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苏九笙

28、任是无情也冻人

　　沈清一从储物介质内取出一个玉牌，直接拍在那小童的脑门上，微黄一瞬肆意，洞内照的通亮。那小童挣扎不开，随即便被黄光击中，只能睁着大大的凤眼，被迫进入一个虚空空间，所有的信息像是爆炸般的在脑内游走盘旋，那是一个自己不曾试过的世界，那些陌生的字眼一下子好似一下子活了起来，漂浮在小童脑内，一下子全部塞进脑海之内。

　　小童的那股野兽的气息只是渐渐藏在人的皮肉下，就像是脱去丑陋的兽皮装成幼儿的鬼怪，随时准备剥去皮囊挥霍人间，皮囊甚是种能迷惑人的东西。

　　“小儿，还疼不疼。”一道冷冷地声音呼唤小童涣散的眼神。沈清一站在小童上方，笼罩着一层阴影，小童对于沈清一的靠近，怔怔地后退了几步。

　　“疼！？”小童的嘴里突然蹦出个古怪的音节，像是幼儿的呀呀呓语，又像是换牙的小童漏风，带着糯糯的口音。小童歪着脑袋打量自己，好似打算扯开自己的嘴，拉出自己的喉咙，疑惑自己自己怎么会发出不属于奇怪的声音。

　　沈清一缓缓的蹲下身子，那些雪白的衣摆顺服的在地面盛开，右手的食指微微弯曲，本想摸摸小童的头，心底觉得不甚自然，便顺手的捏了捏小童的脸：“记住，这是疼，念疼。”那小童似懂非懂的偏过头，挣开沈清一侵犯自己的手。毫无威胁度的在嘴里呼噜，发出警告声，这声音不似先前是小兽的嘶哑，就是儿童的糯糯的撒娇声。

　　“你母亲既然将你托付给吾，你。。。。。。”沈清一诡异的停顿了下来，好似现在才发现自己不知道那小童的名讳。

　　那小童见沈清一唇瓣抿住，不再张张合合的困扰着自己，也是抬头戒备的看着他，看他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

　　“父。。。。。。亲？”那小童只绞尽脑汁蹦出两个陌生的字眼，小童在书海里认识到，那些个生物皆是有雌雄，万物皆是有其本源，阴阳调和，连最底层的生物也是有起源的。

　　那些深林处的小兽也是有父母的，他们经常互相亲昵的舔着体毛，交换着□□。雄赳赳地结成一团的去捕杀其他生物，他们之间从来不会相互厮杀，似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的红线将他们紧密联系在一体，他们是丛林里最难对付的种群，一个死了另一个也要缠的你不死不休。

　　小童是不会沾惹那些生物的，不是因为害怕，就是纯粹的怕麻烦，那些失去孩子的母亲总是像是疯子一样没有丝毫策略，一味地想和你同归于尽，小童对这种自杀式的行为嗤之以鼻。

　　那么眼前这个对自己好的人到死是不是自己的父亲，小童的眼里倒是稀罕流露出丝丝的盼望。如果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小童潜意识里并不希望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不，我不是。”沈清一的声音坚定地没有半丝迟疑，脸上也是没有丝毫柔情展现。小童脸上不自觉的留出失望之情，心底的某一块角落却又是泛着说不出的欢喜，这是种复杂的感情隐隐作祟，连小童自己也不甚清楚。

　　沈清一冷森着眼，微微低下下颚，斟酌了下，低沉的开口道：“你，晤。。。。。。有名吗？”

　　“民？名？”小童反复念了好几遍，才有了鼻音，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慢慢的在嘴边咀嚼反复，对于沈清一的渐渐的靠近并不是很排斥。

　　“那么，别人喊你第一个发音，你可清楚。”沈一清思索了会，复又问道

　　“。。。。。。。”小童脑海里是有几个代号的，不过小童下意识不希望眼前好似雪山的人知晓。小童将那些污秽的词语紧紧地藏在动物般的锐利的小牙间，在唇间打了转随即又收了回来，鲜红的小嘴抿的紧紧的，好似不愿意言语了。

　　那些有了名字的生灵就是将灵魂困在那俗世之中，就是有了牵挂，自己一旦回应就是将灵魂付出。这么想着，顾七不自然的偏过头去。

　　沈清一以为他还未听懂，怕也是个无名无姓的，思索了片刻，瞧见小童脖子上露出麒麟的一角，灵光一闪，在小童脑内用神识发声“你，叫顾七，顾是你母性。七是我为你取你名，你可欢喜”

　　那小童倒像是听懂了，特意挑了中间的两个字，反复的念了几遍。他这是在邀请自己留下吗，顾七心底有一股对沈清一很熟悉的感觉压制着自己的思考，这种莫名其妙的他不能控制的感情他从未遇到过，明明眼前这副脆弱的皮囊自己才第一回碰见，那股气息倒像是见过几辈子似的，难道自己也会被皮囊所获，对于顾七现在的审美，沈清一的全身既没有浓密顺滑的发着油光毛发，更没有尖锐的牙质，简直丑的可以。

　　他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肯为用唾液为自己舔伤口，难道他也是像那群人一样。。。。。。顾七的的拳头慢慢攥紧，眼底有暗流涌动，转瞬又恢复无害的模样。

　　顾七心底对自己的能力有股很深的怨念，不知哪里的自信，或许是他血液里流淌着素未谋面的父亲那一脉的血脉。他总是觉得自己与其他生物不同，他从心底瞧不起他们这些蝼蚁，因此他总是独来独往的狩猎，不与任何试图与自己交好的生物亲近。

　　他就是有把握，如果自己只要动手，只需一瞬，眼前的人就再也不会呼吸了，那颗玻璃珠似的眸子就血淋漓的躺在自己手心，只剩一颗安静驱壳，就再也没有人不会烦乱自己的心魂，什么东西也无法左右自己。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对的，还太早不是吗。他不知道是什么困住自己，全身再也伸不开拳脚。小童在心底劝着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小童不知道犹豫就是脱离兽群，人化的源头。

　　沈清一见他也没什么反应，反正也是懵懂无知的模样，便开口：“小儿现在就入吾下，吾可照顾你，可好？”

　　沈清一也不指望顾七这个好似新生的婴儿做什么反应，只是叮嘱了几句，像是要把一生的话都说了似的。

　　“名”顾七扯着嗓子，逼着自己发声，那声响似乎卡在喉咙里般难受，顾七抬着头不服输的命令道，他不喜欢那人俯视着自己，就因为住在高处，就可以高高在上了吗。

　　“穆。。。。。。沈清一。”沈清一停了一顿，思绪混淆了会，看似很自然的接到，隐约觉得这个对话很熟悉，好像哪里发生过。

　　“顾七。”小童在嘴边反复辗转了几次，才正确的读出读音。顾七像好似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不在全身紧绷，仇视的盯着沈清一，只是还不许别人亲近自己的身体。

　　沈清一想着既然顾七已经在自己名下，应该去掌事处登记，又想着自己的玉盘甩给那个少年了，只好自己去一趟，也好让别人知道这是自己的人。

　　沈清一想必，便丢下顾七一个人在洞内，从结界内走了出来，没有看见顾七看见他走了以后，犹豫了会，立马红着眼，四肢并用的追了出来，又立马被限制弹回摔在地上，迷茫着看着自己无力的垂着的双手，一次又一次的疯狂的想要冲出来。

　　“沈师叔。”那掌事满头银发，眼看是一个老头模样，看见沈清一亲自从远处翻腾浮云，御剑而来，连忙恭敬的迎了上来。沈清一负着手，微微颔首，算是有所表示。

　　“徒弟。”沈清一冷冷的说道。

　　”沈师叔也有了弟子，不知哪位少年郎这么好运气。“那老头子何等有眼力，自然熟的说着闲话，沈清一就略微点了点下颚。

　　“敢问名讳。”掌事见沈真人面上兴趣缺缺，连忙寻思着做正事要紧。

　　“顾七。”沈清一轻启薄唇，吐出剪短的两字

　　“请问沈师叔，是哪个七。”掌事恭敬的询问“笔画少的。”沈清一淡淡的回到。

　　“子亓慎之，这少年真是好名字。”掌事在黄纸上找着名字，发现今年的弟子里没有此名讳，怕是哪里空降的修真世家子。

　　只得重新刷刷的写了”顾亓“两字，准备等会送去灯芯殿，立护心灯扁。掌事又问了些讯息，沈清一都是冷着脸不说话，全身散发着寒气，掌事以为沈师叔嫌不耐烦，擦着额头的汗连忙恭送师叔离去。

　　沈清一对这种恭维并不在意，撂下句话，就衣袖决然的乘风而去。

　　凌冬刚爬到另一座山峰，刚要去掌事处登记，就见一道熟悉的白衣从天际划过，还未来的及招呼就消失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