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从来不相见》霜浅梨花雪

2、重生

　　“叶衡，我喜欢你。”
　　“宁宁，你会找到那个爱你的人，但不是我。”
　　“为什么？”
　　“我想知道原因，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点喜欢吗？”
　　“没有”
　　“你知道为什么叶衡不喜欢你吗，因为你是他妹妹，真是太好笑了，宁宁你居然会喜欢上自己的哥哥。”
　　“不是的，你胡说，叶衡怎么会是我哥哥，我从来就没有哥哥。你骗人，你就是嫉妒叶衡对我很好才说的。”
　　“我原先是嫉妒他对你的好，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哈哈。”
　　“叶衡，顾思婉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你妹妹？是不是？”
　　“是，你是我找了十三年的妹妹。”
　　“妹妹，原来我是你妹妹……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爸妈知道你现在很幸福，不想你困扰。”
　　“哈哈，原来我爱上了自己的哥哥，真讽刺，啊？”
　　“宁宁，你下来，快下来，我们回家。”
　　“回家吗？叶衡，我还回得去吗？”
　　“叶衡，我不爱你了，我哪里还敢爱你！”
　　“宁宁，你快下来，你不是我妹妹，我妹妹已经死了。你快回来。”
　　“叶衡，你放过我吧！”
　　“叶衡，你别过来。”
　　“叶衡，若见两相误，宁愿从来不相见。”

　　“我不是……你妹妹……我怎么会是你妹妹……我不是……我不是……”
　　“宁宁，不是就不是，没事儿的。”宋慧如将女儿搂在怀里，试图安抚女儿的情绪。心里却不断在想难道是宁宁家人找来了吗？
　　宁宁家里人着急地守在医院里，却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宁宁去了一趟苏州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警察说是大雪天回程中车子发生了车祸，可如今看来万没有发生车祸这么简单。
　　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只有宁宁一人知道了。
　　可宁宁却一直困于梦魇中，不曾醒来。
　　“医生，我女儿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宁寒生看着疲惫的妻子和依旧未醒的女儿担心不已。
　　“她身体已经没事了。只是她自己还不肯醒来。”医生连连摇头，对于宁宁的情况他也很苦恼。
　　医生也没能给个准确回答，宁寒生只好就此作罢。
　　虽说宁宁不是宁寒生亲生的，可他们夫妻俩却是真心实意的把宁宁当闺女。

　　宁宁是在只有两三岁的时候来到宁家的，那时宁寒生夫妇已结婚多年却因身体原因一直无所出，宋慧如一直痛苦不堪，直到有一天她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眼睛明亮，满脸通红，身体瘦弱，明显营养不良的丫头，宋慧如把她抱在怀里，细致地照顾，满目柔光，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宁寒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兴许可以留下这个孩子。
　　宋慧如却是不同意的，坚持将孩子带到了警局报了案寻找孩子父母，让警察找到孩子父母之后打电话通知他们，那段时间宁宁一直住在宁家，夫妇两个被孩子逗得很高兴，每晚宁宁入睡时宋慧如都会亲自守她入睡，而后一阵唉声叹气。
　　“慧如，没事，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宁寒生疼惜地拥着宋慧如。
　　他明白宋慧如并不是不想留下宁宁，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若将孩子留下就会伤了宁宁亲生父母的心。
　　“生哥”宋慧如回抱着他，泪盈于睫，心中繁复不明。真好，有夫如此，一生何求。
　　他们时于微时，却相携走过了那么多曲折，还有什么比得过默契相伴呢。
　　这件事情到此并未结束，在警察找寻一月仍无结果后，宁家来了一位的客人。
　　“先生太太，有孟局长来了。”保姆杨姨急匆匆跑了进来。
　　“杨姨，急什么，别吓着孩子。”宋慧如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给宁宁喂粥，小心翼翼地擦去宁宁嘴角溢出的粥。
　　宁寒生看到这场景也着实没办法，谁让宋慧如如此喜欢宁宁，而他又是宠妻如命的人，“杨姨，你去泡壶茶来。”说着话就向门口走去。
　　宁寒生出门就看见死党嘻嘻哈哈的痞样。不禁笑着迎上去。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还不是你家的风。”孟曲也不在意他的打趣。只是反客为主，率先走进宁家。
　　宁寒生招呼好友坐下，又给倒了茶。
　　“就是这女娃儿？”孟曲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女娃儿还不错。
　　宁宁有些怕生，向宋慧如怀里紧了紧。
　　“孟曲，你有什么话就说，别吓着孩子。”宋慧如将宁宁搂在怀里安抚着。心里十分不高兴，这个孟曲当了局长还是老样子，痞气十足。
　　“嫂子这话我可不爱听。我还不是为你们家的事儿来的嘛！”孟曲无丝毫正经，说着还伸手逗逗孩子。
　　“好了，孟曲别老逗你嫂子，快说吧，查得怎么样。”宁寒生适时阻止两人的闹腾。
　　“嗯，这个女娃儿，能查的都查了，并不是本市的。”孟曲听宁寒生的，点了点头，收回手，才将查出来的消息告诉宁寒生。
　　“兴许是人贩子从其他地方拐带来的，只是……奇怪的是不知为何会把孩子扔在了这里。”
　　“那局子里打算如何处理？”宁寒生思量了一番。既然如此那就有留下孩子的可能。
　　“我的意思是孩子既是宁家捡回来的，不如由宁家领养下来。”孟曲说到此处看了一眼宋慧如，见宋慧如并无波动，才继续说“这女娃儿在宁家也可生活无虞，好过在孤儿院里呆着。只是……不知道嫂子是否愿意。”孟曲拿茶杯掩了脸，透过缝隙朝宋慧如。见宋慧如并无幽怨反倒眉眼俱笑，孟曲放下心来哈哈一笑。毕竟他可不想伤到宋慧如那颗脆弱的心。
　　“看来嫂子也很喜欢这孩子”
　　“孟曲……这次的事儿谢谢你了！”宋慧如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眼底却满是笑意，甚是感激孟曲。
　　“孟曲，麻烦你了，余下的事我会去局子里办妥当的。”宁寒生看到妻子喜笑颜开，也很感激孟曲。
　　“兄弟之间如此计较。”孟曲放下手中的茶杯，佯怒道。仔细起来，他可以接受宋慧如的谢意，却不喜宁寒生也如此客气。
　　“好，那不说这个了，留下来吃顿饭吧。”宁寒生知他性子，也不再多说。
　　“那是自然，我许久未尝过杨姨的手艺了。”孟曲也不再看他，反是笑了笑，朝厨房喊了几道菜。
　　吃过饭，孟曲又与宁寒生说叨几句才离开宁家。
　　宁寒生夫妇之后奔走了几处，将宁宁的收养事宜一一办妥。
　　眨眼间已经一晃十几年，早已物是人非，死党孟曲也在一次飞机失事中丧生，如今若是宁宁也去了，他宁家又该如何呀？宁寒生想起以往之事，连连叹气，双手漫不经心地拍在扶栏上。
　　夕阳西下，芜城笼在一片柔光之中，宁家却笼在一片忧伤之中。
　　宁宁被接回了宁家，宋慧如照顾宁宁睡下，才下楼吃晚饭。
　　“杨姨，煮些粥热着，免得宁宁醒来时饿着。”想了想又说“先坐下吃饭吧！”
　　杨姨依言坐下吃饭，这顿饭，不止主家吃不下，杨姨也未吃太多。
　　毕竟宁宁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自宁宁来宁家后，宁家添了许多欢乐，连宁家老爷老太太来家里都多了许多笑容。
　　却不想这一次竟出来这样的事，人都说天灾难测，唉，也只希望宁宁能早日醒过来。
　　吃过饭后，宋慧如拉着宁寒生去了书房。
　　“生哥，我觉得宁宁的家人应该已经找过宁宁了。”
　　宁寒生点了点头，女儿的呓语他不是没听到，想必宁宁已经和她家人见过了。
　　但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若宁宁已经见过家人，为什么宁宁不和他们走，为什么宁宁这次出车祸，他们却一直没有出现过。
　　“放心吧，慧如，宁宁不会就这样离开我们的，十二年，感情终是斩不断的。”宁寒生知道妻子是担心宁宁离开宁家，不要他们了，她只是舍不得。

　　宋慧如一连一月都在照顾宁宁，寸步未离。
　　宁宁一如往昔呓语不断，内容依旧是“我不是你妹妹”之类的话，却一下惊醒过来，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我不是你妹妹。”
　　她将宁宁搂进怀里，擦去宁宁脸上蜿蜒的泪“宁宁都过去了，爸爸妈妈在呢，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好不好？”她没有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相信自己的女儿能够处理好这些问题。
　　“妈妈，妈妈，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还活着，她也还活着，她不是跳海自杀了吗？为什么老天还让她活着，为什么……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宁宁受苦了。”宋慧如续续说着，不知是在安慰她
　　还是在安慰自己。
　　待宁宁安静下来，宋慧如才开口。
　　“宁宁，这次在苏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地告诉妈妈。”
　　宁宁听到此话不免吃惊，苏州？她不是因为妈妈爸爸出了车祸从武汉赶回来的吗？苏州，这些年她经常去苏州，没发生什么事啊！对了，在遇到那个人之前她曾去过一次苏州还出过一场车祸。
　　一定是在做梦，不过没关系，如果有永远不会醒的梦，她愿意去做。
　　“宁宁怎么啦？在苏州到底发生了什么？”宋慧如看到宁宁半晌不说话，更是担心她在苏州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心里对宁宁家人的看法更加不好了。不管怎么说宁宁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却让宁宁变成了这样。
　　“妈妈痛……”痛？为什么会痛？
　　“不是做梦？”妈妈，太好了你真的还活着。不是在做梦。那是什么？重生吗？
　　“傻丫头梦到了什么？”宋慧如松开她，笑着看她，眼底满是慈爱怜惜之意。
　　“妈妈，现在是冬天？”宁宁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并大相信这种鬼神之说。便打定主意去证实。她跳海自杀时正是夏天，而那年出车祸的时候正值隆冬，也正因为如此才出的车祸，如果现在不是夏天是不是就可以证实她的确是重生了。
　　“嗯！你呀，我和你爸早说了，让你冬天别老出去游你不听，现在好了，临近过年，爷爷奶奶他们回国的时候出事，你真是不懂事呀你！”宋慧如伸出手指点了点宁宁鼻尖，嗔怪道。
　　其实女儿醒了就好，有些事情女儿迟早会愿意说的，如今快过年了。说些无端的事也不过是扰了心情。
　　真的是这样！宁宁不免有些讶异，却也不表现出来。
　　“妈妈，宁宁以后不去了。”不想去了。她不想再遇到那个人，不想再念一座城。既然重生十五岁，她必不会重蹈覆辙。宁宁笑得天真，心里却一片狼藉。
　　“醒了，就吃些粥吧！”宁寒生此时正缓步进来。手里端了碗粥，拿了勺子。
　　宁宁接过粥，“爸爸妈妈，宁宁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傻孩子，你没事儿就好，爸爸妈妈不幸苦。”
　　宋慧如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劝她把粥喝完才和宁寒生离开。

　　“宁宁，你真的打算留在这儿吗？”饭桌上，宁家老太太慈爱地看着她问道。
　　自宁宁醒来又过了一月，警察来过宁家问了情况做了笔录，因宁宁真的经历过那场车祸，所以虽是六年前的事儿，她依旧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年关将近时，宁家老爷老太太在电话里说希望这一次宁寒生夫妇能够带着宁宁移民加拿大。陪陪老人家。
　　宁寒生将这事儿告诉宋慧如和宁宁。
　　宋慧如反应并不大，自她嫁进宁家已经十几年了，婆婆虽不喜她，却也没有如何，自宁宁来了之后婆婆对她也没有那么抵触了，哪怕宁宁并不是她的亲生孩子。更何况她知道宁寒生其实这些年一直都想陪着公公婆婆，只是因为她的处境尴尬才没有提这事儿，这次既是公公婆婆提出来的，她自然没有反对。
　　只是宁宁却不愿意。宁宁支持他们移民加拿大，但她不能走，有许多事情让她不想走也不能走，比如叶衡，比如复仇，顾思婉及安朔做的一切，她都要他们付出代价。
　　只是这一切她不想宁寒生夫妇也和她一起陷进去，所以他们必须得走。
　　这些话宁宁当然没有说，只告诉宁寒生夫妇想在国内完成学业。宁寒生夫妇也不为难她，他们只是希望女儿快乐。再者说，过几天他们觉得宁宁到时未必不会和他们一起走，毕竟还有个老爷子不是？
　　“奶奶，你也知道，我喜欢我们中华文化，如今学业未成怎么能移民国外呢？”
　　“这？”宁奶奶看她说得如此认真，倒不知该如何作答了，这丫头就是吃准了她。
　　从小就这样，但凡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宁宁都会把她吃得死死的。这一次也是这样，丫头就知道抓住她对国内的一切依然割舍不下，对古典文学的热爱这一点就让她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宁宁，你呀！如今爷爷奶奶都老得走不动了，你还想爷爷奶奶明年再回国一趟来看你？”宁爷爷当然不会由着宁宁，哪怕老妻被她说得已然动摇，他可不能动摇，否则他可爱的孙女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家看他们老两口呢！家里那个丫头虽说是她宁家亲生的却比不得这个丫头来得贴心。
　　“爷爷，宁宁不是这个意思，宁宁没有说要爷爷奶奶再回国来看我，到过年的时候宁宁自然会去看爷爷奶奶的。奶奶您就答应宁宁吧！”宁宁想了想答道。说到后面时直接抱住宁奶奶的胳膊撒起娇来，丝毫不浪费自己的优势。反正呢，爷爷的死穴她也是知道的。
　　宁奶奶拍了拍宁宁的手，“你呀！”
　　“老头子，要不就由着宁丫头吧！”宁奶奶看向宁爷爷说道。
　　“不行，你也别老惯着她，这回儿啊，说什么都得把她带回去，”宁爷爷朝着老妻使了个眼色，打算闹闹宁宁，当然这动作是不会让宁宁那个鬼丫头看到。
　　老妻果然是看懂了的。
　　“宁宁，那，奶奶帮不了你了。”宁奶奶用无比委屈的语气说道。
　　那神情，那模样，看得宁宁心头一跳。奶奶，不是吧！
　　爷爷似乎转了性子，不再一切都听奶奶的了，怎么办呢？她也想放下这一切远走国外，只是她真的做不到，如今奶奶帮不了她，该怎么办呢？
　　忽然好希望大伯他们一家在这里，就她所知他们一向讨厌她的，特别是宁明那个泼小姐。如果他们这一次来了的话，肯定会同意她不移民的，毕竟这样他们不用和她住在同一屋檐下是件好事不是吗？
　　可惜他们不在。这一次陪着二老来的是二伯一家。二伯一家是巴不得她跟着回家的，这样老爷子老太太会省很多心，这一次更是不介入她和二老的谈判，吃过饭后，二伯和爸爸在书房，二伯母和妈妈在厨房忙碌，宁铮那个大冰块一来就在房间躺着，她就更别指望了！
　　“吃水果了。”正好此时宋慧如将洗净的水果从厨房端过来。宁宁灵机一动，端过宋慧如手中的水果盘。送到宁爷爷面前，“爷爷吃水果。”如此一来自然免不了宋慧如对她的嗔怪。
　　宁爷爷也不拒绝，从盘中拿过一个苹果递给宁奶奶，再为自己拿了一个。
　　“丫头，我可不会让你待着这里。”宁爷爷突然严肃起来，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想闹闹她是真的，想让她和儿子一起移民也是真的，虽然宁宁不是儿子亲生的，可十几年相处的感情也不是那么容易泯灭的不是，更何况她一个人住在国内他们又怎么可能放心得下呢？他可是听儿子说了宁宁是很支持他们移民的，却又坚持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的。
　　“爷爷，我知道您担心我，可是我也不是一个人不是吗？秦姨他们会照顾好我的。”宁宁看到宁爷爷严肃起来，自己便也严肃了起来。宁宁一字一顿说得很是认真，因为她始终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相互的，爷爷总归会理解她的。
　　“爸，您就放心让宁宁留下吧，阿姐会替我好好照顾她的，再怎么说她也会好好照顾自己未来儿媳的，”宋慧如笑着打趣宁宁。
　　宁宁一听便皱起了眉头，未来儿媳？她宁宁这么早就被秦姨惦记上了，还是被秦风惦记上了，可是怎么可能呢？秦风那小子以前就总是嗤笑她的好不好，无论是在那个人的事上还是在安朔的事上。一直一直以来秦风就是她生命中最让她牙痒痒的人诶!
　　到了最后谁也没能说服谁，宁寒生夫妇也被宁宁缠的有些无奈，最后只好自己出面说服老人家。
　　宁家这些天一直都忙着置办年货，宁宁倒也安静了下来，虽然还不知道宁父宁母说服了二老没有，但她始终相信他们只是需要时间考虑。
　　这几天她很知足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在身边，她知道虽然她不是宁家亲生的，但十二年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当年不肯回叶家除了她没办法和叶衡以兄妹相称之外，也有这个考虑的。

　　是夜。冬夜里寒风刺骨，宁宁倒是不怎么怕冷了，或许是那年夏天太过绝望了吧！
　　“你为什么不想回去，是怕宁明吗？”
　　一道声音从宁宁身后传来，宁宁转头过去看，正好看见即使穿着羽绒服仍显廋削的清冷男生，宁铮就是这样子，剑眉星目，外加浅红薄唇，却总是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寒气，冷冽无比。
　　宁铮站在回廊下看着那个对着自己发呆的丫头有些恼怒，双眉轻蹙，看来是自己多事了，想到这里转身欲走。
　　“哥，我没有怕她，只是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到该走的时候我会走的。”
　　对于宁铮这个哥哥，若是按她以前的性子她其实是怕的，只是经过那件事后她知道这个哥哥其实是疼惜她的，只是性子过于冷了些。
　　宁铮听着她的话不免有些讶异，转过去看她。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富家千金，竟会说出‘我有自己的路要走’这种话，看来他竟是小瞧了这个妹妹，这次车祸她到底又经历了什么？
　　“你不用担心，爷爷会同意的。”他的爷爷怎么会不同意呢？爷爷一向很宠这丫头，为此宁明不知道耍了多少次脾气。可是自己是不是太无聊了，干嘛说这些？宁铮无奈地甩甩头，暗骂自己无聊，再不管宁宁，转身离开。
　　宁宁看到他这样子有些气恼，什么嘛？她是不是想太多了，宁铮那个大冰块分明还是原来的样子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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