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衍生/若敏]法门寺》恋茶留香

2、第二章

　　地藏菩萨发下誓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若虚为敏之讲《地藏菩萨本愿经》上地藏菩萨的故事，地藏菩萨为救母脱地狱，散尽家财供奉寺庙，在自在王如来指导下，梦游地狱，见鬼王无毒，求得母亲得脱地狱，自此地藏菩萨在自在王如来前发下重誓：“愿我尽未来劫，应有罪苦众生，广设方便，使令解脱。”

　　敏之摇头：“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学不来地藏菩萨，我就是那该下地狱的人，可惜地藏菩萨一片苦心。”

　　若虚说：“施主看贫僧可是佛？”

　　“自然不是。”

　　“因为贫僧亦是人，因为是人所以才修佛。”

　　“但你不会下地狱。”

　　“曾经有一位僧人，仁慈宽厚，潜心向佛，他有一个嗜好，喜欢喝茶，每日清晨，他都会泡上一壶好茶，可是第一杯茶他都会倒掉。僧人死后，却下了地狱，因为这么多年来，他倒掉的茶水在地狱积了满满一池，他要喝干这一池的水，才能脱离地狱的苦海。”若虚微微笑道。

　　“佛经里说，杀羊的屠夫死后也可以升天，只因为他专心的瞻仰辟支佛庄严的容貌，善心随生，因此轮回六世，都是屠羊而生，却能升天。”

　　“但是这个人遇见未来的本事很浅薄，他只知道六世内他可以过着屠羊的快乐生活，却不知道第六世的福报享尽，他将堕地狱接受屠羊的罪报，受完地狱的罪报，他就要无数次的轮回为羊。”

　　“我明白你，你在安慰我，想告诉我，我不一定下地狱。”

　　“但贫僧亦可随你下地狱，效仿地藏菩萨，消除你的罪恶。”　

　　“要是那样，你不可以像地藏菩萨一样，你要随着我一起升天，继续做我的讲经师傅。”

　　若虚斟茶，往杯中还在微微荡漾的茶水中放上少许盐。“喝茶吧。”

　　敏之端过一杯茶，微微低下头，不想这个时候他额头上的抹额突然掉下。敏之微微愕然。

　　若虚从坐垫上抬起身体，伸手捡起落在敏之白色衣衫旁的黑色抹额，上面的金线有着阳光的色彩。他双手捧着抹额，送到敏之面前。

　　敏之接过，从容的系在额头上。

　　据说，这不是个好兆头。

　　敏之问若虚，为什么答应做他的讲经师傅。

　　若虚说，他要了解他自己。

　　敏之不解。

　　若虚说，佛祖对于每个人的了解是不相同，人们对事物的了解不但与佛祖不同，而且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了解，而这种不同，因为每个人自身的缘故。与人为师，因材施教，需要先了解敏之，他透过自己对敏之的了解，了解自己。

　　敏之问他：“你如何了解我？”

　　若虚说：“你在贫僧面前，是敏之，是你要我看到的敏之。”

　　敏之问：“你说的可是真话。”

　　若虚说：“出家人不妄语。”

　　“那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如他们说讲，‘色美’。”　

　　若虚结舌。

　　敏之追问：“为什么不说话。”

　　若虚看着他，说：“是。”

　　敏之嘴角逸出讥讽的笑容，似是自嘲。

　　若虚低下头，垂眸不语。

　　敏之用命令的口气说：“看着我的眼睛。”

　　若虚没有动。

　　敏之放松口气，说：“请你，看着我的眼睛。”

　　若虚看着他的眼睛，如水般清澈的目光，如井般深邃的眼眸。

　　敏之的眼睛，很美。

　　敏之看着若虚，悠悠地说：“我做过很多梦，美梦做完了忘掉了，现在只剩下噩梦缠身。”他笑了，“可记住你，却让我忘了那些噩梦。”

　　若虚却开始做噩梦。

　　梦里是敏之，却不是他白日所见到的敏之。

　　他就像被鬼妻迷惑的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