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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雌雄难辨性障碍 ...

  •   我从来不把安逸与快乐看作生活目的的本身。这种伦理基础,我称它猪栏的理想——爱因斯坦
      晨羲载曜,万物咸覩。

      丝丝的晨曦从窗外投来,射到桌子上的彩色玻璃上,露天阳台四处随咸腥海风摇曳的薄荷草正尽情地焕发它与生俱来的独特气味,一阵阵扑鼻清新让卧室里的少年不禁鼻头一熏,闻香微动。

      内分泌系统正向他发出一级紧急响应信号,他慢慢地从恶梦中苏醒,朦胧恍惚间掀开灰色被单下了床,光着双黝黑大脚掌像醉酒样摇摇晃晃般向厕所走进。

      夏天承认,他确实是在完全没意识的情况下,习以为常地脱了裤子就坐在马桶上面的。

      然后全身放松,“一泄千里”……

      清流声缓缓入耳,他倏地发现眼前一道细长水流已呈完美的抛物线直射向对面的马赛克砖墙上,他的视线顺着那道水流慢慢回望——直到源头这边,发现异样般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清醒清醒意识再眨了眨迷糊的双眼,低头直视那异物,视觉便也渐渐清晰起来。

      然后的,他脑海“嘀”的一声……

      坐在马桶上的夏天向后一靠倏地失去了意识。

      良久,当齐默生物钟响起之时,她睁眼便发现昨晚很不安分地睡在侧边的人已然不见。

      齐默床上一呆思,起身便打算按照一般正常秩序先走到水吧那边喝水。

      经过浴室门口时,齐默眸色一沉倏地停下脚步。

      平静在她脸上仿佛染上了杀气。

      侧脸那一瞬齐默永远也没能忘记,摊坐在马桶上光着下身的人正闭着双眼“悠哉悠哉”地熟睡中。

      齐默纤脚慢慢地走前察看,蓝砖地上一摊骚气水迹,她勾鼻一闻,眉目一蹙,脸色更加暗沉,阳光打在她的小脸上,显得特别苍白与忧郁。

      呆住几秒后,齐默转身脚步轻轻地离开这个“地狱”,那道悠长的身影正好暗喻着她十分沉重的心情。

      那句老话说得好——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远处钟楼的时分针正转向整12点敲响——“铛……铛……铛……”

      当夏天再次醒来时,太阳显然已晒到屁股了。

      睁眼起身那一刻,夏天下意识地低头朝下身瞄了瞄,像记起什么似的,眉头一紧呆了呆,耳朵倏地烫红了。

      偌大房间里异常安静,薄荷香气随清风阵阵袭来,混合着暖阳的照耀令人不禁精神满满。

      夏天举手舒坦地哈了一把长叹气,光脚下床向落地玻璃窗外走去。

      昨夜没好好研究的露天阳台现已清晰地尽露眼底。

      吊椅前藤条棚下那个正襟危坐玻璃木桌前白衣少女,小手伶俐而快速地在手提键盘上敲打声响,忙不停息般。

      齐默倏地顿了顿,头也不回地低声说:“午餐在水吧上,自力更生。”说完又继续埋头“忙活”。

      夏天原地止步愣了愣,严格按照指示走了回去——又再走了出来。

      他实在好奇一个“大好青年”一睡醒就有什么好忙活的。

      夏天手上拿着杯牛奶,嘴里塞着香蕉三明治,轻手轻脚及小心翼翼地走到齐默对面坐了下来。

      抬眸直视的瞬间,夏天险些就把刚刚喝进的牛奶都喷了出来。他一手放下牛奶杯,一手擦了擦溢出嘴边的奶汁,强力控制自己不要再看向齐默那张微沉的脸。

      那个昨晚还一直拒绝不带粉色发夹的人,现已发际线整整齐齐地被中间分界,刘海无可奈何地用笔盖套勉强地定住在两侧边。

      这样也行?亏她想的出来,哈哈哈……

      夏天一直在逃避视线憋笑,但潜意识还是让他不禁瞄了又瞄。

      齐默停下动作,瞥了他一秒没说话,继续低眸忙着打字。

      觉得羞愧的夏天倒不好意思地低下脸向四处转移视线。

      从薄荷草到薄荷草再到薄荷草,就像刚刚打开冰箱的那一刻,香蕉香蕉香蕉……草莓草莓草莓……可能这个刚认识的她就是喜欢把喜欢的东西占领无疑。

      视线再一次环绕回来到眼前,齐默还是一副正经模样忙着手中的事,眼镜之下那猫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好专心致志着。

      夏天怕打扰到如此认真的她,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的,静静地在观察仿佛在等待般。

      他瞄了眼手提左侧高高叠放着的外语书籍,发现除了汉语英语外还有些“鬼画符”不一样的语言。

      但再仔细瞧瞧却会发现它们的封面和文字设计如同类似。

      夏天以仅有的英语水平可知道那本汉语的与英语的是一样的意思。

      难道他买书还一次性买全十几种翻译版本的吗?我可不觉得他——我现在这副尊容,哪里像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文艺好青年模样了?不过那首国歌手机铃声又是怎么一回事?也是他的特殊癖好之一?还是又是什么间接性强迫症发……

      一旁的齐默倏地大功告成般正式停下动作,瞥眼那边正托腮发呆一边去的夏天,眸色微变,起身拿起早已合上的手提起身向卧室走去。安静地前行数步,她倏地停下脚步顿了顿,齐默背着夏天低声道:“请尽快停止你那些无用的猜想,现在我们可以要去干一些正事了。”

      夏天惊跳地拍案而起,不禁问道,“去哪里?”

      齐默转过身来,微抬眸瞥了他一眼,蹙眉一答:“放心。在我们对双方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我是不会出卖你的。”

      她顿了顿,脸色更加暗沉,稍低温着声色继续补充道:“但,首先!请你务必对自己因潜意识雌雄难辨性障碍而导致的放荡行为加以纠正,我并不想收到任何有关公众场合随地露体这样的罚单。”

      说得好一个行云流水职业专攻振奋人心……但夏天显然一个字也没听明白地进入思考状愣住了。

      “你裤链没拉。”她瞥视夏天下部冷冷明示道。

      ——说变就变的三月天,刚还是烈日当空,如今天色倏地暗下色来,阴天的感觉虽让人心情格外郁闷,但夏天却格外喜欢这样的阴晴。

      坐在出租车里的他,打开了门窗,享受着海风出来凉爽,让他倍感舒服。

      出租车一路前进,上坡下坡绕过小路树林终在一较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

      夏天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跟着齐默下车,出租车扬长而去,此处格外冷清。

      雾气也开始渐渐弥漫——沙石路尽头伫立一灰青色的建筑物,房子全身藤条密布,阴森地很,让人不禁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

      夏天乖乖地跟上齐默的脚步但视线又耐不住四处张望。

      这里居然会有房子?谁会住在这样的地方?能住人吗?

      “嗯……”

      出神不看路的夏天来不及刹脚就撞上前面忽然停下来的齐默,差点就把娇小的她给直接扑倒在地。

      齐默回头一瞪,眼里皆是不满,然后又默默地踏步向前。

      他顿了顿,回头发现夏天还在不好意思地侧脸埋头绕绕后脑勺沉迷尴尬,他蹙眉微言:“还不快走?”

      “哦……”

      应话的高大少年又屁颠屁颠的乖乖跟在前面的小女生后面,眼里皆是被谅解的高兴。

      在房子前停下,夏天抬头便看到残破的门牌上写着几个小汉字——一言难尽,旁边还用涂改液之类的白色涂料潦草地加注道——精神研究所。

      精神?

      精神病院?

      夏天一脸不可思议。

      昨晚还不是说避免被关进精神病院的吗?现在是亲自送上门来了?还故意地选择这么破旧偏僻的地方?

      齐默上前推开那破旧木门,木门发出类似于年久失修般的刺耳声音,夏天紧跟靠近上前,却又胆怯地缩步在门口停住,偷偷地抓起也在前面停下的齐默后衣衫。

      眼前偌大里室内一片灰暗,湿气很重却莫名焕发出一种淡淡的清香,关不紧水龙头的滴答声从房间最尽头微打开的房门室内传来。

      齐默习惯姿势般按上墙边的开关,全屋一下子便通电明亮起来。

      包括中央处的水晶喷水池。

      怪不得刚刚湿气重重的还散发香气,原来是香薰,还是薄荷味的。夏天显然对这味道已熟悉不过了。

      恍惚间。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喷水池旁的楼梯道出现。

      有人正一步一步地向他们靠近,带着沉默。

      难以抑制紧张的夏天更加用力地抓紧了齐默的后衣衫,齐默倏地回头向他一瞥,夏天被吓住一怔,低头尴尬往后缩了步。

      那人的视像慢慢清晰——光着双脚的修长身躯外套着一身显眼的白大褂,白大褂上四溅撒开的红色水迹,两手插袋,苍白暗淡的不羁俊容,眼眸微微弯了弯,似笑。

      两双“血迹”流泻的细手倏地放了出来,瞟了瞟墙上的古钟,嘴角上扬,看齐默微笑着轻说:“还是一如既往的恰到准时啊,佣人没来,我在研究煮面呢,要不要……”

      齐默直盯着他那双脏手迅速抢话道:“谢谢,不必。”语气稍不满。

      那人倒被被逗乐般,看着缩在齐默后面的人倏地笑了,他说:“不事先通知我还以为你傻掉了。”

      齐默向他的视线回头瞥了眼还在一脸疑惑的夏天,无奈提醒道,“不是密屋绑架、杀人藏尸、谋财害命。我们的精神及心理病症咨询医师——言顷。”

      “表哥。”齐默再淡淡补充道。

      听完,夏天抬眸向那个满脸欢乐的男人看了看,他也正盯着夏天在一脸尴尬傻笑地绕绕了后脑勺呢。

      但。

      刹那间,那张满脸笑容的脸倏地暗沉下脸色来,深邃的眼眸里皆是幽郁,言顷发出低沉沙哑的嗓音,冷冷地轻说:“那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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