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七十九章 谢谢你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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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错步步错！时至今日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个愚蠢的人，是个蠢货，如果当年没有贪恋那份不合季节的催熟果便不会招来之后的祸！我还有机会，还有机会享受下一份爱情，还有机会等待花开果熟时，还有机会等来正确季节的果实，我为什么不给点耐心，为什么要做个愚不可及的蠢货！裴眩，我不是圣人，从来都不是，我是个商人，我只会为自己的利益算计！属于我的，我会好好对待，真心对待；放弃我的，我不该留恋，我应该去寻找下一位肯接受我的！”此时，他已放开裴眩，两人不顾形象随意坐起地上。
哪怕是输，他也不会让自己输的倾家荡产的那一刻，他会及时收手，能抱回多少是多少，自暴自弃与眼泪根本不存在于他的字典。
稍微细心的人都能发现，他并非痴情人，裴眩不过是他之前较为严谨的人生里第一个插队耍小聪明溜进去的一员，也就因为他身上带着的叛逆使他被吸引爱上，他可以用一生来爱，而当裴眩不屑地甩开他，当他看清自己内心便不会留恋，也是因为从小多看了至理名言与名句的原因，这个人不爱他，那么就努力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另一个能够爱的人。
他温和因而人缘好，他淡漠因为世间规则，他冷漠因为看不惯。
“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会给你最好的，再不食言——”裴眩是真的悔改了，他激动地抓着沈桑墨双臂，但，依然被今日多话的沈桑墨无情截断，根本不愿再听，不给他希望。
给了示意后微微挣开裴眩抓住自己的双手，捡起掉落于凳角的眼镜，他掏出眼镜布边擦边说，“今年，我快二十八了，一个大龄青年，说实在的什么也没有，甚至于在这个社会上拼搏这几年竟发现我的爱情早就丢在了大四毕业那季。算算我们纠缠的时间，竟是花了几近九年的时间，简直无法相信，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竟是那么拖拉的人。”有些漠然地放下双手于腿上，那年太年轻，可以轻易说出不后悔，把所有总结起来，他发现人即将至中年，他后悔了。
蓦然又笑了，没有那么重的感情，仅是轻微的涩笑，“很感谢你对着我这样一张脸能坚持到现在不反胃，真的。我知道自己长得怎么样，没有别人家的貌比潘安，随便拉个你曾经的床伴分分钟能在样貌上秒杀我。”
动动嘴唇，裴眩忍住了，让沈桑墨说完。但，这次，很久，直到他疑惑地抬起眼，才发现沈桑墨一直在温和地笑着望着他，何等干净的笑，像极了第一次见面沈桑墨在魅夜外认真看书，偶尔因书中内容露出清浅笑容的模样。
他突然感觉，先前他来时，对面的人便是如此神情，一如初见青涩模样，有着所有大学生的朝气，自带的书卷气，温和礼貌的态度。
他察觉到了沈桑墨刻意让他回忆的，沈桑墨察觉到他回忆起了。于是，在这样时光静好的一刻，他说了他们间最后的一句话：
“谢谢你，教会我爱。”
只是，代价沉重得令我悲凉，将近十年的青春岁月，被消耗得所剩无几，几乎燃烧殆尽。
这样的爱，恕我拒绝，我没有能力没有精力再去进行。
如果能回到从前，我一定强行请你不要拖我下水，请你远离我的人生。
当有人问起的时候，更不想说，我用几近十年爱一个人。人生又有几个十年呢，就允许我自私些，把你抛在八年以上十年未满吧。
这段感情，终以沈桑墨摸过早前在吧台角放置的一个空酒瓶毫不犹豫朝裴眩砸去作为结束。
大学室友白哲涛曾在他关键时刻干脆利落出卖自己明哲保身愤慨表达自己内心的绝望：“你这样的人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看到你的冷漠被摧毁你的眼睛流出泪水你的心被揪！”
记起那时，他只说了一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警察局——
周晓翔在当班时刻收到一条短信，瞳孔收缩，不顾一切冲出去，不顾同事的大声询问。发件人未标，但他记得这个号码，知道这个号码的主人，这是他们双方第一次电信交流，他原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除了偶遇外的交流呢。他确定，他们双方虽不会将对方号码存起，但，绝对烂熟于心。
……
醒来时，刺激的药水味钻进鼻孔，雪白的墙壁映入眼帘，自己床边，周晓翔疲惫地趴睡着。
头有些疼，紧锁眉头摸上，头上缠着纱布，这才想起沈桑墨趁人不备，他急着回去找，周晓翔与医生按不住一个疯狂的人。
电话，无人接听；公司，早已辞职；家中，人去楼空。
此时，裴眩才不得接受，最重要的人从身边消失了。
彻底消失了。
滑落地板仰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失了魂魂般。
此后，他傻了般呆在了沈桑墨租期未满的家里，要么在两人一道睡过床铺上静静呆着，感受沈桑墨的气息，要么捧着沈桑墨唯一漏带走的喝了小半的茶叶罐，对着茶叶罐笑得宠溺死活不肯松手。
周晓翔用了很多种办法，依然无法令裴眩恢复精神气，朱瑞其等好友过来看望，在一番劝解无动于衷后，摇摇头叹气走了。甚至没人为此去责骂沈桑墨，这是他们唯一的共识。因为，哪怕责骂，亦无济于事，重点是，他们没那个立场。
他们打一开始便不看好他们，如此结局，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们早说了。比上次更大的打击，裴眩，栽得彻底。
周晓翔突然想起来沈桑墨破天荒照顾自己那晚的事，因为裴眩的闯入而嘎然而断的那些话，到今天，他明白了，沈桑墨说的话。那时完全无法理解沈桑墨和他说这些话的意思，是讽刺吗？最擅长的讽刺？那么他投降，明知他们两人不会再分开还要似规劝他痴情一般。情敌之间真的不可能做朋友，他高估了沈桑墨。
今天，他懂了。
太残忍，又太仁慈，不愧是你，不愧是MO君，玩弄人于股掌间的本事出色。
深思熟虑一番，周晓翔给裴眩说了，听罢，裴眩微愣，后是掩面大笑，泪水无声从指缝流出，悲伤而压抑。
——如果我是你，不会轻易放弃，谁害的你，自然由谁负责你的一生，你说对吗。原谅可不是我们这些小市民该做的。话说就当是为了你们这个滥情的圈子，为你们的圈子多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人，继续你的爱情，或许总有一天会找回，人们都喜欢痴情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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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眩看不惯这么干净的人，像白纸一样，令他忍不住邪恶地在上面布满黑点。
羊，温和，和平，善良；
白羊，纤尘不染，纯净。
但，抱歉，你看错了，羊，不是这个颜色，不是这种形态。
不管心灵人品，我从不是你第一眼的白羊，不需要你去点上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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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第七十九章 谢谢你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