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初归未归之王者归来》芷雅星

72、第七十章 悠闲的一天

　　放假第一天，为了好好过整个假期，裴眩下达命令沈桑墨睡觉。除了吃就是睡，成天有双眼睛盯着自己，搞得没一点自在。
　　第二天沈桑墨实在受不了要求出门，你当养猪呢，养胖了送去屠宰场。
　　“那好吧，今晚听我的。”虽说计划提前了几天，也不妨碍裴眩两眼放青光，算盘打得噼噼响。
　　既然恋人说明不回家过年，那么这个新年由他来安排，保证终生难忘。
　　裴眩的傻相写出他的计划。
　　仅瞟一眼，眯起双眼，伸出食指推推眼镜沈桑墨率先出门。裴眩啊裴眩，有的事情注定不能如你所愿，想再多也仅是浪费细胞而已，所以，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
　　于是，当天白天放松地在空了一半的城市游荡……咳，沈桑墨说的好好走走这个城市，以往从未在这里散心，第一次走，想给裴眩创造一些回忆。
　　裴眩的学习不太好，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但要从沈桑墨略带调侃的语气中挑出哪不对劲又挑不出来。晃了晃，也就把那丝不对劲甩到脑后。
　　天气在春节前会回暖，因而他们穿得也不多，沈桑墨还是一袭中长蓝风衣，严谨地把扣子扣好，他对牌子不在意，无奈裴眩对牌子相当执着；裴眩则依旧穿着一件时尚薄外套，与沈桑墨相反不仅不好好穿且对风衣这类不太喜欢，那玩意不符合他气质又不好看。
　　多次扶额，拳头握了又松，沈桑墨还是没忍住提醒裴眩注意仪态。一、正经地走，别拿外套当溜溜球甩；二、两人离远些走吧……
　　权衡一秒，不，石化一秒，裴眩将外套好好放在手臂搭着，将脸上那兴奋如孩童的笑脸换回与年龄相恰的表情。
　　抽抽嘴角，沈桑墨不能接受地瞄瞄他，这是闹脾气要作对了？多大个人了。
　　裴眩回个眼神过去，都听你的了还想怎么样。
　　……很快，沈桑墨意识到自己再次主导了两人的日常行为。“我知道了，随你喜欢的做吧。”
　　“别，”裴眩阴阳怪气地反对，“你开心就好，我无所谓。”
　　那副嘴脸非常不好看，至少在沈桑墨这类人眼中是极易激起愤怒的，但这类人也非常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差点脱口而出让不要妄图得寸进尺，幸好打住了。要忍住，笑容，笑脸以对，沈桑墨说服自己不要那么自私，不能让别人听从自己的，一不是工作二不是下属，没道理循规蹈矩。他服软示歉了，“下回一定控制住，你要不愿意直接说，没必要把气氛搞僵，对不对。”
　　咋一听算道歉，细细品味怎么又是“我没错”，这人根本没服软的心。一丝火星燃起成了火，是他自己说的不满可以说出来！多年来忍耐的一点再一次不知道几次正式直白说了出来，只希望对方真能改正：“你能不能改下你说话的方式，无论多好好听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全然没那个意思！”瞧沈桑墨那一脸问号他承认自己有些气急，得说多少次他话里那本能傲然的态度对一些人来说是非常具有杀伤力的。但转眼……“算了，当我没说，反正你也不会改。”要改早在前些年改了，没道理拖到现在。他方才就不该有那么一刹那指望此人会改！
　　沈桑墨竟将他的怒火忽略了，忽视他的不情愿心情甚好地弯弯嘴角说想去看街头艺人表演，也不顾他余怒未消强行拉他过去。
　　喂，你就真没想过安慰安慰我是吧！哪怕是一丁点！
　　沈桑墨的反应仍然是无动于衷地翻过那页。
　　……我宠你，你厉害！裴眩气结。
　　讨好般笑笑，沈桑墨手一滑，从他手臂滑到手心，两人的手牵着晃了半下，随即放开，不明真相的只会以为是不经意。
　　如果你说了多次我仍不改，乞求一个哪怕是假的象征性安慰，那么我的回答仍旧是让你黯然神伤：对不起，我真不懂怎么消除别人的怒气，安慰这门功课，说真的没学过。从不及格的人性必修题与其强行进行倒不如选择挂科不至于再伤一次受伤者。
　　“我是造了什么孽。”裴眩仰天长叹，当然是半开玩笑的，方才恋人的举动足以令他消气。
　　“还是生气就打我一顿呗，不会还手，再说还手也打不赢。”
　　沈桑墨站在稀稀疏疏人群中随意地说。
　　“随我处置就行。”裴眩笑得跟狐狸似的。可惜对方侧头亦笑得灿烂，吐出“做梦”两个没暖意的字。裴眩瞬间垂头丧气。在一起是在一起了，但有的事情一直没做，他要做些什么，对方总有见招拆招的能力。所以说，有个智商碾压自己的恋人真的累。如果霸王硬上弓……恋人微笑且淡定表示：你可以试试。
　　诸多如此，怎能让裴眩不郁闷。
　　“不要想那么多，就不会郁闷了。”
　　看穿了他，沈桑墨顶着他无神的双眼劝慰。
　　对这仅口头说一句从不进行行动的人裴眩选择走自己的路，沈桑墨轻声一笑疾步跟上并排前行。
　　春节前的阳光，驱散了沉重的乌云。
　　走着走着走到商场，路过服装区他们进去看了看，裴眩挑的也不是件件合适，特别是风格方向。不过想想，还是放弃了，那么多衣服得穿到什么时候。
　　看了几件放弃的举动自然引起陪同方的疑惑，当疑惑得到解答，裴眩毫不顾忌地笑了起来，相比于节俭，似乎有个词更恰当。“原来你那么现实，说说，怎么变的。”饶有趣味关注他的细微表情，他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眼皮微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看笑话。“我一向现实，否则不能找了你，瞧衣柜打开便满眼是衣服，全是你买的，省我多少事。”甚至为以防他退掉撕了小票，不禁让他哑然失笑。“综合天气因素薄中厚皆有，甚至多出备用的，不仅细心还体贴。”
　　心花怒放地听着恋人的夸奖，夸着夸着转到个弯了，就在上次买的店，沈桑墨进去了，翻看给他买的衣服。裴眩此时还没意识到什么的，直到上回的店员两眼放光朝他走来，满满“大款你来了”的眼波。
　　店员以为他还来买，便积极地介绍又上了几种新款，另外几个店员因临近新年期人少了闲了，便在柜台对他指指点点，裴眩自己可是清晰地听见了一句“那帅哥上回在我们店里带了七八件，XX可发了”！冷汗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猛地下意识望向隔了几排的恋人，沈桑墨正好和他撞上视线，冲他笑笑朝外走去。原谅裴眩，他没出息地脸色发青，转目光瞟向那几个店员，八什么卦！
　　店员们吓懵了，这人怎么了！
　　笑容泛苦，这下穿帮了，他正考虑要不要“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学过点数学的都能算出怎么回事，那店里的衣服沈桑墨只有三件，自己两件，剩下的去哪了呢？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他正考虑着要不要说那衣服送表弟啊侄子啊之类的，沈桑墨毫无预兆地、似是想明白了的模样开口了。
　　“所以你才撕了价格呀，料准我会因此放弃与你算清楚。”
　　此言一出，可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心中有鬼的人以为对方想到了些什么。“那个……”难道你碰见晓翔了？看到他衣服的牌子和你的一样怀疑了？别摆这样的脸，真的，搞不懂的表情最难猜了。这种不打自招的话肯定只能在心里说说，说出来的肯定是装糊涂。
　　“怎么了？”听他略显迟疑的声音沈桑墨发问，目光用在前路上，也没去关注裴眩微神情，自然将那丝不自然忽略了。
　　当然，事实上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反倒裴眩表示出来的让人心生疑虑。
　　“你有事瞒我？”
　　“没，就想到一些事情而已。”演技派的裴眩自信并无穿帮，当然，的确骗过去了。
　　呼，幸好幸好，还是带着离开服装区吧，这广场还在一家也买了。应该说幸运的是沈桑墨可能离得远了一丁点，耳力也不是那么好，没听到店员嘀咕的话。
　　商场自动扶梯缓缓上升，两人站于同一阶梯，裴眩庆幸的同时，边上同行的沈桑墨脸上闪过一丝若有所思，随即又扬起笑意，轻声说着什么，引得裴眩仰身离他稍远一阵黑线瞅他。
　　走过街头小巷，天擦黑了。走了一天累了离家也远，他们决定找地方食用晚餐。
　　打车准备回市中心，早上裴眩已在意式餐厅订了位。但沈桑墨很疲惫的模样让裴眩改变了主意，让人到点送餐到家。
　　回到家沈桑墨先是去洗澡休息，休息了一个钟头让裴眩软磨硬泡哄了起来，更被强行要求换上西服。
　　这也就算了，出门换西装正式一些本正常，让沈桑墨无法接受的是饭在自己家吃，换什么正式服装！叹口气算了，迁就同居人是必须的，收拾心情准备吃饭。嗯，光线暗，挂什么彩灯，碍事。
　　环境是好的，气氛是好的，人……从不曾合拍。
　　“……”
　　“……”
　　沉默良久，裴眩才想起他们现在正在吃着打包而来的烛光晚餐……因懊悔导致懊恼，他不得已捂脸，“我精心准备的呀，为什么一点没感觉出来。”正打算说些情意绵绵的话做些精心准备的小节目逗恋人开心，人算不如天算啊。
　　“什么？”沈桑墨单纯以为只是吃顿饭，而且他极为嫌弃地在裴眩开口前开灯把蜡烛全丢开了，脏，而且拿过裴眩的碗舀起了汤。
　　一秒，两秒，三秒……八秒。
　　“气氛啊气氛！”裴眩终于懊悔地拍案。
　　沈桑墨喝了半口汤抬头看他的眼神有点不解。
　　再次捂脸，裴眩快哭了，“和你讲气氛，我脑子有坑。”
　　终于在裴眩手指的指示方向沈桑墨看到了一切。反应过来，这，分明是意式情侣套餐，这不就是烛光晚餐嘛……所以，在裴眩的精心策划让他无意间毁了后他只有强抛尴尬尽量镇定地打击：“你终于意识到了，可喜可贺。”
　　“……我确信自己死心了，我俩不适合营造浪漫。”
　　“……”安慰性摸摸恋人的脑袋，沈桑墨确信自己会爱人了，只是有的事暂时未学会，“没事，下会再来，我一定会惊喜。”抬手腕看看表，那么短的时间里准备好了一切，他是否该问裴眩准备了多少次才会如此熟练。
　　……从自己手臂中抬头，裴眩望着温和笑脸鼓励他再接再励的恋人，泄气了，无话可说。再来一遍连气氛都扬不起来，还有个毛惊喜！活了那么多年一直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桑墨啊，我好想问你失不失败！
　　没想到的是他期待给沈桑墨惊喜，沈桑墨反给他惊喜，说的是：既然如此，那我主动就好了。
　　所以当裴眩与沈桑墨共同走进上回订的意式餐厅，紧接着迎来烛光晚餐时，他感动得一塌糊涂，紧紧地拥抱沈桑墨以示自己无法言说的感情。谁说他爱人情商负数，他跟谁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