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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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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白小沫的一天就在乒乒乓乓的声音中开始。
今天是运动会,虽说没有什么好紧张的,但是害怕枪声的白小沫还是有一点点难以释怀。
“你说我钉鞋要带吗?”白小沫一手拎着一只钉鞋问。
“带。万一用到呢。”
“好吧。”
到达学校,白小沫发现每一个运动员都按照老师的要求找到了自己的助手,只剩下自己。没有办法,不认识同学的白小沫胡乱的找到一个叫做张茜的女生。
白小沫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印象其实并没有那么深刻,她的性格像极男孩子,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副汉子的模样。可虽说像男孩子,但是遇见什么事情的时候,她还是会很耐心很细心的跟你讨论,给予你意见。
“你的100米要开始检录了,快点过去。”张茜拿着白小沫的衣服和检录的本子跑来。
“我有点紧张。”白小沫嘀咕着,然后不停的向上跳。
好吧,常人有点无法理解,但是她常常用这种形式来缓解自己的压力。
“快点去。你会紧张,我就是你妈!”张茜一边白她一边把她推走。
“那你就当我妈好了。”
张茜压根儿没理会白小沫,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肯赏给她。
到了检录处,白小沫静下心来,反正破罐子破摔,她坐在位置上看出场顺序。
突然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入耳内,“你完了,白小沫在你这组,她以前可是校队的。”
我是有多有名?连在初中也有人知道我小学的事情?
白小沫一脸好奇的探头去找声音的来源,很快就看见了一个长得白皙的女孩子。白小沫记得她,她家住在自己家附近,上小学的时候好像也曾跟她碰过面,但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不出所料,白小沫进入决赛,从操场出来瞧见舒玟,满面桃花的笑容就知道刚刚跟男朋友在一起。舒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在白小沫的印象当中,每次她谈恋爱,分手之后就会变得很不开心甚至可以说是处于低谷。
但因为白小沫从来不会插手别人的感情,所以每次看见心情低落的舒玟只能坐在她身边,听她说话。
“妈的!气死我了。”舒玟找到白小沫的时候一副怒火冲天的样子。
白小沫愣住,刚刚还看见她一脸幸福的小媳妇样儿,怎么就这样了,“你偷东西被捉了?”
“你是白痴吗?我这明明就是吵架了的表情。”
“谁啊?”
“关孜曦。”
白小沫拍了拍舒玟的肩膀,搂着她找张茜吃午饭。饭后,三个人就坐在了大门口的圆形木椅上聊天,后来关孜曦来了,也加入聊天的行列里。
聊开才知道,她是班级通讯员。而所谓的通讯员就是运用文笔鼓励在运动场上的运动员们。
阳光倾斜,白小沫迎合着阳光,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观察关孜曦。她有着一头毛毛躁躁的长发,喜欢把头发扎在右边,红红的嘴巴,小小的眼睛笑起来很甜。
她必将成为小太阳,闪耀在每一处寒冷的地方。她想。
“妈,我要去比赛了。”白小沫拍拍屁股,站起来。
“去吧。小红裤!”张茜总是会说些她不太愿意听见的话。
“妈?”关孜曦疑惑问。
张茜无奈的告诉她白小沫耍无赖认妈的前因后果,让白小沫没有想到的事是关孜曦也认了张茜为妈。
一个区区运动会,张茜便多了两个同龄的女儿。虽说是玩笑,但是有时候会被不自觉的当成是真的。
结束了运动会,然后平平静静过了几天,渐渐地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早晨,依旧是按照往常的样子,排好队,白小沫让前头的男生拿着自己班级的班牌顺着大部队跑到操场上。白小沫原本应该要站在前面领操的,但老师说小A跳的很标准而且很认真,就把给她撤下来。
白小沫乐意的很,她随便站在一个差不多身高的地方,后面是个女孩,黑长直发。
不知道怎么熟识起来的,她总是喜欢摸白小沫的肚子然后发出懒懒的声音。
这样的契机,她开始叫白小沫‘诺诺’,白小沫叫她‘莫狸’。莫狸的妈妈是音乐老师,她的阿姨是白小沫班的英语老师,阿姨的老公是体育老师。这样的家庭也挺了不起的。
但不管怎么样,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头,白小沫多了两个妹,一个妈。
白小沫放学,一到家就看见白母在房间里收拾衣服,询问后才知道白母打算去白父那里。
“你今天就要走吗?”她看着白母不安道。
白母嗯了一声,“晚饭你记得吃,我收拾完就走。”
“你明天去不行吗?爸爸知道吗?”
“他如果知道我要去,肯定不会答应的。我已经让哥哥来陪你了,一会儿就到。”白母手顿了顿,原本想说的话噎在喉咙里。其实对于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她并没有打算让白小沫这么早就知道,只是到了有些时候,也是迫不得已。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在白母整理衣服的这个时间段,白小沫换了很多很多的姿势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事情还没有发生谁又能够知道事情会怎么样呢。就像没有走过的路,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路的尽头究竟是什么样的风景。
她看着白母拉着行李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才意识到白母并没有告诉她什么时候回来。什么也没有说,就把她一个人留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面。
没有吃晚饭,白小沫把音乐的声音放在最大声,着写着最让自己恶心的数学,等着哥哥的到来。
哥哥是大舅舅的儿子,因为离婚还有再婚的关系,哥哥并没有跟大舅舅和大舅妈走的特别近,一直都是白母和阿姨在照顾着。哥哥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表面上并没有看出哥哥有什么不好的样子。但是哥哥其实却比白小沫想象中叛逆很多,打架,长头发,不读书,喝酒等等,哥哥样样在行。
哥哥说,天大地大,没有一个地方是自己的家。
白小沫不懂,她也很难想象如果自己是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自己以后的路该要怎么走。
哥哥从外面回来,给她带了夜宵,然后管自己去玩电脑,白小沫则窝在房间里面看电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得事情太多还是哥哥敲键盘的声音太大声,白小沫没有睡好。她顶着两个熊猫眼走出家门。
白小沫看见舒玟站在原来的位置等她,递给她一瓶牛奶,一言不发的上学。
“舒玟,你妈妈和爸爸吵架吗。”当白小沫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感到诧异极了,她从来都不会在外人说起事,无论好还是不好。
“大人都会吵架的,吵吵也就好了。”
“是啊。”她笑了,“吵吵也就好了。”
“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这句话一说出口,白小沫都怀疑这句话到底说出来是给谁听的。
到学校,白小沫还是没有开口说话,思绪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
白母到达青岛已是深夜。
天空都已经没有星星在闪烁,道路上没有一个人,安静的让人发凉。天空中开始落雨,瓢泼在车窗上,触目惊心的钝重。白母游神了许多,才付了钱下车。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准得要命,但却又从心中排斥这种要命的猜疑和感觉。白母是一个高傲的人,虽有足够的心理能力和容忍度,但是在面对一些事情,感性是永远胜于理性。
白母打了一个电话给白父,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我在楼下。”就挂断电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白父才一脸难看的跑下楼来,接她上去。白母知道此刻白父的心情,但她无所谓。
到了房间,白母依旧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她倚在门口,抬起眼皮环绕四周。
说说好听一点是看看环境怎么样,说的难听一点就是找找情人留下的东西。
若是没有把握,白母又岂会千里迢迢的请掉工作,丢下女儿到白父这里?白母很快发现床底下有女人用的东西。老套又狗血的剧情,白母做梦都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常常逛街的她自然知道床底下藏得就是睡衣,一件女人的睡衣。
白母看到白父,突然之间笑了“没有想到我今天会来吧?”
“你到底是想怎么样?”白父似乎忍了很久,一直都不愿意开口先说话,就好像谁先开口谁就会输掉游戏一样的可笑。
“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样。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打算安一个家了?”白母坐在了床上,笑眯眯地说着,就好像这件事情跟她没有丝毫关系。
“你在胡说什么啊。把小沫扔在家,自己跑上来发羊癫疯。”白父有些怒了,坐起身,脸色发青。
“我过来看看老公是发羊癫疯?你去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看看,你猜猜他们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你这边。照你这么说,教育女儿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跟你就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就是过来你这边一趟,怎么,你还放脸色给我看了?”白母开始变得咄咄逼人。
“你在乱说些什么。我听不懂。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睡觉去了。别跟神经病一样。”白父说着就管自己躺进床里面,闭上眼睛。
“你说谁神经病呢。”白母推了推他,似乎是想要大吵一架的样子。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就这样,凌晨的这段吵架就以妈妈的一句“你就好不要被我抓到。”而不了了之。
第二天,白母按着生物钟起床,煮了早点跟他坐在餐桌上面安安静静的吃着。一句话也没有说,似乎昨天晚上的那一场争吵就是一场梦而已。
白母跟着白父走了一遍工作的地方,见了一下他在青岛的朋友们。
在白小沫的印象里,白母最大的优点就是她明白怎么样才能体现自己的大度和保住白父在朋友们面前的面子。
她不管是说话还是行为都是有意无意地向着白父。
像白母说的:我可以在你朋友面前给你足面子,但是不要把我给惹急了,要不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耗了一整天加一个晚上,白母来这里的目的达到了,便早早地订车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