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初归未归之王者归来》芷雅星

80、第七十八章 要求未做到

　　很多事不会在意，但一些肢体语言真会伤人。

　　比如那时和醉酒的周晓翔待在一块裴眩冲进来第一动作第一句话，裴眩当时不是随口一说与多疑，那一行为，代表的正是不信任，裴眩自己没发觉而已。

　　当他把事件起因归咎于自己裴眩却忽略了重点，说他开玩笑，呵，甚至连一句帮忙开脱辩解的话也没有。

　　“你可知，如果你给我说一句辩解我的心境都会不同。”闭闭眼，沈桑墨依旧扯着笑容，只是比先前苦涩得多。哪怕不会一切不一样，心境仍是会不同的啊。可你连些许安慰都不曾放在我身上，哪怕我不需要，你平时不是情话连篇的吗！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哑火了！

　　这会儿，裴眩可算是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不知道那时候的微动作可以伤人，从另一个角度看的人会被伤到。“我……我……”他急得抓着头在原地转圈，该说些什么，该怎么挽回。此时，沈桑墨却不留他余地。有的事过去了，真的就是过去了，挽不回的。

　　“你明知，我不太会开玩笑，那个说是算冷笑话的，在那个场合真的是开玩笑吗？我说我会吃醋，即便是假的，难道你不该像平时一样多说句话吗？既然觉得我在开玩笑，那么迎合我的玩笑有何不可，何必在那时选择与前任心有灵犀默契地摆出同一副神情。”

　　一口气说完，似乎有些许激动了，重新调整呼吸，在裴眩受伤的神情下，他苦笑道：“我情商不比你，能看清很多事，但既然你自诩情商高，自然该知那时摆出那样神情会伤人。你却毫不顾忌地与周晓翔站在同一阵线上，置我于何地！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在周晓翔眼前与你一同露出过同样默契，想想该是有过的，当我处在他的视觉知是残忍，因而，我接受不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裴眩去拥抱他，久久地未说话。好一会儿，轻声地，轻柔地，埋在他的颈窝裴眩述说着抱歉，述说着改进，但，一直未得到回应。裴眩急了，急得眼眶红了，却依然得不到想要回应的。想要去亲吻，却被躲开。躲闪其间，他们重重跌倒滚到了地上，此时，已不容裴眩不再去伤害。

　　此情此景此感何等熟悉，仿佛渐渐远去的某些重要东西的感觉重新侵袭而来。

　　他们不曾忘记过，这种行为他们经历过很多次。

　　沈桑墨紧紧地拥抱着他，留给他能动作的空间极少。甚至颈脖被吻咬出血，仍旧不放手，死死地用四肢捆住。直至双方力气耗尽。

　　任由裴眩沉重的躯体沉沉压在自己身上，四肢缠上，沈桑墨闭上眼睛，蹭蹭裴眩，他的神情变得深沉，变得怀念，“记得，我们在一起那阵应该是我大二那年，从那年起，我的生命轨迹发生了变化。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走的路，哪怕丢失了任何重要的东西与感情都是自作自受罢了。”

　　细微的动作使裴眩渐渐放松开来，面容也泛起了轻笑，回忆起当初，竟是从未有过的甜蜜。

　　心理由一开始的淡漠也不错啦，不过，话中带刺或带冰就不好了；慢慢地变成打心底希望沈桑墨对他能稍微好一些而不是客气，再慢慢地想着那种生疏完全不是准备交往的两人嘛……再到最后，终于心意相通。

　　笑容渐渐变得苦涩，那年，那拉着两箱行李的身影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那时，他才发现，失去，会让人疯狂。

　　那不再回头的人，那心凉的神情，将是他一生的悲哀。

　　几年前，他以为自己那是盛怒，后来才明白，那是失去的痛。那时，怒火毁了他的理智，没有去挽回反而去推开沈桑墨；他当时要表达的意思不是那样的，有多爱就有多恨，也是沈桑墨一再开口触他逆鳞且确实是受不了才会说出那些话。

　　但，他绝不会想到那句话会将强悍过人的沈桑墨打落地狱。

　　对，他当时没考虑到沈桑墨的年龄与经历，无论如何仅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并未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过，心理承受能力并非如钢铁般坚强。

　　几年冷静期，他才知道，沈桑墨不介意但不喜欢在他人眼前做些亲密举动，对自己仅是在尽力地配合甚至于不放弃，因为爱，才容许自己挑战极限。

　　空白的几年他已经后悔，伤害这样一个人，沈桑墨说得对，事后就算再后悔，也挽不回什么。

　　他的绅士风度和谦和有礼确实可以作为一个0，可别忘了他还有冷漠的一面，霸气外露，绝对强势，无人能及的气魄。就他的为人，敢问一句，试问一次，他哪里像？所以呢，说起来，如果他想，完全不必屈于人下，为什么甘愿于自己之下，如果不是爱，他做不到。

　　相交线成为平行线，当平行线再次相交，再次开始他们的故事，裴眩的心情，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仅以为哪怕那条街再小，也不会碰上得那么快，谁料人算不如天算。突然出现地沈桑墨如同天神一般再度现于眼前，他纠结了，该如何去处理当前关系？哪怕沈桑墨不可能再正眼看自己，自己却仍奢望其回头。甚至于想：只要他回头，我愿意抛弃现今所有。他知道，沈桑墨向来瞧不起同性恋，而且，他也不可能真的抛弃所有，就如同当年跟沈桑墨在一起时还跟其他人玩。能在几年前得知真相不拖泥带水便走的沈桑墨，在几年后，更不可能选择回头吧。

　　但，事实，翻盘了，沈桑墨回头了，真的回头，他最好的青年，他以为真的回来了。

　　然后，今天，所有事情再次翻盘，回归原本轨道。

　　“你对我的承认，确实做到了。你说会宠着我，做到了；你说要和我一起开个茶馆，做到了；你说迁就我，做到了，你说哪怕我个人自我为中心严重亦不会介意，做到了；你说不会让我有顾虑，做到了；你说会让我开心，做到了；你说两人意见相左选择我那方，做到了；……”

　　细细数来，真的，他都做到了，没有一项是残缺的，只是，我所说的，你并没有听到，并没有在意；

　　也正是这些未做到，扯碎了所有的做到，成就了破裂无法修复的未来。

　　他一条条重述当初的要求，一字字撕扯碎揉裴眩的心，即使只有那么几点——

　　你确实花了不少心思在我身上，但却从未走近，这段感情我是不会让人知道，但若有人挑战，我会去捍卫自己的领土自己的人，而且会尽全力。若无其事的是，你的选择；冷眼旁观的是，你的态度。

　　记住我一开始的宣告，取决权在裴眩，他舍弃，沈桑墨必不跟随。

　　那么抱紧了牵牢了，一旦你放开，哪怕是快速再度拥抱，也会体验到：一旦失去的东西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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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有的要求在那段时日被击碎，掉在地上连碎片也找不到，就是在裴眩扬言“男人嘛，总会有偷腥的时候，哪怕原配是最爱，偶尔出来找下乐子才是人生”的那段时日，他在遭受家中长辈知情情况下，他撒谎了，隐瞒了。那时候，够勇气便不会敷衍裴眩，而他没有，也不能，不想失去当时所有的一切，哪怕他只是一个学生而已。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句句从前的话再听一次，裴眩忏悔般重复。

　　如果当年他道一声歉，结局大不一样。

　　迟来的道歉依旧让沈桑墨动容，他再次紧紧地拥抱裴眩，闭上眼睛，脸上尽是苦涩的笑，继续未说完的话，“除了那些，也说了别露出什么马脚蛛丝马迹，从一开始我就说：我的爱情需要的是纯粹，不允许第三人插足。也警告过：要做什么就做得滴水不漏，别让风吹到我耳边。事情败露，搞清楚了状况，哪怕最后才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让我去考驾照，如今我也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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