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时代》霜月翼

7、回家

　　茉羽只觉得在火车上舒服得睡了一觉就到了，她醒来的时候惜羽已经醒了，惜羽觉得睡沙发格外不舒服，所以早早地就起来了。无聊的他坐在窗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欣赏外面的风景。
　　茉羽揉揉眼睛，又拍拍自己的脸，“哥哥早——。”茉羽打了个哈欠，眼睛还是有些睁不开。
　　惜羽起身递给她一杯咖啡，他特意让工作人员少加糖，然后放些牛奶，她从小就喜欢喝这样的咖啡。
　　茉羽拿过杯子闻了闻，然后喝了一大口。任醇香的苦味驱散了她的睡意。茉羽把杯子放回到惜羽的手上，“到了么？”茉羽看看惜羽，两腮残留的胡须已经被清理干净，他恢复成了她那个异常俊美的哥哥。
　　“刚刚到，正想叫你。”惜羽将手中的杯子放在矮桌上。
　　茉羽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去厕所洗漱。
　　本家的车已经在车站外面侯着了，中年仆人接过惜羽手中的行李，打开车门，然后微微地鞠了一个躬。惜羽先上了车，茉羽走到中年仆人身边，小声说:“让矿区的负责人到本家等我，马上。”茉羽的话语有些冷，带着命令的语气。
　　“是。”中年仆人恭敬地回答。
　　“茉儿，怎么了？”惜羽看见茉羽在和仆人说话，迟迟不进来，有些不耐烦。
　　茉羽急忙进了车，坐在惜羽旁边。
　　“今天有些迟了，明天去矿区，在去矿区前，我有些东西想问矿区负责人。”
　　惜羽瞬间明白，她刚才是在叫仆人通知负责人去本家找她。
　　“你想到了什么？”惜羽一阵不解
　　“什么都没想到。”茉羽忽然一笑“不过既然这道题有答案，那我就一定能解出来。”
　　二十分钟之后，车停在本家住宅门口。本家的人共同住在里面，而分家的人，分散在羽家土地的各个地方。茉羽走进熟悉的木门，她径直去了幽帘堂，那是她爷爷居住的地方，回来之后第一个去拜访长辈，这是合理的礼仪表现，而且她很担心爷爷的身体，她走的时候爷爷还时常咳嗽。惜羽一路跟在她后面，七年不曾回到这个家，他并没有过多的思恋，他曾经无比地想回到这里，只是因为她在这里。
　　茉羽推开门，宏羽一手握笔，在桌边练着书法。“惜羽也回来了？”宏羽一脸正经地瞟了一眼推门而入的茉羽，和她身后的惜羽，又继续写字。
　　“是的，爷爷。”惜羽的语气恭敬，这个世上，值得他温柔对待的只有两人，一个是茉羽，一个便是他面前的这个老头。
　　宏羽放下手中的毛笔，茉羽急忙过去把书桌另一边的陶瓷小缸端到他身边，宏羽从容地把手上的墨渍洗净。
　　“爷爷的咳嗽好了？”茉羽的脸上有一丝担忧的表情，宏羽今年178岁，是本家最年长的人，这个世界，200岁是人类生命的极限，年老的宏羽，身体的各个部分机能都在下降，茉羽记得她走的时候爷爷染上风寒，一直咳嗽。
　　“小病而已，死不了。”宏羽拿起仆人拿过来的毛巾，将手上的水擦净。
　　茉羽发现宏羽显然不太高兴，原来的爷爷一直都是微笑着，表情很慈祥，而现在的他却紧绷着脸，显得极为不快。
　　宏羽转身朝里厅走去，“来这边。”茉羽赶紧跟上，惜羽也跟着走进去。
　　里面是宏羽的藏书室，宏羽喜欢看书，也喜欢收藏书，里面的书全是他花心思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书籍涉及的范围也很广，地理、天文、心理、军事、投资……宏羽收藏书从来不局限于原稿，或者人气，他只忠于实际，好的书即使没有原稿也无所谓，他要的只是内容。若是得到一本仿超的书，他细心验证内容之后将书誊写一遍，然后收藏入册。
　　“茉儿，这里的书可看完了”宏羽甩甩他的广袖，指了指他宽阔的藏书室，里面足足有上万本书。
　　茉羽犹豫了一下，小时候，爷爷总是把她扔在这里，说着:“茉儿，爷爷现在有事，等下过来找你。”然而每次都让茉羽等很久，茉羽只觉得无聊地要死，只好从中挑些书看。茉羽喜欢看关于轮回的书，她对那个飘着光粒的世界有着别样的情感，看书的时候她总会召唤出那个世界的倒影，看着脚下金色的河流一直流向彼岸。后来这方面的书看完了，她便开始看其它的书。
　　“一部分吧。”茉羽不敢说大话，毕竟对于她不喜欢的书，她总是一把扔掉，事后都是惜羽来给她收拾烂摊子。
　　“石头方面的书呢”宏羽继续问，脸上的表情依然十分凝重。
　　矿区争夺在她没有离开本家之前就开始了，她也因此看了很多关于石头的书，“走之前看过一部分，大概还有两本没有看完。”
　　“那你接着看”说完便往外走，走到惜羽身边停顿了一下“跟我来。”宏羽冷漠地说。
　　“是。”惜羽回头看看茉羽，她带着一脸迷惑的表情，他朝她笑笑，然后随着宏羽出去了。
　　茉羽径直走到第八排，从中间找到没有看完的两本书《伴生矿》、《古术切割》。拿到书，茉羽并不焦急着看。她很在意今天爷爷凝重的表情，想来想去，她只能猜测出也许是矿区的事让爷爷不开心，她看着手里的两本书，翻开《伴生矿》开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