里搁着。

　　众人各自散去之后，莫岳见李言脸上布满潮红，估摸着是喝多了，对他人说李言就由他送回去了，让他们别担心。

　　莫岳拉起正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双手环膝让人看得心疼的李言，让他的手搭过自己的肩膀，自己搂住他的腰，轻声问：“还能自己走吗？”

　　李言摆摆手，表示不能。

　　莫岳今晚穿得真是特别帅气，深V领的黑色短T露出诱人的锁骨，让正靠着他的肩膀的李言有一种想要直接啃上去的欲望。难得能那么靠近喜欢的人，就算是自己能走也不能说啊。
　　莫岳费了千辛万苦终于把装醉的李言拉扯进出租车，说了李言家的地址，坐在后座上松了一口气。

　　而李言就这样被动地维持着埋在莫岳胸口的姿势，被这个人紧紧搂着不松开，连呼吸都有些难受。

　　闻着莫岳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李言闭着眼迷惘地想，难道莫岳也喜欢他？不然为什么会搂得那么紧。

　　说不定就在家门口对自己表白了呢？

　　然而现实并不是他想得那么美好，直到他被送到家楼下，莫岳连一点想要说的话都没有，就说了一句晚安，转身就要走掉。

　　李言赶紧拉过他的手，趁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把他重重地推到墙上。

　　“我……我喜欢……”李言低头埋进他的脖子里，吞吞吐吐地就是说不出一整句的我喜欢你。

　　莫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摸摸他的头，对着自己以为已经喝醉了的李言说：“你喝醉了。”

　　然后挣脱开李言的手，头也不回地上了出租车。

　　李言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车子里莫岳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小黑点。

　　他颓废地靠着墙，一只手遮住双眼，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

　　结束了吧，这才是真的结束了。

　　此时的莫岳在车里十分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敢听完李言的话，懊恼李言为什么会认错人表白。莫岳狠狠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本来打算在暑假约李言去旅游，顺势在旅程中说明心意……没想到他真的有了喜欢的女生，自己要是说了，还能做朋友吗？

　　但让莫岳最措手不及的是，从今天以后，他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哭了好久的李言终于感觉不是那么难受了，他独自一人踉踉跄跄地爬上楼，胡乱地搜寻不知在哪个口袋里的钥匙，艰难地打开了门，空落落地对冷清的客厅习惯性说一声我回来了，鼻子又开始觉得发酸。

　　父母在国外，几乎不怎么回来管他，家里没有一点人气，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可以看到第二天的莫岳，又或者是莫岳暖心的短信，从今以后，都不会有了。

　　李言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中眼睛红肿的自己，忍不住自嘲，你又不是个女生，有什么好哭哭啼啼的，被拒绝又不是什么毁天灭地的大事。

　　李言偏头想了想，莫岳估计再也不想看到自己了吧，所以自己以后还是不要自讨没趣地在莫岳面前出现了。

　　李言走进客厅，拔出自己手机的手机卡，换上另一张，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说明天想过去他们那边玩玩，得到应允后，他拖出行李箱，打开衣柜把一件件衣服塞进去。

　　收着收着就感觉累了，心累身累，双重压迫让李言不想再动了，于是他直接呈大字趴在自己的床上，闭上了眼。今天过后，再不会有什么莫岳出现了。

　　一别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