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心》虚华成烟

4、Chapter3

　　虽然是正午,餐厅里仍没有多少人。我回到吧台上，弄弄抹布，拨拨茶杯。基本上我看清了那个男人的样貌。眼睛不大，却带着一种朦胧的感觉，鼻梁很挺，肤色白暂，嘴唇的轮廓很清晰，看起来十分性感。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衫，不是昂贵的面料，随意地敞开着，并不显得突兀，反而给他整个人笼上了一层神秘阴暗的色彩。
　　“你说什么？”那个男人那里传来很大的响动，我赶紧移开了我的视线。“从一开始，我就说得很清楚，大家只是各取所需罢了。”那个男人似乎很生气，话说得很沉稳，却透着股火药味。我没有听到那个浓妆的老女人说了些什么，她好像挺尴尬的样子，置气一样地小跑出了餐厅。
　　这下子，年轻男人反倒显得更悠哉了，他慢悠悠地啜着面前的咖啡，一直待到了三点钟。看他的样子，估计是想要赖帐的。我倒希望他能现在就走，反正经理、老板都不在，我只要把他的点餐记录抹掉就行了。只要这份钱不会扣到我的头上，我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时不时地瞟一下他那边，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我甚至产生了用扫帚把他赶走的冲动。实在没见过这么没心眼的人，都打定要吃霸王餐了，还不赶紧逃，赖在这儿干嘛。就算我要拦，我能拦得住一个一米八的男人吗？
　　幸好，今天经理破天荒地没有来检查工作。这人也真是运气好。九点钟的时候，其他女孩子都脱下了工作服，走得陆陆续续了，那个男人仍坐在沙发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小茶几。我拎起背包，关上了所有窗，走到他面前。
　　“要关门了。你不走吗？”我尽量用没有波动的语调说话，因为走近时，我仍然被他姣好的面容震惊了一下。
　　“对啊，我现在准备走了。”他的声音带了些沙哑，却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话语中戏虐的成分。他站起身，朝我温柔地笑了笑，如果这可以理解为温柔的话。
　　我赶紧别过头去，等他出去后，我收拾了好长一会儿，才打算要走。不久前他的笑容让我反应不过来，所以现在我需要缓一缓。他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也许明天起我就不会再看见他，他从此消失在我日后的生活里；也许明天起我照常看见他，而他根本不会和我有任何交集。
　　是的，就是这样。我关上了最后一盏灯，跨出店门。黑暗笼罩下来。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这么冷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