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Frothy

2、梦梦的故事

　　——等你，到春暖花开
　　梦梦是小西的高中同学，也是小西内心最喜欢的舍友，没有之一！虽然不是天天搭伙一起吃饭洗澡在路上来来往往的闺蜜，但是梦梦和小西的关系也就是仅次于饭友的闺蜜了。
　　高中时候的理科班，虽说男生们自我安慰说女生贵精不贵多，不过还是得承认的事实是，理科班的女孩子大多数清一色的波波头，确实没有文科的妹子温婉动人。但是，梦梦并不属于波波头妹子的行列，身为班里头发最长最令人羡慕的姑娘，梦梦可以算的上是班里最温柔最漂亮的女孩子了。
　　小西曾经说过，梦梦是她短短人生十多年中，见到的一个真的“纯粹的爱美”的女孩子。高中所有人都被禁锢在暗沉藏蓝色的校服里，爱美的女生便只能在鞋子和发饰上下功夫了。梦梦有一盒子珍宝似的皮筋发绳，还有床下一排缀着珠子或花儿的高跟鞋。有时候她还在自习课上涂半透明的粉红色亮片指甲油，有一次班主任进教室突袭，问我们怎么有一股指甲油的味道，梦梦机智地举出一只香蕉，讲了一句“老师我的香蕉烂掉了”；结果最后在老师的催促下不得已把好好的香蕉扔进了垃圾袋。
　　有别的班的妹子走在路上看到梦梦会嗤之以鼻，觉得她不好好学习就知道骚俏这样子。可是小西知道并不是，梦梦是她见过最单纯的女孩子了，温柔得从不说脏话，有同学对她语气不好她也不会神色稍改。那时候的小西自然不会懂，只觉得梦梦好相处；现在回想起来，或许那时候就可以看得出来，梦梦那种生活态度是难得的，永远快乐、百折不挠，就凭这一点，小西就觉得梦梦值得幸福。
　　总而言之，梦梦是理科班灰突突的女孩子中最亮眼的一朵奇葩，而且小西很喜欢她。

　　她们是高二文理分科以后才做舍友的。经过了一段尴尬的见面只能笑笑的日子之后，一宿舍六个妹子也就自然而然地熟悉起来。
　　梦梦和小西有个共同点，就是她们都睡在靠窗上铺的位置，宿舍夜谈的时候梦梦和小西就肩负起岗哨的责任。两年中，整个宿舍其实夜谈次数还是比较可观的，可是在她俩的敬职敬业下，一次都没被执勤老师抓到过呀。
　　就是有一次寻常的夜谈中，梦梦自己爆料说喜欢一个男孩子很久了。哇塞，那样的消息在夜谈中最受欢迎了。以下为梦梦自己的阐述但是已被小西用逻辑思维整理过啦（关于那些描述该小伙子有多帅多有气质多温柔的大段词句已被作者无情地省略）：
　　男生叫路景。篮球队主力，身高190。哎其实高中年代，这两句已经足够让百分之八十的女生疯狂了。或许所有感情的开始都莫名其妙。小西并不能完全理解梦梦欲说还休一脸娇羞地描述的初见情形了。大概就是，有一次路过篮球场的梦梦看到一个瘦高的男生投篮，那个男生有着利落的短发，穿着校服白衬衣还是玉树临风。拜托啊梦梦，高中时候满球场谁不是板寸头，谁不穿白衬衫？好吧那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接下来就是断断续续的一听就会笑起来的各种段子啦。
　　比如说，梦梦有一群好姐们，堪称专业“补刀”的挚友。高一的时候，有一天早餐梦梦被一个男性哥们菜心强行拉到阿景眼前。一桌挤了五个人，包括梦梦，阿景，菜心还有梦梦俩闺蜜。菜心一脸正色地告诉阿景，这边三个妹子有一个喜欢你，你猜是哪个。小西估摸着当时还嚼着荷包蛋的阿景一定很懵。据说当即，梦梦的俩闺蜜强忍着笑连连说啊不是我。最后梦梦啪举起了手，然后僵硬了两秒钟回答了一句：“不是我！！！”
　　好吧，欲盖弥彰的梦梦就这样完成了第一次简直堪称人生噩梦的表白。那时候梦梦趴在床上，垂头丧气地哀嚎，“要是那时候我一脸淡定地说不是我，说不定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高大起来了。”小西心里默默，拜托，我都能想象当时你讪讪地放下手的样子。梦梦就你这演技，按理说阿景没等你开口就猜出来了好嘛；全世界就梦梦最傻了，就是傻气得咕噜咕噜冒泡的那种。
　　再比如说，梦梦会给阿景做水果沙拉做寿司。梦梦趴在宿舍唯一一张椅子上，拿着很简易的小砧板小水果刀剁剁剁切切切，如果小西路过偷吃一口一定会被打得连上一次偷吃的都吐出来。还有高中时候在图书馆靠窗的一面可以看到篮球场，梦梦会在每个周日午后，去图书馆找一本青春小说，坐在窗前，不知道是看书还是看人，反正晒着暖暖的阳光好像整个人都温暖起来了。再比如说，文艺的梦梦居然为爱变身技术宅，把阿景的照片和想对他说的话做成小视频，配上轻柔的音乐，作为他生日或者是追他第几百天的小礼物。
　　那时候小西看着梦梦专注的身影其实很羡慕的。
　　就像高中时候，有一次班里竞选班干部。一个很帅的男生那时候是篮球队副队长，他竞选体育委员。可是体育委员必须在课间操时间带领全班跑操，可是每天课间操他都要去校队训练。那时候班主任就说你挑一个吧，要么带跑操，要么你就去训练。小西觉得自己会永久记得当时他的回答，他说，“我放弃竞选，为了我挚爱的篮球。”小西还记得，当时他的眼神不算炽烈，可是那么温柔。
　　或许茫茫人海中，有一个人可以让你这样子喜欢，有一两件事可以让你这样认真，不管最后结局如何，这也就够了。

　　大家都知道，爱情里没有天道酬勤，可是爱情里还是有那么多愈挫愈勇的痴心人。
　　小西作为知心大妈一枚，毕生的信条就是，劝和不劝分。所以，梦梦有很多撞了南墙还不回头的事很可能是小西一手促成的。
　　那时候的宿舍是有独立卫浴的，熄了灯以后有时候梦梦会拉着小西再在洗手间说一些悄悄话，就算是所谓的青春小秘密吧。小西已经记不清，黑暗中，她多少次抱着梦梦轻拍她的后背，无从安慰，就想这样给她一些慰藉；也不记得有多少次，听到梦梦压抑不住的雀跃，“小西你知道吗，他今天对我笑了。”

　　高二暑假的时候，在各小伙伴的撺掇、小西的鼓励以及主要是自己昂扬斗志的激励下，梦梦约了阿景出去玩；当时的理由很扯淡，说是小侄女儿出生了，麻烦阿景陪她去挑礼物。一个一米九的汉子给刚出生的小女孩挑礼物？这画面想想就很奇特。
　　既然约出去了，那就干脆再看个电影吃个饭联络一下感情咯。
　　据梦梦所说，阿景非常有风度。比如说，过马路的时候会自觉走在有车的那一侧，进餐厅为她拉门，吃饭为她拉椅子，分开之前叫她到家了短信给他。说实在的，高中时候的男生似乎很少有能做到这样的男生，又或许是每个初出茅庐的单纯女生，都太容易被这样的温柔所俘获；于是梦梦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又为他沦陷了一点点。
　　看电影的时候，梦梦为了配合阿景的口味，在科幻片和恐怖片里还是挑了科幻战争片。不过剧情梦梦早就不记得了，毕竟看电影的时候，反正百分之八十的时间她都在偷瞄阿景吧。正所谓，“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千山万水，吒紫嫣红，或许都比不上心爱的人的侧脸。
　　那时候梦梦最喜欢的电视剧是《恶作剧之吻》，因为差不多的女追男的剧情，能给她最大的鼓舞。可惜，梦梦不但学到了坚忍不挠的精神，还学到了袁湘琴丢三落四的习惯。走出电影院的时候，梦梦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预见到了万一找不回来会被妈妈骂一个月的下场，梦梦当时真是急得欲哭无泪。
　　理智的阿景当机立断，打了她的手机，一开始有人接，是个男人的声音，但是听说要归还手机之后，就挂了电话。再打就关了机。
　　阿景带着茫然无措的梦梦，先去电影院找工作人员，后来回到当时的放映厅去找；再想着要不要去派出所立案。当时梦梦就想，仿佛，这一刻，手机找得找不回来都不重要了；最好可以再多找一会，再看阿景多为她焦心一会，再跟着他走到东走到西一会。
　　梦梦曾在熄灯后的黑暗中说过，如果时光在那一刻停止就好了；或者，在那一刻死去她也甘心。年少时的喜欢就是那么简单，只是想要在你身边，不论外界或冷或热，不论心情或悲或喜；只是想要，能够仰着头看着你的侧脸。
　　最后的最后，梦梦的手机还是没有找回来，也错过了给小婴儿挑礼物的时间。可是阿景把她送上公车的时候，梦梦是心满意足的。或许是上天对梦梦不薄，让她遇见这样子有耐心有风度的男生，此生足矣。
　　年少的时候，我们总故作老成地说“此生”和“这辈子”，说遇到谁是我们一生的缘分；或许连我们自己都觉得幼稚得可笑。但很多年后才明白，当年的少年，当年的心情，其实再也回不来了——时光太慢而此生太长，那些岁月，经历过确实此生不悔。

　　时光像滚动的车轮，不间歇地飞快往前走，没有退路。
　　在高三期间，在高考面前，梦梦的失落或者雀跃都渺小得不值一提。即是那时候的他们还不知道，那段妄自天真的时光，所纠结的不过是这道题怎么做和那个男生为什么不喜欢我，那已经是最快乐的时光了。
　　高考考完最后一门的时候，回到宿舍收拾行李，那时候梦梦狠狠抱了抱小西。
　　未来遥不可知。只知道现在，好像已经感受到了离别的伤感。

　　三天后，是学校举办的毕业典礼。在走了三年的熟悉的广场上，大家最后一次站成队伍听校长讲话。校长第一句话说：“这是我女儿结婚时，我穿的西服。”当时小西鼻子就酸了。
　　大家听着倒计时放飞气球，在白衬衫上互签名字……青春电影里的场景终于能够亲身实践，所有人都笑着，有轻松的感觉，却也有一点点掩藏在心底的失落。原来期盼了三年的毕业，是这个样子；满目阳光，满心欢喜。
　　梦梦那天穿了10公分的高跟鞋，吓得本来就比她矮小半个头的小西死活不跟她合影。
　　而梦梦作为一个厚脸皮了两年的人，自然不会在最后关头羞涩一把。她在茫茫人海中轻易地锁定了阿景，兴冲冲地跑到他面前：“你把左胸口那块位置留给我签名好嘛！”
　　隔着大老远，小西都听到了阿景身边一群哥们的起哄声。不过梦梦对他们来说也不是陌生人了，他们带着玩味儿又鼓励的眼神各自散开。
　　阿景扶了扶额头，一脸淡定地蹲下到梦梦够得着的地方；一边双手揪着下摆，方便梦梦签名。真是贴心到极点的男生啊。
　　于是梦梦羞红着脸，慢慢吞吞签上自己的大名，末了还画了一颗爱心。
　　写完之后，阿景站起身来，猛然往后退了一大步。梦梦不自知，掏出一个包装得非常漂亮的盒子：“毕业礼物。记得拆开看哟。”
　　阿景有点无奈，接过来点点头，一手插兜就转身离开了。
　　小西抱着名为关心舍友其实是八卦的心态，贼兮兮地跑到梦梦面前问她送了什么。梦梦莞尔一笑：“我这两年的日记本啦。”啧啧啧，标准小言的情节啊；小西佩服。

　　如果这时候阿景能顺势答应，那故事就太完美了。而生活毕竟不是小说，没那么多恰到好处的浪漫。
　　彼时高考刚刚落下帷幕，成绩也未知，未来也未知。
　　梦梦隔天告诉小西，阿景说看完了她的日记，很感动。但是一方面他们都不知道将来在哪里读大学呢，晚些再说吧；二来感动不是喜欢，可能他还需要时间。
　　小西当时听到阿景的回答之后，其实暗暗腹诽了他是“渣男”。不喜欢就说啊，拒绝得这么委婉梦梦又不会死心；这么拖延着算怎么回事。
　　不过当然她也不会跟梦梦诋毁她心目中的男神。哎罢了，假如将来能在一起那最好不过了；假如不能，也不差这些天的辗转反侧了。

　　出成绩，填志愿的那些天似乎过得很快。所有人或喜或忧，不过总觉得未来是明亮的。
　　梦梦和阿景真的没能在一个城市。梦梦拿着直尺对着中国地图量过，直线距离1000多公里。哎，这真的是没有缘分了吗？
　　再一次的表白阿景还是没有答应。那时候梦梦失落地找小西，言语间以及开始认命了。梦梦说：“好啦我要开始慢慢放弃了，放弃他还能比坚持喜欢他难么？”
　　小西在电话那头不住地说：“就是就是，见不到感情自然就会淡了的。梦梦你赶紧去大学里找帅哥吧，五湖四海的，难道能差过阿景？”但其实，小西心里想着，忘记，应该真的比喜欢艰难吧。

　　上了大学之后联系总归还是少了，不管是小西和梦梦，还是梦梦和阿景；毕竟大一刚开始的时候总是那么忙，还带着点莫名的兴奋喜悦。
　　但是接到梦梦的电话小西并不奇怪。当时梦梦说得再坚决，可是两年多的感情了，总不会说放下就放下了的。
　　那是梦梦生日前一天晚上十一点多，电话那头的梦梦一开始很安静，急得小西都快心疼电话费的时候，她才用有点寂寥的声音说：“小西，我这次真的打算放弃了。”小西一时语塞，心疼却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么多日子小西陪着梦梦都知道她真的很累了，可想而知亲身经历的梦梦是伤心了多少回，才终于决定要放弃。
　　“我喜欢他800多天了，可是他居然还是记不起我的生日。”
　　小西不知如何开口了。800多天了，爱过了，闹过了，想放弃过了，最后梦梦却始终没有抵得过阿景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诱惑力。或许真的，上辈子梦梦欠了阿景的？那这样想来，是不是，下辈子的梦梦一定会反过来被阿景追？
　　“梦梦，你要不要，试试再努力最后一回，这次不成功就放弃吧好不好？”
　　“那我能怎么说，指责他为什么不记得我生日吗？我又有什么资格，非要他记住我的生日。”
　　是啊，对男生来讲，或者说对于所有人来讲，得不到的都是朱砂痣，送上门的都是蚊子血；不爱的都是饭粘子，心爱的才是白月光。
　　“那么，梦梦，反正你也不是没厚脸皮过，你不试这一次你会难过得睡不着觉的。你就，再最后努力这一次吧。”
　　最后梦梦还是去了。是的吧，再任性一次，以后回想起来才不会后悔。人生漫漫，不后悔，不负己心，足矣。
　　梦梦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小西的消息她也只是断断续续地回着。那天快凌晨的时候她们互道了晚安，小西就睡了。
　　就这样梦梦杳无音讯了差不多一个礼拜，有一天晚上晚睡，浑浑噩噩之中，小西梦见梦梦如愿以偿和阿景在一起了。梦里似乎小西还在唏嘘感慨，要是美梦都能够成真就好了。早上起床的时候，半梦半醒间，小西抓过手机。突然看到梦梦发来的消息，“小西，他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西，你为我高兴嘛？”
　　小西瞬间就被吓醒，从床上弹起来握着手机不知所措。再看一眼，那是凌晨1点多的事了，那一瞬间小西着实兴奋，就好像自己追了多年的帅哥终于修成正果一样。
　　“哎喂梦梦啊！我怎么会不为你高兴，我好激动啊不知道为什么！真的，你幸福了，真好。”
　　不一会就看到了梦梦的回复。她说生日那天她直截了当就跑去问阿景为什么不祝福自己快乐了。闷闷的阿景说，“我知道是你生日，可是你那时候都说放弃了，我就不想打扰你了。”
　　然后梦梦蹭一个电话就打过去了，还没说两句，梦梦就没出息地哭了。 “虽然一直说要死心，就这么做朋友站在你身边，可是我还是想再努力一次，就一次，我们真的没有一点点可能吗？” 梦梦一直哭到凌晨，所有的努力和委屈都倾泻而出；而这一次的阿景，出乎意料地温柔，或倾听或安慰。
　　或许是那一瞬间，阿景再坚硬的心都会动容吧，就像俗话说的，所有的心动最初都来源于心疼。
　　可是他还是沉默，过了一会说，“大家先冷静一个礼拜好嘛，这期间不要联系，你让我想一想，等我们各自想清楚再做答复吧。”
　　然后一个礼拜后的快凌晨，他先打来了电话，说“做我女朋友吧。”
　　小西隔着屏幕都感觉得到梦梦那时候的错愕，就像秋天的时候提前晒冬衣在兜里掏出了百元大钞一样。据说梦梦当时傻傻地回了一句，“大哥你在梦游吗？”
　　哎小西就知道，梦梦这辈子在阿景心目中的形象就高冷不起来了。或许阿景是这一次被感动了，或许很久以前他就慢慢的心动了而未知觉；不管过程，结果美好就好了吧。
　　就这样，梦梦表面上从善如流，内心欢欣鼓舞，精神还还有点不知所措地答应了；就这样结束了自己18年的单身生活。
　　小西长叹一口气，“哎好吧，昨天我还梦见你俩在一起。我还在想梦果然都是反的呢。”
　　“哈哈真的吗，那小西你做梦好灵的。我下次再看上谁再麻烦你早点给我做个梦吧。”
　　“笨蛋，你还有下一个谁？你就安心栽在他手里吧。”小西扶着额头，却早已掩饰不住话语里的欣喜。
　　好吧，不管怎么样，闷闷的阿景终于变成梦梦的阿景了！
　　谁说爱情没有天道酬勤。或许只是，还不够努力吧。
　　后来，渐渐地，小西会在朋友圈上看到一些梦梦和阿景的合影，两人都是眉目清朗，微笑流转，好一对璧人。他们一起吃饭看电影，手牵手压马路，就像天下所有的情侣一样，就是那样简单快乐的幸福。
　　那样就是最好最好的结局了吧。

　　很久很久以后了，或者是现在看起来很久远了。突然小西想起来，有一次宿舍夜谈的时候，全宿舍的妹子讨论见到彼此的第一印象。小西记得自己那时候说，最喜欢梦梦了，因为那时候刚刚搬进宿舍，她怯怯地对着所有人微笑，但是只有梦梦回应了。
　　有时候记忆就是那么倔强，小西或许会永远记得，那时候梦梦那个眉眼都灵动起来的微笑。
　　好想告诉你，那时候你真美，亲爱的。
　　请你永远永远，勇敢地幸福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