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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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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颖被警察找到的时候，正在装修她在临江的一个店铺。
对于偶尔闲时娱乐的VR，她并不愿意多说，也谈不上多配合警方工作。
但是关于自杀的话题，她说未来同她说过许多。她说，“自杀的人好像是救不回来的，因为他们会不断尝试，直到死了为止。说起来我还挺佩服他的，两次就成功自杀了。我还记得上次你们说找不到他的时候，很多人说他是死不了的，你还说他不可能自杀，不过就是吓吓你们而已。但是我觉得自杀真的是拦不住啊，很多人都是多次尝试最后才能死成，因为有个念头深种在脑中，太神奇了，就好像死是目的地，一定要千方百计地不断尝试，去到那里，至死方休。”
“她是这样说的？”
“是的，她很悲观，而且有自杀倾向。我治疗过她一段时间，后来我便放弃了。”
“你知道她是系统吗？”
“不知道，我以为她是和我一样的，毕竟我们的认识是一次随机事件，不是吗？所以你们才花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找到我。”
史强笑了笑，不置与否。
“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以问问吗？”
“事涉国家机密，抱歉，无可奉告。”
凡人总是疑惑，梦中流光溢彩到底是梦神的造物还是自己的创作，当夜空上布满星轨，梦枕貘如同巨兽碾碎一切记忆，巨大的齿轮牵引发动机消费人们的想象力，人们震撼于那番大气磅礴的造物之美。
我抬头往天上望去，一座巨型建筑映入眼帘，它的外形犹如一辆火车首尾相接呈圆形，附带着几个发射形状的“空间站”，听说在这个小区居住，上厕所要五元一次，这立刻遭到我和家人的强烈反对。只是与这座奇诡梦幻的建筑相比，那些四四方方的豆腐块建筑显得多么中规中矩，但虽然无聊单调，我和我妈宁愿选择一间舒适的传统住宅，也不愿意住在这个庞然大物里。这个小区被开发商命名为“Tomahawk.L”，也就是巡航/导弹外号“战斧”一个未投产的型号，标志它的独特性和唯一，某些角度看起来的确像一柄抡圆的战斧。
我记得我在集合地瞥到的一幕，四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一个金发女孩穿着露肩一字领的白上衣，和短裤，另一个男孩子也戴了顶金发，装作两个女学生结伴同行的样子，要去密林深处一处传闻为女巫集市的精神病院去探险，把马留下，拴在他们失踪的地方，那匹白马太聪明了，挣脱束缚跑回去。后来“她们”历尽万难才从那个黑不见底的世界逃离，双手被缚在身后，解救他们的时候，我明明看到男孩的手被砍断了，只剩下黑焦的一段，不过再定睛看去，他俩都是完整的，万幸。
还有一次，我化身为华生医生，看到一辆外星飞船在水上迫降，我和随行两个士兵不幸落水，将它误作营救船，一个士兵刚触到那艘战舰就被歼灭了，它缓缓升起，周身散发着炫目蓝光，我们提高了警惕，那艘船上有三个敌人。我就端枪与他们搏击。一场酣畅淋漓的海战在所难免，我端着枪往反方向逃，一个性感的女杀手和我对射的时候，我抠掉了弹匣里面的弹药，用空弹射击。此时，司马超群突然一把将我怼在船舱壁上（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去的）强吻了我。我是一个消瘦的华生，一个懦弱的东来，他是一个肥头大耳，满头卷发的英国佬司马超群，这一举动让本来是直男的东来怀疑起自己的性取向，看着司马超群背影的眼睛中也充溢了紫雾。这个故事后来被斥为俗套，她说卓东来只是懒得动手，但绝不会等死，可是我想每个平行世界的东来性格都有所不同的吧，所以仍然把这个俗套狗血的剧情记录下来。
“东来很强悍的，”她说“只是懒得打。”“那就不是决战是送死而已啊。东来怎么会是那种傻逼？他只擅长让别人送死而已。”果然比我更理解东来。之后的很久，我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任何记录，彷佛被某种力量缄默了。
我头疼恶心的症状仍然时不时发作，这大概是上次开颅手术被植入芯片的后遗症，99%的人不会排异，我大概就是那排异反应严重的1%，由于身体欠佳的原因，创作也耽搁了很久，好在冷雨朝一直体恤我，令我精神状态极佳，权当作休假了吧——“外出取材”。话说我喜欢带点轻科幻的作品，这才是我的强项，正如我所在的VR视界，带点小性感和小刺激的神秘爱人冯靖，Fabulous！自从听从迈克的劝导，远离冯靖，似乎一切都变得清明起来，连眼睛都亮了，黑暗和死亡之爱再怎么诱人，恐怕对自身造成的毁灭不可修复。——是坏的影响。迈克如是说。我实在是一种纠结的性格，一方面与之愈行愈远，一方面又舍不得罢手，连一向极富有耐心的冷雨朝都快看不下去了。我经常将自己置于险地，所以没来由地恐慌，或许冯靖带给我的是一种新奇和适宜，令我不忍离开。这一点快把我折磨疯了，清清静静，无欲无求的生活，我也想尽情享受啊，可是没有她的世界，不知从何时起变得这般寡淡令人不堪忍受了。她热情富有活力，她旺盛的精力，潜藏在强大实力之下的爱人，无一不让我感动，她就在那里挡住我的视线，使我什么都看不到了。恋爱对我来讲就是一次打击，每每想起就觉痛不欲生，难以想象那些活到老，情人无数的女人怎么熬过来的。失恋带来的泪水洗刷我的眼睛，令我盲目。
要怎么办是好？每个人都建议我割腐肉疗毒，劝我放下，可是执念深植于心，我也很想放下这段执念，却偏偏就是杀掉我都放不下。“眼不见心不烦？”说来容易做来难，倒是她对我很是眼不见心不烦，一点都想不起我来，说实话是挺失望的，但是我劝自己，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爱情不是全部。你能体会吗？十年前。如果心相信了这种谎言，大概真的不会如此消沉，会振作起来的吧？我一直以来的情愫都好像一层厚厚的积雨云，遮挡在心头挥之不去，怨恨不曾改变什么，只有伤害到自己的大脑皮质，造成越来越低沉的气质，可见所托非人。我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使得我越来越难拿起笔来，我整个人都已经被毁了，被爱情这株既绚烂无比，流光溢彩，又短暂非常，藏有剧毒的花毁灭了。这是我作为人的最后一次尝试，此后，我将非人。
“对了，他们破案是用蝴蝶。”
“蝴蝶？”
“就是那种很普通很常见的蝴蝶，一大群。能够采集信息。”
史强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他是个聪明人。“是不是那种会牵丝、将收集到的线索连在一起的蝴蝶，我只在画册里见过。”史强习惯性地想掏烟来抽，突然想起面前的人讨厌烟味，又将手抽了回来，讪讪说道，“谢谢你的情报。”
“欸，史队……”思思拿着一摞文件夹，冒冒失失疾走过来，差点与史强撞了个满怀。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史强脸一沉，来访者几乎立刻抬起手中的遮阳帽挡住了脸。思思弯腰捡起文件夹，拢在怀中，一边好奇地透过半臂高的文件夹打量着来访者，只见他一身与时代感格格不入的白布衣衫，穿着像个古人，手里拿着一顶遮阳帽却非常西洋复古，真是个不伦不类的装扮。思思没有再多看，掩门出去，楚一航笑呵呵地围上来，“里面的人什么情况？神神秘秘的。”
“不知道，好像在说蝴蝶什么的。”
史大队长自从接了高科技组的案子就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队里的气氛也有些凝重。神秘的报案人来来往往，可是史队却好像毫无头绪。一根烟连一根烟地吸，一个上午两盒烟进去，仍旧焦头烂额，看得思思都替他着急。
但愿这次能有些进展吧。
关于虚拟现实，思思知道的不多，她只玩最轻度的游戏“隐”，类似于2020年的“消消乐”，但她看过全部的卷宗，如果将那个奇异的破案蝴蝶放在VR系统中，她明白了有一个搜救小队也在做他们正在努力的事，只不过他们的责任区在虚拟世界之中，这一小撮人或许就是那个神秘人特意提到的。思思不是那种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女孩，她认真耿直的性格决定了在对任何事件下判断之前都会做出思考后的反馈，臆断可不是她的标志。她只是包容力够大，心胸宽广，热情有活力，虽说这件事超越了她的职权，但是超出理解范围的事情更令人放不下。
她还记得有一次史队也对她说过很是高深莫测的话，史队倚着桌角，吐了一口烟圈，面上表情在烟雾中晦暗难炽。“你是被淘宝驯化的人，”他说。“政治强人和军方为什么热衷于夸大战争的必然性，和平时期的国家元首都是大熊猫，只有战争时期他们才是统治者。”
那么这一次的战争，我们能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