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之外》近战法师干豆腐

58、自恋毁灭

　　今天有人问我：“失恋了怎么办？有没有什么简单疗法？”

　　There is no remedy for love but to love more.
　　对于爱的治疗方法，只有加倍地去爱。——《恋爱诊断》

　　不过鉴于这个片本来就是三观不正，所以当一个噱头读一下就可以了，对于失恋的治疗方法只有靠时间之伟令你慢慢走出来。

　　简单疗法就是找下一个呗，连岳的方法偷师来用——

　　“失败的感情发生后，要做两件事，一、逃离灾难，房子起火了，别站在里面懊悔：我为什么玩火呢？二、相信爱情，就像相信你会再盖座新房，哪怕它仍然有着火的可能。

　　我们为什么要一直重复爱情的常识与方法？在这种自我交流中，你会按照爱的方法去行事，让自己之前的得与失，都成为得，只要意识到错误，那么犯错的时间就不算彻底浪费，而且在以后的时间里，一个人会更强大，更有效率，走得更快。爱的方法会渗透到人生的每一个孔隙，而不再简陋成：操。”（摘自《我爱问连岳》：心碎后要做的两件事）

　　其实，成功者是进是退都是自由的，loser就算做同样的事情别人也会说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重要的是，强者不会把生命囤于恋爱这一件小事，他的眼界更宽——所谓目光如炬，直逼要害，能够看到恋爱实在是一件太局限的小事，他将追求有限生命里更多不可能。

　　这题正确答案是一个反问句：“失恋了怎么办？”“难道你的生活只有恋爱这一件事吗？要操心的事情多了去了，工作、进修、学业……哪一桩都比恋爱这件事值得你投入更多。”

　　可能他们唯余这一件事值得为人称道，毕竟爱情是一个连白痴都能消遣的玩意儿。我的妹妹是个标志美人，家人喜欢喊她“蝶儿”，不是“亲爱的”，而是“小鹿”的意思。不过你莫要被她的甜蜜外表欺骗了，她实际是一个冷艳无情、心如蛇蝎的冰美人儿。在她不谙世事的少女时代也曾经是傻白甜。十六岁那年，她突然性格坚毅了许多，也不像以前那样羞怯了，仿佛性格里坚毅一面旦夕之间化茧成蝶，破土而出。我没有经历过什么磨难，性格较为宽容，她则愤世嫉俗，多愁善感。

　　我们姐妹的关系好到如胶似漆，虽然谁也无法改变对方，在外人眼里，或许我们性格迥异，其实我们心意相通，以至于太相似，一不小心就把她当自己了。古希腊神话中有一桩事迹，美少年纳喀索斯爱上了自己的倒影，情难自禁凫水求欢，溺水而亡。我便想起一个词“如鹿慕水”——我心切慕你，正如鹿切慕湖水。

　　我喜欢对我不感兴趣的人，也不是，我喜欢的人得是撩拨我的，但对我完全不贴，又是不爱我的。这就很可悲，他们一旦紧贴我，令我喘不过气来，我就会躲远。他们对我不理不睬，当我是空气，我又很受伤。妹妹说我这是犯贱，我无能为力，坏男人总是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令我无法抗拒。我知道，我仿佛《美丽新世界》的野蛮人上体，一边大骂列宁娜是个女表子，一边无法自已地对她产生爱情。我爱我的妹妹，年龄越大，越是对男人失望。他们视我们为玩物，肤浅如他们，希望我们在床上放荡如女表子，又要纯洁如天使。即便我是男人，我也嫌恶他们，该死的蠢货。我知道，女人也会玩弄别人，恶魔与天使没有性别。

　　或许是我恰好遇到了两个傻逼男人，才错以为男人以傻逼居多。

　　我两次得见天使，上帝却对我说：那不是为你准备的，你的归途在地狱。人生于我，唯餘无尽的悲哀。

　　我梦见嫌弃自己男朋友，还欺负他，梦见火车没有轨道，在街巷里奔驰。梦是意识的反映，我觉得如果我嫁给一个男人，我一定不会有多喜爱他，我会发疯。我太容易厌倦。我的梦境永远指向昏暗沉闷缺乏色调，令人窒息一般的绝望，或逼仄或空旷，都是死亡一般的安静，安静地令人崩溃。如果深入我的内心，就能知道我是多么幼稚、可悲又可怜的人。

　　“你实在是个很矛盾的人呀。”妹妹微笑着对我说。她的眉毛很淡，长着一张天然无害，乖巧可人的脸，一双大眼睛像芭比娃娃。我伸出手触碰她，却摸到冰冷的玻璃，我也痛恨我的优柔寡断，反复无常，可那些小性子皆是因为对方是我在乎的人啊，对于不在意的人，我也是很宽容的。

　　妹妹的身体穿过玻璃时，我才想起来，妹妹已经死了，那是谁在同我说话呢？仔细一看，那面玻璃其实是一面镜子，我答应过陪妹妹一起死的。

　　我还想起来，是我杀了她，她太贪恋生命，在一次争执中我失控杀了她，我们彼/此相爱，又憎嫌对方，因为太相似了。我记得，我在亲手扼死她之后，拼命地道歉，如果她醒过来，一定会对我说：“摔碎的东西，回不来了。”那我一定忍不住会杀她第二遍。我后悔杀了她，可要是万一她没死透，我又很后悔没能杀了她。妹妹，你不孤单，我去陪伴你。我的人生除了爱情，找不到任何意义，我早已厌倦了自己，我对于自己的阴暗想法感到莫名恐惧，和极度的厌烦。而我又总想讨好那些厌烦我的人，不安，且心怀期待，自私，且放纵。我设想过千万种死法，最后选择了跳楼这最惨烈的一种，因为每一种死法都很痛，妹妹是否因为怕痛而贪恋生命呢？

　　在我死后，隐士告诉我，镜子里有自我意识的生灵是叫做“镜姬”的妖怪。到底是镜姬蛊惑了我，还是我蛊惑了镜姬？

　　把我撕成碎片吧，我对阎罗说，我的脑子快炸了。求你行行好，让我变成一粒尘埃，我不想再次作为有自我意识的生物存在、降生、受苦、煎熬……我已经不想生而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