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第二十章 交流靠动手 ...
-
周晓翔最近的想法是:能一起走一天就是一天,所以他一有时间就和裴眩出去,不论日夜,然而今夜似是终结夜。
几乎每晚出来散步,今晚也不例外,果然多行走可以碰到想见的人。裴眩的想法是这样的。
四个人站一道,赵戟是唯一不融气氛的,毕竟他是唯一一个打酱油的。酒吧老板给他的印象不错,被砸了场子不追究的老板很少见呐,因此他打了个招呼,经理已经径直要走了。
应了赵戟的问好,立刻把视线转到在意的人身上,“你喝酒了?”裴眩拧着眉,沈桑墨的酒量不错却不能以“好”形容。以前就算了,现在在眼前怎能不担心,“要去哪?”联想到他的工作断定他还有应酬。真无奈,总是叫不停。
“闲事少理才是安全之道。”沈桑墨走着有一丝不稳的步伐拒绝他挡在眼前的关心绕过去。
这时首选是让他过去工作,裴眩选了,但在这之前必须再提一句,“你的闲事我管定了。”
闻言,一手扶额的沈桑墨几不可见地勾起一丝冷笑。迈开的脚步不稳要向前栽了。
在裴眩的角度是沈桑墨因自己的一句话要摔倒了,紧张得他毫无防备接人。哪知短短几秒内四肢遭受重创。
电光火石间沈桑墨扑向他反扭了他的手快速后转重力踢向他膝盖窝,第三个动作一拳擂向他侧脸。
一切不过发生在几秒间,周晓翔要帮忙已经来不及,赵戟则整个人没反应过来。
攻击了他的手脚导致他一时间疼痛得无法进行防御,沈桑墨给自己的卑鄙偷袭评满分。“我提醒过注意安全。”站直身拍拍手沈桑墨一脸无奈,仿佛动手的不是他,那无辜嘴脸着实可恨。
“裴眩你没事吧!”周晓翔不掩心疼扶着半跪的裴眩,一只手抚向裴眩的侧脸,沈桑墨太狠了!
“咳咳!”半个身体挨在周晓翔身上,裴眩狠皱着眉头捧着伤手半跪着地静待疼痛过去,先是整只手被扭,手指也遭了殃,再是膝盖狠狠撞向地面,最后是脸,太遭罪了!“没事。”手和膝盖应当没什么,就是侧脸这边,疼得说话都抽痛。又是脸,沈桑墨向来不热衷于打人脸,说什么不雅观,但对自己几次下手毫不手软,看来真恼了。
周围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有人像被打了,可是又没有打架的氛围。
赵戟终于反应过了,围到裴眩旁边弯着腰伸手缩手的不知暂时扶还是不扶的好,“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经理喝醉了。”
“我没醉。”
没醉能干出如此暴行!还说出那种轻描淡写的话!
“似乎确实有点粗暴,建议上医院。”见裴眩抽着冷气整只手不停抖动,沈桑墨良心发现友情建议。
周晓翔和赵戟同时猛地把目光移向他,非常犀利——你把这样的行为归为形容词为“有点粗暴”,你一定是想让我重学暴力阶段吧!
耸耸肩,沈桑墨拿过赵戟手里的公文包走了,一脸事不关己。赵戟本应跟上去,可是单跪地上的受害者需要他处理。
目送他离去,裴眩不知作何感想,真是自作孽。沈桑墨的助理在不断地道歉,不断说上司喝醉了让他原谅,裴眩再次不追究让这位助理感动满满。
膝盖疼痛感减轻一些了,在沈桑墨助理和周晓翔的帮扶下站了起来,手还在抖动。应该是看到自己的手,沈桑墨的助理喃喃地嘟嚷:“太残暴了,你们要认识我一定怀疑你们有仇。”他的话不过是抱怨上司一声,却直接震撼了裴眩的心灵,原来,他给沈桑墨带来了那么大的波动。
医治过程赵戟全程帮忙,看着这位助理如此殷勤,裴眩开口让他回去,换来对方一脸愧疚,不得已之下只能让他来做。桑墨有这样细心的助理工作想必轻松很多,这样想着裴眩对赵戟的态度更好了。
“医生说了过几周就没事了,不用在意。”医院门口被赵戟扶着左臂裴眩拒绝他送回家,有晓翔在,用不着那么多人。
瞪着眼赵戟不肯,“怎能不在意!都是我上司的错!这样,我去买些营养品你好好补补……”暴君啊,还敢说出那种话,还是人吗?
一大串关切由赵戟嘴里不断冒出来,裴眩无奈了,周晓翔也无奈了,赶紧趁他啰嗦没看住撇下他打车走人。留下赵戟在医院门口感叹:好人呐,这年头不多了。
终于撇掉了助理,裴眩和周晓翔都轻松不少,两人相视一笑,那位助理实在太无微不至了。笑了一会儿,两人又觉得有点尴尬了,各自转了头。一路无言。
回到酒吧两人在吧台坐着,裴眩的伤被许多人挂念,他正跟朋友聊天,没有发现周晓翔注视他很久了,之后默默上了楼。
打包好自己所有的东西,周晓翔松了口气,环视住了很久的房间,他有着深深的不舍。很快,不舍被隐藏了,有的人再爱也留不住。行李全让方开原拉走了。方开原听罢原委要找裴眩打架,被他拦住了,没必要不是吗?
周晓翔非常善解人意,这回更是,裴眩终归还是有良心的,他很愧疚。
——我不知道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但你深爱着他,我爱你,所以我不会成为你的阻碍物。去找他吧。哪天累了,来我这里,我帮你放松。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淡淡的几句话,强挤出的笑颜,留给裴眩淡然不舍的身影,周晓翔就是一个滥到无与伦比的滥好人。有的人就是这样,懂得放手,哪怕再爱。
人都是自私的,愧疚是当然,喜悦是巨大,足以盖过愧疚。
这种消息自然得第一时间告知沈桑墨,看医生那阵通过赵戟知道地点在哪,酒店包厢是进不去的,他选择在酒店门口等待。他该尝尝等人时冬季融为一体的感受,寒,独,静,处处空。
除去医院、酒吧的时间,他等的时间不会太长。
不多时,沈桑墨的身影出现了,另一边是客户被下属扶着,双方友好握手道合作愉快各往一个方向离去。
下车,裴眩确定沈桑墨这回走路跌跌撞撞是真醉了。天黑了,灯光过于晃眼,好几次没看清障碍物几乎撞过去,晃晃头保持清醒走直几米。突然想到,他有多少次这样独自一个人行走在夜色?心酸心疼,跑几步接过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形。
本身人醉了可以很顺利夺取他手里的公文包把人搂进怀里,但沈桑墨一个人习惯了,自然脱离正常人行列。
没醉,沈桑墨保留着清醒,他不会把自己喝倒,也不会全程敷衍,他必须保证有理智回家,可不能露宿街头。因而当他扑在裴眩身上神智清醒不少,瞬间像弹簧一样双手一推踉跄脚步后退,公文包死死抓在左手,重要的东西不可以被夺一直是他谨记的。
因而,裴眩非但没达到理想的目的反而踉踉跄跄差点没稳住自己。
“是你。”闭上仰头,晃晃自己的头,沈桑墨确实没醉,只是因酒精麻醉看不太清路罢了,扶好眼镜笑起来:“还想进医院是吧,抱歉没时间奉陪。”说话间再度往前扑了一个弧度。回家,得回家,明天要上班。
进医院。这个词使得裴眩的脸手脚精神性质隐隐作疼。去他的光说不动手,这词在他和沈桑墨这形同虚设,对上沈桑墨不动手没法好好谈话!磨磨后牙槽,裴眩双眼冒狠光,耐性在一次次不听人说话转身走下一秒动手中消磨殆尽了,早晚也是打,早动手双方少受罪。活动筋骨绕到沈桑墨后面,确定可以用最短时间制住人。
因醉酒沈桑墨身体迟钝了,裴眩毫无悬念赢了,且双方安然无恙,没多出一拳一脚。
酒店门口搂着是招摇了,胜在沈桑墨喝醉了,可以不被人报警说几句醉了带回去之类朋友关心的话全身而退。
牢牢把人搂住,在怀里人耳旁发出低语,他可不想被沈桑墨叫人赶走,“不想被我继续纠缠就听我一次。”而后随便说了几句话给其他人听。
沈桑墨倒挣扎也没大声喊话赶疯子,仅用冷得刺骨的眼神盯着他。
只用眼神说松手,看来是同意了,不想再节外生枝,裴眩放开了他,距离他后半步远跟着以防他倒地。
原本头脑不太清醒,被裴眩这一搅风一吹酒意散了不少,同意裴眩所说的,纵使明知是借口。
月亮模糊不清,隐在黑云后,云太浓,不知何时才能露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