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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负恩义风起南泽 ...

  •   我回到明月阁,容月染点了灯,换回了雪色锦衣,明光落在他天人般的容颜上,清清冷冷的,分外好看。
      他坐到软榻的另一边,扯过我宽大的袖子,从里面找到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手上有什么东西,湿润润的,凉的有些痛。
      “翌园里的雪好看吗?”他问我。
      我点点头,“好看,可手一捂就化了,留不住的。”
      容月染不说话,手摸上我的耳垂,“为什么不戴灵玑?”
      “你既然要和广琴成婚,这就不该是我的东西,我自然不去占用。”我握了握拳,说,“我想我要离开了。”
      容月染忽然掐上我的脖子,用极平淡的语气说:“如果我不让呢?”
      “你既然已经亲眼见到,何必再留我在这里,你不是强人所难的人,而我欠你的,我会还你。”
      我渐渐透不过气来,但我不害怕,容月染不会没分寸。
      我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眼泪流了下来。
      容月染果然还是放开了我,问:“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一直想着他?”
      我摇头,“我没有想谁,你也从没选择过我,你不该,为我去找炎弥尘,不该,去娶广琴……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怪你,总归是我背情负义,对不住你。”
      容月染缓缓说道:“你我在红玉楼的第一次相见,我以为是你误入青楼,没想到这只是你意料之中的故技重施,你说,在我之前,到底还有多少人呢?”
      “你认为我刻意接近你?”
      “你不用管这些,齐玉也好,上官云墨也好,他们都不会比我先遇见你,今后你的身边就只有我容昀。”
      他蓦地拉我过去,低头咬上我的锁骨,皓齿嵌进肉里。
      熟悉的疼痛传来,我到底挣脱不开,索性扬手狠狠甩了容月染一巴掌。
      “容月染,你无耻!”
      我看着自己泛红的手掌,难道今日非要鱼死网破吗?
      容月染突然冷笑了一声推开我:“云墨这般对你时,你也是如此反应吗?还是说,你在做戏?”
      我哭着大喊:“我没有!容月染,在你的心中,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人吗?既然如此,那你呢,今日要算,我们就算个清楚!”
      “那好,我欠你这么多血,还你好不好?”
      他突然抽出匕首扎了自己一刀,血从右肩伤口处涌出。
      我也急了,气得很,哪有人对自己这么狠,可偏偏我们两个都是,最好让对方欠着自己,心就越安。
      我替他包着伤处,那血仍然是黑色的,我鼻头酸酸的。
      他忽然轻声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却从不信我,愿意与我亲近却从不让我碰你,今日我并未迎娶他人,如果今后,我再不对你隐瞒,你可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容月染将我抱到床上,倾身压上来,一手挑开我的发丝,慢慢在颈肩轻咬,一手解着我腰间的衣带,敞开衣衫,在我耳边低喃,有好多次,我都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不敢去想,甚至不敢去感受,即使在他不顾一切吻我的时候。
      我全力推拒容月染,外衣已被他尽数褪落,他抬头,浅色的眼眸由清冷逐渐染上一层媚色,腰间的手渐往上移,我心中不安,狠踹了他一脚,他却灵巧地躲开并且乘机分开我的腿,我明知抗他不过,索性放弃挣扎,沉默以对。
      容月染眸光暗沉:“要么永远留在我身边,要么今晚陪我,以后你可以离开,你自己选。”
      云墨冷漠,齐玉无赖,可有的时候,他们都不及容月染。
      我闭了眼咬牙道:“我已经选择了云墨,所以,我不会选任何一个。”
      身上一轻,容月染躺到我身侧,我慢慢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灵玑,捡起刚才和外衣一起被扔在地上的绯珩,两样东西一起放在床上,“其实它们,我一直都带着,不过现在,要还给你了。”
      我忍着不去看容月染,匆匆披了外衣逃去,夜色在身后聚拢,寒风中干了眼泪,我抱着身子蹲下,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我太固执,一件事不说清楚我又哪里睡得着,狠了狠心,一跺脚跑回了容月染的房里。
      容月染半倚在床框上,见我进来,连眼皮也没抬一下,灵玑和绯珩都被他扔在了地上。
      “我有办法,可以解你中的毒,我答应找到它,等你无恙后,我再离开,是不是就可以两清了?”
      容月染抬眸,眼里一片凄寒,“你确定吗,恐怕你不能再离开了,东陵难以开启,就算找齐了东陵皇图,谁又知道里面是不是真有不死药。”
      “原来你知道,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没有希望,我不相信你从未争取过,否则,你这些年来所培植的一切,就没有意义。”
      我走过去,脸贴在他膝上,一丝丝风从门框里透进来,之前却从未觉察到的寒冷在心里,一点点蔓延。
      “你早就有所准备了,是吗?”
      容月染望着我,目光沉静而哀伤,一袭白衣被烛光包围,白皙的近乎透明的容颜不染纤尘,如雾如莲的眼中愈发的迷蒙,蕴含着,一种薄凉的忧伤。
      他对我,是疑,是怨,可是,会有爱吗?
      师父曾对我说,十年后,若天下易主,则君主水,水,沧澜姓中有水,西宁这一代,皇子公主每个名字里都有水,惟有容昀,只有字里有水,可是我忘记了,昀是日光,而我是雪,日光一照,雪融了,这才是最为干净,纯正的水。
      “所以,因为要逃离我,才要陪我做最危险的事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先从南泽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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