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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样的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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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坦诚一个奇怪的事实;有很多次,我在问自己,陈思,我的小说的女主人公,他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实在抱歉,我无法给她一个明确的死板硬套的标签。如果一定要打上一个标签的话,那么据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一个模糊的女子,总有着某些怪异,琢磨不透。我可不是在故弄玄虚,还是让我先讲些她的事情吧。
陈思是穷苦人家的女孩。有句有些调侃的话:女孩要富养,免得长大后一块面包就被男人骗走。女孩子们随着年级的增长,从青春期开始,荷尔蒙的旺盛堆积,情欲快速燃烧,自然需要释放。却也不是一个面包这样廉价。女孩子们自有女孩子们的一套防御系统。少女期,妈妈的教诲,爸爸的看守,羞涩感,道德,真爱,男人的相貌等都是她们的防线。成年期,名誉、地位、金钱、知识、健康、道德……这是与少女期完全不同的更为坚固的防线。所以往往家长们往往会被一个事实弄得晕头转向;他们干预甚至粗暴的阻止女孩子们恋爱,因为他们认为还早了点。后来要他们认为女孩子到了非嫁人不可的年纪,便苦口婆心,好说歹说“要你嫁出去就那么难吗?”他们不知道,此时女孩子们嫁出去不难,恋爱却很难,甚至已经无法恋爱。没有人阻止陈思爱恋,她却已然成了后者。
陈思生在僻远农村,这里父辈免不了劳苦奔波。孩子们自然也早早承担力所能及的家庭责任。父母插秧,她们放牛;父母挖土,她们照看弟妹,父母砍柴,她们捆绑……俨然父母的缩小版本。这些孩子打小以振兴家庭,过上好日子为己任,这也大有可能成为支撑他们抗争的信仰。这里的孩子们日后并无需责任的教导。陈思儿时的一个伙伴,耀辉。生在贫苦的农家,到了而立之年,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生活富足美满。耀辉如今有一家广告公司。在他艰难的创业生涯中,因和陈思特殊的因缘,常常和陈思及其朋友们相聚。在陈思的印象中,耀辉总是很努力,他常常因自己的努力获得了丰厚的回报而雀跃不已(在耀辉心理,这些努力的回报总是那样的丰厚,出人意料)。他的想法,或是突如其来的灵光一现或是严密的逻辑思维的推理一旦出现,耀辉必然它们或者在千难万难中突破黑暗见到日光:或者在千回万转中堕入失败的深渊,或者在摇摇欲坠千钧一发时绝处逢生。陈思默默的关注着耀辉的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每一次成功,每一次失败。有时候陈思自己都很迷惑,我应该爱上这个男人了吧,要不然怎么会默默守候他这些年,从孩童,到二十五岁的大姑娘。有时候陈思的心理很清明,她知道自己对耀辉怀有一种秘密的感情,但绝对不会是爱情。
陈思无力承担家族振兴的使命,一则一位她是一个女孩,一个传统的女子愿牺牲自己的健康,自由、婚姻来让家族转衰为盛;一个不争气的女孩若能不败坏门楣,一个优秀的女子若能让自己幸福美满。就这样,这与男子的光宗耀祖是两码事。而陈思的家庭似乎有她不能承受之重。
陈思五岁,弟弟三个月,继父因破伤风去世,母亲也是那时候开始离不开药罐子。陈思记不清多少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母亲的双眼又红又肿,这红肿中又透露出比雷电更加恐怖的东西。陈思连忙爬下床,给妈妈端来一碗金黄金黄带着特殊气味的药。陈思说,这药好香。后来这种气味融入了陈思的体内。
陈思十六岁那年的雨季,她跟妈妈说膝盖有些疼。
“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妈妈问。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哦。”
陈思出了门,她没有注意到母亲眼神中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