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皮到信吧》猫眼上行走

13、七月七日雪

　　“奴娇？！”跑过来的不是白哉，是黑翔，他从身后扶住我，“为什么不躲开，你的武功呢？”
　　听不进他说什么，我缓缓的把手扶在剑上，白哉留在我手间的温柔在触摸剑身时烟消云散，抬头看着仍然把持剑柄的白哉，没有复仇的快感，痛苦的执著，何苦呢？“为什么……不相信我呢？”虽然气若如丝，我相信他听得见，我的话，我的心碎，看得见，我的血，我的泪……
　　“我只相信，我看见的！”白哉面无表情的重复着坚信的真理。
　　“呵呵……”我痛苦的笑了笑，泪洒满天，居然为了这个一成不变的理由，难道我们的相处没有诞生一分毫的信任？白哉没有拔剑，我也知道拔剑后我会怎样，“白哉，如果……我说七月会飞雪，你……相信吗？”求求你，哪怕一次，相信我，在我死前……意识有些模糊，我努力睁眼看他。
　　“不会！”依然痛苦而果断的答案。
　　我再也不抱什么希望了，骤然间，黑夜变成了白天，原来太阳的温度即使在清晨也这样温暖，“那么……无论别人说什么……都永远不要再相信了……”我笑了，没有声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抽出插在胸口的剑，那样深，那样鲜红，失去知觉前，仿佛看见了飞泪林的花瓣从空中飘落下来，纷纷扬扬的，失去知觉前，我想也许我爱上了白哉，否则我不会这样痛，就在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松开了温柔，我无力地合上了双眼……

　　我错了，那并不是飞泪林的花瓣，而是真正的雪，真正的七月里的飞雪，没有来得及在地上堆积便幻化成水，白哉在雪中，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黑翔带走，他不会追，也不会救我，只是愣愣地看着从天而降洁白，令他讶异的飘雪……
　　“白哉？这是？”刚刚赶回来的拓看着白哉剑上的血迹，连忙问。雨浩和茹果也马上赶到，雨浩盯着剑上的鲜红，又看了眼周围没有我的身影，“是念奴娇的？”雨浩抓紧手中的长剑。
　　“嗯，为冉冉……”白哉缓缓开口，“黑翔都说是她，她却说不是她杀的，呵呵……”白哉扔下软剑，泪水挂在痛苦的笑容上，是如此的不和谐，“我不信，她说七月会下雪，我也不信，”接近崩溃的白哉颤抖的用手接住片雪花，瞬间成水滴，一滴泪水垂下，“可是，居然真的下了……”
　　东方拓走过来，抱住白哉，“白哉，不是她。”白哉的哭声随即响彻山谷，是撕心裂肺的叫喊，是追悔莫及的眼泪……渐渐的雪停了，阳光慢慢从温暖变成炎热……
　　白哉听了雨浩讲了事情的始末，态度很平静，“我去找她！”
　　“站住！”东方拓拉住白哉，“黑翔的医术也算是最好的，你去了，他会把人给你吗？”白哉想要说什么，东方拓接着说“你那一剑多半要不了念奴娇的命，再等等吧，相信不久会有消息的。”
　　“为什么你不肯相信？”雨浩压抑着自己，走到白哉的身边时，“你大概也不相信她喜欢上了你……”擦身而过，雨浩走了进去，丢下发呆的白哉，不是他不信，他只是刻意忽视，忽视我的存在和我对他的感情，最后，忽视了他对我保有的信赖……

　　半个月后，雨浩依旧从清早就开始练剑，没有了飞泪林的花瓣为舞，但剑气不减分毫，而白哉依旧做好了早饭，等着大家来吃，当然包括东方拓的新婚妻子茹果，这里的生活恢复到了以前，完全没有我的痕迹。话说自从东方拓成了亲，白哉就再也不用因为早上去叫东方拓起床而挨揍了。
　　“雨浩，吃饭了！”白哉摆好碗筷，坐在桌旁。茹果和东方拓也从里屋出来了，雨浩收剑坐了下来，这时一只飞鸽落在桌子上，当然不是来吃饭的，东方拓取下它脚上的信签，鸽子完成使命的飞走。
　　“是哪来得？”茹果边拉着东方拓坐下边好奇的问。东方拓扫过全文，头疼的趴在桌子上，“出事了！”其实说的跟没事没什么差别。
　　“出什么事能难倒你啊？”茹果倒是很少看见他这么没出息的德行。东方拓难得叹了口气，看了眼白哉，“念奴娇没有死。”
　　“然后呢？”白哉笑问，觉得肯定还有后文。
　　“然后她要嫁人了……”白哉抬头看着两个徒弟的反应。
　　听到结果的茹果气愤地和东方拓讨论不休，而白哉和雨浩倒是很平静接受这个事实，像从来不认识我一样……

　　我被运回西界的当天就醒来了，听身边的丫鬟说是黑翔用尽功力，救回我的小命。我才意识到原来我真的被白哉刺了一剑，原来不是梦一场，没有悲伤之类的感情，我也很奇怪，我以为我会大哭一场，似乎那层哀愁被人脱下留在了昨天，如今已恍如隔世。
　　依稀记得有过东方拓那个笑不死的还有尉迟雨浩那个闷葫芦，还有一个十分温柔对待我的白哉，温柔的？胸口的剑伤抽痛起来……这该死的温柔？难道是这么来的？
　　“你醒了？”
　　门口倚着个个子高高的男人，我还不能起身，看不清他，他好像也不大想看我，一直看着门外，“你是谁？”不想看本小姐就给我滚，来这竟看你们脸色了，好不容易回西界，自己家地盘还跟你客气个头阿！
　　那人奇怪的看向我，好像是让我看清他的脸。哼！如果是历史书上的人物还可能有印象，不过估计他也没那本事在历史书上露脸，就算你貌比潘安，不认识还是不认识，“那么远，我看不清！”这么大声一喊，又觉得伤口痛了。
　　那人终于走进来，大概有180cm，模特身材，黄白长衫有点亮眼，以为自己是阳光男人啊？还夸张的拉了凳子坐在我面前，“现在能看清了？”声音低柔，不过好像在哪停过。我转头，瞥他一眼，看你长成什么人模狗样？心脏……
　　“你是……”羽昊？怎么会在这里？这张面孔，那样熟悉，那样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