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19章 伙伴 ...
-
“青鸟，你长大想干什么呢？”
“应该是运动员。”
“运动员吗......为什么？”
“我喜欢胜利，也想要找到可以一直在一起的伙伴。”
“那你是为了胜利而寻找伙伴呢，还是为了伙伴而追求胜利？”
“它们有区别吗？”
“当然，这会决定将来使你变得强大的究竟是什么啊，小子~”
“......”
“我不知道什么才叫强大，但是，和伙伴一起取得胜利就好了吧？我会努力成为最优秀的人，找到我的伙伴，一起取得最棒的胜利。”
“要是伙伴不够优秀怎么办？”
“不会的，我认定的伙伴一定是最优秀的。如果他表现得不够优秀，那一定是我没有做好才会这样，我会继续努力，直到我们一起获得胜利为止。”
“这样的想法有一点天真，但是我不讨厌哦。青鸟真是个好孩子，但是将来应该会很累吧，哈哈哈哈~”
......
发生于体育馆那晚的风波并没有在北川第一的排球社内流传开来，围绕在新老社员间的矛盾在岩泉一的及时制止下没能进一步发酵。日常的训练中，及川彻也很少再因过度疲累而在练习赛中被换下，虽然他仍会直白地拒绝影山飞雄的请教，但一切看起来好像恢复了原样。
“金田一，刚才那个球怎么样呢？”及川彻语气轻快地询问刚扣完球的金田一勇太郎。
“啊？哦！如果可以的话请再低一些！”金田一勇太郎受宠若惊地看着这位声名赫赫的学长，怯声回答。
“这样啊......但是不行哦，那个球金田一应该可以打到的吧？要更努力一些啊~”及川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后，眯起眼睛笑着拍了拍金田一勇太郎的肩膀，继续为后一位社员举球。
金田一勇太郎涨红了脸，应声后僵硬地移动到国见英身边，小声说道：“及川前辈变得好有气势啊。”
国见英回忆了一下入部以来及川彻的表现，茫然回答：“有吗？及川前辈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当然有啊！以前的话，怎么说，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不会在给我举完球之后说这些话！”金田一勇太郎支支吾吾了一番，反驳道。
“这明显是金田一你训练不认真才会被这么说吧？”国见英沉思几秒，笃定的反问。
“哈？！你这家伙明明训练的时候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吧！”
“今天午餐吃什么？”
“炒面面包吧......喂，你是在转移话题吧，绝对是在转移话题吧，连本人都在心虚的家伙到底为什么有资格说我训练不认真啊！”
“金田一你好烦啊——”赶在两人的友谊正式破裂之前，国见英及时补充了下半句：“及川前辈有没有变化我不是很清楚，川上前辈看起来变化才比较大吧？”
金田一勇太郎松开攥住国见英领口的手，想了想，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最近川上前辈都好拼啊，跟他打对抗赛的时候感觉压力好大，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输得一败涂地，真厉害啊！”
国见英看着金田一勇太郎脸上浮出的红晕，默默在心里吐槽，你这副迷弟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明明才入部不久，川上前辈好像都没怎么跟你说过话吧。
但是，国见英看向不远处——川上青鸟正低头跟矢巾秀说些什么，矢巾秀点点头，远远地举了一个球，角度不太好。川上青鸟助跑，伸长手臂，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打出了威力不小的斜线球。落地后他并没有急着继续练习扣球，而是跟矢巾秀商量了几句，再度尝试了角度不同的几球，之后跟矢巾秀掉转位置，为他举球——国见英收回视线，有些敬佩。一年级时川上青鸟单人拦下牛岛若利扣球的那场比赛他也看过，当时就觉得川上青鸟很厉害，没想到真正做了队友以后才发现自己还是大大低估了这个同龄人，除了天生的身体条件以外，他同样有着不输于任何人的勤奋和决心。
矢巾秀奋力想要拍到眼前的这个球，但是还是差了一点，排球从他手上方落下。他落在地上，朝川上青鸟抱怨：“太高了啦，我都够不到球了！”
“抱歉，矢巾，我们再试一下，这次我会低一点的。”
两人来回尝试了几番，终于到了休息时间。矢巾秀一把抓过水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后，对着正小口喝水的好友问道：“青鸟，下次练习赛的话，你打算打什么位置呢？”
川上青鸟思索了一下，语带犹疑：“看监督的安排，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试试自由人。”
自由人吗，这么高的身高打自由人会不会有点浪费？
矢巾秀突然有些想笑，虽然他知道川上青鸟并不笨拙，但不知为何脑海中总冒出一只凶着脸在后排瞎扑腾的大青鸟形象，让他忍不住有点出戏。
就在前不久，川上青鸟突然向监督提出想要尝试打排球中的各个位置，理由是想要借此进一步磨练自己的技术——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川上青鸟自打排球以来一直被默认打副攻手，无论是小学还是中学，都很少尝试过其他位置。此番也不知是受了影山飞雄的刺激还是别的什么影响，竟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但好在北川第一中学可以提供给这位攻手尝试的机会。除了排球社内部的训练，大量的校外练习赛让他能够在实战中体验不同位置的差别，早期他还会手忙脚乱，现在也已逐渐游刃有余起来，在各个位置都能打出自己的特色。
矢巾秀心中突然涌上一阵失落，无论是身为前辈的及川彻，同辈的川上青鸟还是后辈的影山飞雄，北川第一中学从来不缺有天赋又努力的选手。如果说一年级时他还可以用自己并没有付出全力来自我安慰，在切实努力过的现在，他对自己与他们的差距无疑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就像同时起跑的一行人，有能力者早在踩上起跑线时就显出了不同，等到正式奔跑他们与周围人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被他们注视的，只会是能够与自己并肩的人和比自己更优秀的人。而矢巾秀，不过是个天赋一般的普通人罢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概迟早有一天会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吧。
他摇摇头甩掉突如其来的伤感，哂笑于自己的无志气。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至少在这一刻，他还没有放弃排球，还没有放弃努力就足够了不是吗？
水瓶和毛巾被齐整地摆放回原处，经过短暂休息的身体仿佛充盈了新的力气，他伸了个懒腰，并肩走在川上青鸟的身边，仰起头注视川上青鸟。
在对方有些疑惑的目光中，矢巾秀笑了笑：“青鸟最近好努力啊，我也不能认输！”
川上青鸟呆了一瞬，但很快回过神来，答道：“加油，但是如果比努力程度的话，我不会认输。”
“唉，青鸟真是个笨蛋啊~”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不告诉你~”
——
及川彻打开自己的柜子，里面果不其然地放着一些零食，都是广受好评的品牌，价格不菲，很适合剧烈运动后用来补充能量。
他拿起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一口咬下，微苦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开来，嚼了嚼，语调含糊地自言自语。
“笨蛋，如果担心我的话就直接跟我说啊，我又不会笑你。”
“可恶，下次能不能换成牛奶面包啊，这个巧克力也太苦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19章 伙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