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之外》近战法师干豆腐

30、第二十九章 香已满溢

　　“醒醒，景萱。”

　　“又一个噩梦，估计不会说的很恐怖让我很可怜的——独居女士的害怕，或者叫窗户上的透气孔。

　　因为消防演习三天而时不时断电，在楼下发电机轰隆中，我迷糊醒来看到几个大男人凌空扒在窗子上唱歌，他们顺成一排，脚离地很远，搞不懂是如何支持那么肥硕的身躯。我不知道他们想干嘛，但我总觉得他们下一步会闯进民宅。我很害怕，给妈妈、爸爸依次打电话，一如既往声音哑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每一个字都呕心沥血。为什么我一直在做噩梦，我只是在将醒未醒的状态里听到他们大声唱歌而已，却被吓得够呛。……我慌不择言轮番打电话跟遥远的爸妈说这件事情，却害怕自己发不出声音而被扣掉电话，所以我努力地说啊说。我一边担心门没关，一边担心他们破窗而入。所以这给我的启示是：窗子是要完全锁好，上面不能因为偷懒而擅自留透气孔的。

　　还有我的狗在闲逛，以及我今天有件工作必须要早起去单位做完。其中有一个男人是我不太熟的邻居男主人……到时间了，所以我不能尽兴地把他描述完全，只是一个梦而已，不要为我担心，可能是我最近太没有安全感了。”景萱惨白着脸说完，抿着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

　　莫雨感到不太舒服，白色荒漠绝望地像地狱，她无法判断真实世界的边界在哪里，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她们必须走出去才有生还的希望。

　　王允滨风尘仆仆地来到绝望之地的首府赤蟊，听说纯白也在此地。

　　衙役一脸不耐烦地将他轰了出去：“我们可没听说过什么紫藤大将军，要说将军那种大人物，可不是我们这种平头小人能见的着的。”

　　王允滨感到十分纳罕，客栈的伙计点燃了灯火，一场暴雨突如其来阻碍了他的外出。传说“御水之国”东国的神秘商人、“九国陶朱公”能动用水元素行通讯之能力，天下没有秘密能逃脱其耳，不过王允滨可没有这种才能。他心急如焚地在旅店呆到暴雨期过，然后便凭借脚力出行。

　　他能想到的笨法子就是大海捞针地逢人便问，三天一晃就过去了，一无收获，气也泄了一半。第二个笨法子就是私闯驻军禁地了，豁出去要把他们的面纱撕开。九国是愚昧与先进并存、真理与谬误同在的地方，这个地方曾经掉落过所谓的“外星碎片”，而被重点保护起来当作驻军禁地，统治者施行愚民政策，所以对于事实从来都是最小限度的揭露。百姓除了自己的衣食住行，也不关心那些。

　　有志之士参与在权力之手的推动中，影响着天下大势。贫富差距的鸿沟，现实阶级的崩裂，有的权势曾摧枯拉朽般顷刻就被夷为平地。

　　踏入那片禁地出人意料的没有被阻止，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栋怪异形状的危楼，被一堆堆乱石簇拥其中。他小心翼翼地挨层搜寻，发现一组巨大的机器横亘在里面，一个熟悉的背影缓慢转身。

　　“迈克？你来这干什么？”公子滨警惕地以不友善的表情扫视他。

　　“我说我是来帮你，不过我想你肯定不信。”迈克嘲讽地将嘴角上扬一个弧度，尽可能亲切地假笑着回答。“你来找纯白，我也来找纯白，咱们可算是殊途同归了。”

　　“我可不是，我是来找景萱王的。”

　　“你不是，但有人是。”迈克笑了笑指指前头，裴焱缓缓从遮蔽物后面走出来。

　　公子滨听到一个姑娘的声音，虽然很细微，那声音却在不停地重复：“拜托了，请救我出去……”“一定是紫藤，是紫藤被困在里面了！”王允滨歇斯底里地冲上前去，跪趴在这件同一栋楼般大的机器面前，截断面上全是锈迹斑斑。

　　“请救我出去……”那声音时断时续。

　　“如果紫藤不在里面，那一定是你们所说的那个纯白在里面，快想想办法啊？”王允滨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我们知道她在里面……慌什么……跟我来。”

　　“我在路上遇到一个女孩子，她叫莫雨，第一层梦里我梦见我吻了她……第二层梦里我在自渎，被高中同学看到。还有一个黑男孩，叫乌鸦，他的父母在他很小时候就把他遗弃了，他契而不舍地找寻父母，父母对他毫无感情，只想医治好他尚在襁褓中的小妹妹。他送给母亲一对羽翅，洁白无瑕，母亲戴上它们就像仙女一样，送给父亲一只羽扇，父亲用仙针把它缝在袖口，就像一把文人扇一样，飘飘欲仙。父母在那个时刻才对他流露出一丝亲情之爱。夜里，父母居住的地方遭到人为雷电攻击……他们就是这样每夜如此兢兢战战地过来的。”那个声音述说着。

　　世界对你可是一点也不温柔啊，景萱。

　　王允滨为她感到悲伤。在他眼睛的倒影里，巨型智能AI原型机突然分裂成许多小机器人，嚷嚷着“开会了开会了……”

　　数以万计的机器站成一堆，为首的原型机内核嘟囔一句：“同志们，我只想说：辰子安太恶心了！”

　　“我同意！”“我也同意！！”

　　“好，通过。下个议题！”原型机内核举起一把小锤子在桌面上敲了一下，继续无厘头的机器人议会。

　　角落里某个声音说了句“呵呵。”
　　智能原型机瞪它一眼：“聊天止于呵呵。”

　　趁无数机器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乱七八糟的事间隙，迈克凑在王允滨耳边窃窃私语：“这个时代，科学与神学同时存在，曾经有疯狂的科学家施行换脑实验，也就是把本人的大脑嫁接到另一个人或非人头颅里。诸如此类的疯狂科学家层出不穷，国家下了许多法令禁止，但屡禁不止，伦理与道德已经不够强大足以成为科学的阻力。这个世界的黑暗令人始料不及，那一丁星的光亮并不能燎起胜利之焰，他看惯沧海桑田，浮世沉沦，太多……太多……厌倦了糟糕事儿。”

　　“他？”

　　“缔造者——把潘多拉送给我们的那位神祇。”

　　景萱的声音时断时续，像是努力和他们交流，又像是一个人自言自语。他们循着声音的源头，那是其中一个机器人。

　　迈克遗憾地长叹一声，缓缓道，“我只讲三点：
　　1.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2.九国还没有能力跨越虫洞传输生命体。
　　3.其实有这两点你就能想明白了。我们不可能救她出来，因为她已经死了。”

　　另一个你已经在跳楼的时候湮灭了。
　　缘起，缘灭。魂断，香尽，第一篇故事已成，吾乃缔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