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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失落权杖 ...

  •   似乎像是告诫,孤晨的表情愈加冰寒:“当初我就说过,他们之间的争斗,赢也好,输也罢,皆与我们无关。凡人的生死,犹如银星半点,谈不得什么重要。”

      沧澜早就被这奇特的能力震慑住,他与菀有交际开始就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或者说能力这么诡异的神明:“请问,您怎么称呼?”

      血刃也从虚影中显形,看着变得陌生的孤晨一言不发,等着他的回答。

      “空濛初始,四海分居。自亘古来,无名无居。”孤晨抬起手,任由光电在掌心汇聚,光化作了天空、海洋,海洋中的水退开,现出裸露的土地,土地生发,万物生长。接着他掌心翻转,一切消散,又变回了光,游散到空气中。他将冰寒的双眸移向沧澜:“虽然我感谢你这些年对荆棘儿的照顾,但也就仅此而已。荆棘儿祝你成神,已经两清,以后别来找她了。凡人的生死与我们无关,你的也一样。”

      “想必您还不知道,第二家族已经与当年那些月屠有了关联。而他们有关时间的诡秘天赋,上次的交战我也未能完全摸清。”沧澜也直接挑起目前最尖锐的矛盾,“而目前最为完全的地方恐怕也只有三大学院了,镇守极北之地的韩天柱,已经被……”

      “不过是百年前落下的破神格,萤火之光,妄图与日月争辉,我有我的成算,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一个瞬身来到血刃面前,唇角微挑,“这也是我最后残留的意识了,照顾好这一世的我。”

      身影倾斜,血刃接住了他,再次睁开眼,这个身体里哪前世的意识已经消失。只留些记忆片段,封锁在哪里,等待着时机的来临。

      沧澜这才有空去管血刃,拍了拍血刃的肩,探究的目光移到孤晨身上,又移回血刃身上:“你该不会是……我从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

      血刃的脸黑了,孤晨却没在意那么多,他的意识刚回笼,就连视线都还有些模糊:“校长,可以把师傅当年的事细讲一下吗?”

      孤晨就着血刃的怀抱调整了下姿势。

      沧澜点了点头,似乎没被先前的事打击到,开始讲述当年的事。

      当年上古之战中他与菀及菀的爱人风瑶溪是好友。那次凡人的前线出了一只嗜杀成性没有自我意识的怪物,于是他作为凡人去请求身为神明的好友求助。他们一致认为菀应当留下,风瑶溪的力量虽不及菀但也很强,本来完全不用担心。

      沧澜也对菀承诺为风瑶溪支起最强大的防护,虽然菀对此并不在意,他相信瑶溪的能力。

      可谁知道这一切都是圈套,那些疯子月屠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那怪物是身为自然宠儿的精灵,他们摧毁了那只精灵的意识,让它成为冷酷的杀人兵器。它那对所有防护的免疫,以及自然的强大亲和力,没有人可以阻挡它。

      等到菀察觉异常赶到时,什么都没了,她的魅影谷多了那石碑,那小提琴。风瑶溪回到了那里,那个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小提琴轻轻拉起,在极度悲伤下菀的荆棘封闭了魅影谷,并从此不再踏出,外人也无法进入。

      她的父亲承了命数入了轮回,如今最后一个爱他的人也走了,看不见的坚冰悄悄地爬上她的心脏,从此她的心凝结成冰。

      “那次,在风瑶溪的力量下我活了下来,我从未有过那种无力感。所以我始终是欠了他们。”沧澜叹着气又想起先前那神明的话,“或许现在真的不欠了吧。”

      “小晨,外面似乎有个人来找事。”沧澜的视线飘向魅影谷外,“皇族的嗅觉似乎一直都那么敏锐。”

      银白的护甲,背着矮人锻造出的神秘长剑,这位皇城骑士团荣耀象征的团长已经在魅影谷外驻足许久。

      “作为皇城荣耀的人不是应该守候在皇城吗?怎么有闲心思来我们特维斯?”沧澜的语气很不满,每次皇城来人都是跟他抢学生。这次居然有脸把实力著长的三皇子找来了,也不知哪来的脸。在出魅影谷前沧澜又将自己变为苍老模样,正好方便倚老卖老。

      那位骑士始终保持着谦和的笑,那是皇族人一贯遵循的绅士礼仪。他弯腰将右手贴上左胸向沧澜行了一礼:“尊敬的特维斯院长大人,我孤天洛作为皇城的代表前来寻求失落的权杖,我想细节方面您很了解。皇族的力量绝不是大陆上任何一所学院可以随意抗衡的,而且此事对贵校有利无弊。”孤天洛浅笑着,并不因沧澜有所让步。事关皇族未来的事,它们皇族成员从不姑息。

      沧澜也是无言,没想到会牵扯到皇权之争,凡是有关这件秘辛的,他还是少干涉,且这事对他的学生也确是有利无弊。那次事件后,皇族的权位之争被令行禁止。皇族成员之间本就关系紧密,不愿争斗,禁斗法令下达更是愈发团结。

      “那我也真管不了了,只是这遗失权杖的拥有者是谁呢?”沧澜摸了摸白洁的胡须,向孤天洛递了微笑。

      孤天洛以微笑作回:“您身后这位孤晨就是皇室散落的血脉,失落权杖的主人。”

      沧澜状作掏了掏耳朵:“你在和我这老头开玩笑吗?小晨是召唤师,你看不到他的契灵吗?”

      沧澜指了指飞在孤晨身旁的红褐色眼球,对着孤天洛面露鄙夷。反正他一个老头,这小子总得让着她。

      “沧澜院长,没有比皇石晶更准确的预测了。虽然它的能力仅限于寻找权杖继承人。既便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再小,我想您也不能否认它的可能。”孤天洛猛然间抽出背上的长剑,剑尖指向孤晨,浑身的气势也变得锐利无匹,像是刚打磨好的尖刺长枪。
      沧澜右脚于地面轻踏,泛紫的绿光将孤天洛震退了几米:“特维斯学院的导师可不是吃干饭的,我也一样。在我的面前将剑指向我的学员,是不是有些过了!”

      沧澜也隐约猜到了那种可能,两种能力的拥有者在大陆上前所未有。但即便皇室拥有更好的资源,他也不会让孤晨涉足,当年权杖之争他还心有余悸。

      孤天洛收起剑,又变得一副翩然随和:“您不应该干涉他的选择,况且他目前也没有归入皇族的可能,一个连剑都握不稳的权杖拥有者是没有继承荣耀权利的。利剑与权力同在,赏与罚,没有流血就不配荣耀。”

      皇族,没有软弱无能者。

      “少拿你那套破骑士宣言糊弄我!我劝你少提那些旧事,你们那些不光彩的烂账我可一点也不想查翻。”沧澜毫不客气。家族越大麻烦也越多,既便再团结,也曾闹过糗事。

      “天色不早了,最近事情也有点多,小晨也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吧。我与三皇子还有许多旧事要聊。”沧澜见孤晨无心听他们之间的交谈,也就早些支他离开,是实在的,他也一点儿不想在这儿跟孤天洛扯皮。

      孤晨应了一声离开了,走的方向却不是向着血刃的住处,而是另一个方向,那个地方他已经很久没去了。

      这是个与时间割裂的地方,塔顶上摇摆的大钟早已停止满地枯黄的草压倒了希望,在这个残破颓败的地方,没有人会乐意来拜访。摇摆的钟塔,失望的钟楼,它有个很唯美的名字——守望者的方尖碑。

      没有由来,也不曾逝去,似乎沟通了某种无法逆转的法则,它的存在,是智慧者最大的屈辱。曾经的每一代智者都将生命与灵魂束缚在高塔中,而这各个高塔的中心便成了守望。

      塔身各色的铭文为逝去的智慧而哀伤,被命运强行牵扯做出的错误选择构成了巨大的枷锁,阻挡了他们原该前往的方向,就像那隐藏在塔中逝去的光轮。

      这里是孤晨存储记忆的地方,前世亦或是今生,命运割裂了他前行的轨迹,却留下了这记录过去的忧伤印记。

      没错,这座古朴的钟楼,这片永恒衰败的枯草,这里的时间和空间与前世交叠。曾有个青年花去十八年的时间在这塔中静默、沉思,那个人是他的父亲,那个不知名身份的异乡来客。

      后来他的儿子在这里埋葬了他的梦,用无尽的失落与颓败草草的走完短暂的一生。可一切似乎又不那么简单,现在,他又回来了,重生或许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恩赐,但他其实并不在意。只是这么一个地方,他好久没回来了,只想在这里静一静,找找十年前的感觉,再次感受一下父亲曾经的感受。

      在高尖的塔顶有一块方室,夜幕降临时在里可以清晰地看到漫天弥散的群星,在星空的海洋里,任何一个人都会感受到宇宙的浩渺无边与自己的无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失落权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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