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孩》 ...
-
他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他變成了一個女人，和一個看不清面孔的黑髮男子坐在湖邊、笑得很開心。忽然，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自胸口傳來，一把劍插在心臟的位置，他迷茫地看向握著劍柄的黑髮男人……
──卻只看見一雙鮮紅的眼睛。
「嚇！」驚地猛然坐起，鼬劇烈地喘著氣，一摸額上，才發現全身都是冷汗。穩了穩心神，他觀察四周，發現一個魚臉藍膚的人在離他不遠的樹下乘涼，呼吸聲平穩而綿長，看樣子已經睡著了。
他剛剛那是……做惡夢了？但是，夢的內容是什麼？
鼬努力地回想，卻怎麼也記不起來，只知道胸口很痛、很痛……痛到，呼吸困難。
不是肉體上的，而是情感上的，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在這裡做什麼呢？……那個藍色的男人是誰？……
意識有些茫然，鼬想不起來自己是出於什麼原因在這個地方。照理說他不可能毫無防備地睡到做夢才對，雖然他已經記不清夢的內容……是被攻擊了嗎？那麼那個男人是同伴還是？……
不，木葉沒有這個人……木葉？
抬手撫向額上的護額，冰冷的觸感自指尖傳遞，深入五感神經。那道代表叛村的刻痕像是要讓他清醒一般，如此地深刻，深到讓他驚覺他是宇智波鼬，木葉的罪人，一輩子都是。
然而微微的失落後，取而代之的是安心，至少……從中得到的回報，還算值得……
只要他在乎的那個人活著就好。
「唔……」一陣輕喃，柔和的眼神轉為銳利，鼬瞥向鬼鮫，後者發出了意義不明的音節後翻了個身，繼續睡，絲毫沒有察覺到附近有清醒的人……也或許是因為此刻會對他有威脅的人是宇智波鼬，他的搭檔，他才能如此安心地睡著、不設防備？
咻、咻、咻──
顯然，三支急射而出的苦無打破了以上假設。
「！」倏地張開眼睛，鬼鮫右手覆上鮫肌的握柄，大手一揚鮫肌便掃了出去。然而那三支苦無長了眼睛似的，在鮫肌彈開它們的前一刻轉了彎，分別釘在鬼鮫的腋下和下襠。「呃……鼬先生早？」鬼鮫一邊把苦無拔開，一邊和鼬打招呼，他有點睡迷糊了，搞不清楚狀況。
「不早了。」鼬回答，淡漠的語氣令人無法和前幾分鐘那眼神溫柔的人聯想起來。「如果是敵人，你早死了。」
「如果不是鼬先生，也早死了。」鬼鮫咧開嘴笑道。隨後起身手一甩，鮫肌又回到背上。「回基地吧，老大肯定等很久了。」他不說的是，如果在他身邊的不是鼬，他恐怕早醒了……不，是根本不會真的睡著。
明明屠殺了擁有相同血脈的宇智波一族，在他身邊卻有種安心感呢？這種矛盾的感覺是為什麼呢？
眼角餘光掃到了配合他速度跟在身後的鼬，鬼鮫突然想日子這樣下去也不錯。如果只能照著自己的意願做一件事，那他一定會選擇繼續待在鼬的身邊。不僅僅是因為鼬的強大，而是一種感覺……自出生以後便沒感覺到的「安心」。
希望不會有為敵的一天。
遠處，三道黑影躲在樹與樹的縫隙間，隱去了自身氣息跟蹤著他們。
「那個黑髮的男人就是大人的目標？」斗篷下微微露出幾綹水藍的髮絲，男子語氣裡帶著訝異與探究。除了長相好看以外，他還真看不出那個叫宇智波鼬的男人有什麼特別的，非要那個人親自出手不可。
「也沒什麼嘛，長得沒人家好看，害大人連陪我的時間都沒了。」聽聲音是個年輕、戀愛中的女人，她如此抱怨道。想必斗篷下那張柔媚的小臉正不滿地嘟著嘴吧！
「大人本來就不想陪妳吧！哈。」最後一人斗篷的顏色和另兩人稍有不同，是帶了點綠的黑，男子的動作相當靈活，自間隙中穿梭猶如身型瘦長的蛇，受不到一點阻礙。「哎呀哎呀，愛情真是讓人盲目呢！」他感嘆道，似乎是知道些內情。
「喂！本材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女人聽到關鍵詞，總是反應得特別快。
「別吵。女人，我們的行蹤會被妳暴露。」水藍頭髮的男人感受到被監視者向四周投射的探測目光，低聲地提醒女人。
無視身旁兩道噪音源，如蛇的男人想起一個月前那幾乎可說是憑空出現的金髮人兒和他恆久不變的抉擇，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命運，有的時候還真是可笑啊！
一路上有種被跟蹤的感覺，無奈刻意改變速度向四周搜查了幾次都沒有結果，鼬皺了皺眉，只好把原因歸結在自己過慣了這種時時刻刻被人追殺的生活，神經太敏感所致。
「回來啦！」回到不知道是搬了第幾次的基地，鬼鮫便扯著嗓子報平安。看到迎面走來的迪達拉，鬼鮫隨口問了句：「我們不在的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什麼新奇的事啊？」
「有有有！嗯。」似乎是因為鼬在，迪達拉想表現出他知道的事情比鼬多，所以急切地回答。「你們回來前發生了一件天～大的事喔！嗯。」迪達拉將雙手張開，極盡所能地伸展好似要把自己撕成兩半。
「好了你別再比啦。什麼事啊，說來聽聽？」為避免迪達拉真不小心把自己拆了，鬼鮫趕緊發問好轉移他的注意力，不然到時候蠍發現他沒有阻止，說不準會被遷怒。
至於鼬嘛……哈哈，誰敢遷怒他呢？光那張臉、那個冰冷的語氣就讓人怒不起來啊！
聞言，迪達拉一臉得逞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氣，連珠炮似地說：「昨天小南和老大回來的時候小南和老大都受了傷看起來有點嚴重但是那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南懷裡還抱著一團東西那東西還用一塊又大又髒的黑布裹著會動看著有點噁心我走進一看原來那東西不是東西而是一個小孩長的圓圓滾滾的看起來比飛段聰明很多但是髒得要命之後他就被小南抱回房間裡了嗯。」說完後他就一副氧氣不足的樣子坐到一邊去了，額上還冒著細汗，不停喘氣。
……
說個話比做任務還累是怎樣？
「呃，你慢慢講沒關係。」鬼鮫勸道，事實上他剛才半句都沒聽懂。
「我已經講完了，嗯。」喝了一口水，迪達拉說道。
達、達、達的腳步聲響起，小南抱著一團「東西」走了過來，迪達拉第一個發現她，向她揮了揮手後，指向小南的懷中：「看！就是那孩子，嗯。」
「嘎？孩子？」鬼鮫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麼突然牽扯到孩子？
話題轉變的迅速令鬼鮫錯愕，然而更令他驚嚇的還在後頭……
「你們辛苦了。」by神出鬼沒嚇死你的佩恩
「不會。」by即使你神出鬼沒也嚇不死我的鼬
「鬼啊啊啊啊！！！」by我的小心肝是塊脆弱的冰會融化的鬼鮫
「喲，老大。嗯。」by我只是個看戲人兼茶水微甜很好喝的迪達拉
「……」by正職看戲兼差沉默的小南與某團子
親愛的讀者如果你問上面那一大串是來搞笑的嗎？作者我會很嚴肅的告訴你……
恭喜你答對了，沒有獎品。
「老大拜託你出個聲啊！突然冒出來會嚇死魚的！」鬼鮫淚眼指控，就差沒大喊「老爺不要夫人在看」了，別看他一副大老粗樣，他的小心肝兒很脆弱的，受不了刺激。
佩恩覺得好無辜，他剛剛明明有出聲才冒出來的，全部的人就你嚇到，自己神經衰弱對聲音敏感怪我囉？
「小南，妳的傷還沒好全怎麼可以亂跑？快回去。」然而咱們老大現身的主要目的可不是專門來講一句辛苦了，扮演好老闆好上司只是順便，真正目標可是催促小南回去休息啊！嗚嗚嗚他的小南傷還沒好就抱著一個孩子在基地裡趴趴走，傷勢會加重的啊！傷勢加重就要買更多藥、買更多藥就要花更多錢、花更多錢最終的結果就是角都的碎碎念，他寧可抄「我好帥」抄到手斷掉也不要聽角都念理財經！
題外話：為什麼是抄「我好帥」而不是抄別的？
答：因為「我好帥」抄了會心情愉悅，人生需要正能量。
題外話二號：討厭聽角都的理財經就不考慮過沒人想聽征服世界經？
答：理財經是正經內容，征服世界是不正經內容，大家都喜歡聽不正經的話討厭聽正經話，不然怎麼會有人願意天天聽我愛你卻討厭聽老師講課呢？
「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不礙事。」小南搖搖頭拒絕了佩恩的好意，但是聽到他的關心心裡還是暖暖的，她喜歡這種時時刻刻被人寵被人惦記的感覺，即使對她說這話的人，並不是他……「我只是想帶這個孩子認識大家。你說對不對，小光？」小南柔聲詢問懷中的小東西，然而後者只是翻了個身蹭了一下，便又沒有動靜。
「哪裡撿的？」鼬湊了過去，原本就對小孩子抱有好感的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把自己和他人隔絕，而是主動靠近，這舉動令在場的人都有些意外。
吃驚歸吃驚，小南還是很快地回答了鼬的話：「在火之國和湯之國邊境發現的，這個孩子昏倒在路邊，虛弱得快死了一樣。」
火之國……木葉啊……
鼬看了一眼孩子，而此時男孩也正好張開眼睛，他倆的視線在瞬間對上，那雙天藍色的眼瞳相當純淨，眼神乾淨得沒有半分雜質，身為忍者多年，這種沒有一絲心機的眼神相當吸引人，想好好保護、不讓他受到世界上戰亂紛爭的污染而變質。
「大姊接？」男孩眨了眨眼，問。
鬼鮫聽到這稱呼想摀住孩子的嘴卻已來不及，心中默默替這個孩子哀傷，一面又希望鼬寬宏大量不和個孩子計較。但是下一秒，鼬從小南手中接過小孩自己逗著玩，令鬼鮫的下巴差點從此與主人Say goodbye，不太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誰來告訴我我眼花了，那個鼬居然在玩小孩？！
「誰來告訴我我眼花了，那個鼬居然在玩小孩？！嗯！」看來某人重複鬼鮫心中所想已經可以確定他眼睛沒問題了，所以有問題的是鼬囉？對啊？對吧？
……
媽媽鼬出問題了啊！世界要毀滅了！曉的目標是征服世界，世界毀滅還玩誰去！
「我是哥哥，不是姊姊。你叫什麼名字？」鼬華麗麗地無視下巴脫臼二人組和淡定人士乘以二，逕自和懷中的男孩對話起來。
「念月光，馬麻都叫我小光，小南姊接也是喔！」小光笑著回答，肥嘟嘟的小臉令鼬想捏一把，但為避免下巴托就人數增加只好作罷。
「那你幾歲了？」看著小小隻的，應該只有兩三歲吧？
「小光四罪了喔！」雖然很想吐槽那個四歲聽起來很像死罪，但如此燦爛的臉卻令鼬看著有些心疼，四歲了還是一副兩三歲的瘦小模樣，這孩子沒吃飽過嗎？「姊……葛格，小光好無聊，陪小光玩好嗎？」誠懇地詢問，小光在差點叫錯稱呼之後楚楚可憐地望著鼬，希望鼬沒發現他剛剛不小心把眼前漂亮的大哥哥叫成姊姊。
「……你想玩什麼？」鼬很上道地裝傻，但遲疑的那幾秒可以看出他還是很介意被一個孩子錯認性別。
「暗殺右西。」
眾人黑線，那是四歲的小屁孩玩的嗎？
「我教你玩手影。」因為很安全。
「唔……」小光看起來很煎熬，他想和漂亮的哥哥玩，可是他只想玩暗殺遊戲啊，手影聽起來一點也不刺激。「培根蜀黍……」小光向一旁的釘子臉（？）求助。
……培根？
「我不叫培根，我是佩恩！」還有，為什麼我就是叔叔不是哥哥！
一干麻煩人物深深覺得，孩子的教育不能等，矯正發音從小做起！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