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始知相忆深》古今笑谈

55、题字

　　神医谷与万梅山庄同在燕北地区，距离并不远，快马只需一日便可抵达。
　　不过这几日大雪纷飞，路上泥泞难行，墨南虽然骑着一匹快马，赶路速度却很慢，他穿厚衣戴毡帽顶着刺骨的寒风，慢悠悠行了两日才来到万梅山庄门前。
　　万梅山庄天黑后不见客，他来到门口的时候，天色刚刚擦黑。
　　朱红色的大门，门环是狰狞的兽首，门两边悬挂着圆圆的大红灯笼，门上匾额提有“万梅山庄”四个大字，铁画银钩、笔走龙蛇，墨南一看就知道是西门吹雪亲笔所写，他用笔仿佛用剑，嚣张肆意，杀意凛然。
　　其实并不好看，普通人看久了甚至会觉得头痛欲裂并且脾气暴躁，就是寻常武人也容易被字中所蕴含的杀意而惊，心中平添戾气，倘若是专修剑道的剑客见过，则难免被其所慑，或许自愧不如或者被激起滔天战意。
　　墨南已经可以想象，因为西门吹雪的盛名不远万里而来的剑客侠士们，看到这四个题字，该是如何的惊叹惧服，也许他们不必亲眼见到西门吹雪本人，单单凭借题字中的剑意，便可想象出西门吹雪的剑道境界。
　　万梅山庄建庄以来，一直都默默无闻无人在意，直到五年前山庄等来了它的主人西门吹雪，才初露头角，又逐渐展露锋芒，到如今，也不知有多少名人剑客在山庄大门口败北而归，铩羽而还，而正是因为他们的挑战才逐渐成就了西门吹雪与万梅山庄的盛名。
　　万梅山庄因西门吹雪而名声大噪，因西门吹雪的存在而存在。
　　大雪初停，天地间万籁俱寂。
　　墨南站在门前仰望着“万梅山庄”四个大字驻足许久，方才牵着缰绳，上前叩响门环。
　　他等了一会儿，就有门童来应门，不过那门童只站在开了一条缝隙的侧门处，露出一点灰色的身影和半只眼睛，从门缝中窥探着，大声问：“足下此时到访，有何贵干？”
　　墨南因为看不见他的唇形，故而不曾听到他问话，不过对着门童疑问的眼神，墨南就很自觉地，把手里的拜帖递了过去。
　　“请足下稍待。”那门童接了拜帖，重又关好侧门。
　　夜色深沉，万梅山庄的大门首次在入夜后被大开迎客。
　　年老却体健的玉管家亲自提着大红灯笼前来迎接墨南，他还是一身黑色，神色深沉而肃穆，即便说着客套的话，却让人听不出其中是否存在真心：“墨公子寒夜来访，万梅山庄蓬荜生辉，快里面请！”
　　“玉伯客气了。”墨南一笑，把手里的缰绳交给随同的下人，和玉管家往里走去“师兄在家吗？我身负师命，特意前来看望师兄。”
　　玉管家道：“庄主正在剑室，此时恐怕不便与墨公子相见。今日天色已晚，墨公子不如好生歇息一宿，明日再与庄主厮见如何？”又道：“墨公子可用过晚饭？我已让下人去准备饭食，想必快好了！”
　　“多谢玉伯！”墨南道，“见师兄的事不急于一时，就依玉伯安排吧。”
　　“说起来因为怕赶不来，还没用过晚饭呢，而且师兄这里的厨子手艺甚好，自从五年前师兄离开神医谷，我就再也没尝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可是一直都念念不忘呢。”
　　他说着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孩子气。
　　因为心中倾慕西门吹雪，墨南从小便试着和梅居众人打好关系，在山谷中的几年里，他不时会到梅居拜访西门吹雪，有时还会留下来吃顿饭，因此和玉管家也混得娴熟，称呼说话都比较随意。
　　而玉管家对他的态度，则从一开始的疏离有礼，慢慢变得有几分随意，虽则还是一般无二的客套礼貌，可是对“玉伯”这个稍嫌亲昵的称呼却默默认了下来，并且对他的评价也由“少主师父的弟子”变成了“少主亲近的师弟”这样，更由于墨南的剑法入门几乎是西门吹雪亲手所教，爱屋及乌之下，对他的情分便更不一般。
　　因此听到墨南对自家厨子的手艺念念不忘的话，玉管家眼中罕见的露出一丝笑意：“能让客人满意，是他的荣幸。墨公子既如此说了，这次可一定要多吃一点，吃得尽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