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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续霍舒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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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溪畔的生活平静悠闲,偶尔会让他觉得,当初那些意气风发的日子不过一场清梦,而那女孩,不过是他臆想的一个人罢了。
然而,终也不是,好友总会在恰当的时候带来女孩的消息,让他安心,让他死心……
初初他问,那人待女孩如何,好友书,疼如掌上明珠,惜似稀世珍宝。
他道,甚好,那男子待她好便好,如此他也可安心。
只是,偶尔他会想,这样那个女孩沉溺于浓浓甜蜜里,怕是没有什么闲来时光,用来打发着想她曾经的公子了吧……
三年时,好友‘说’:卿卿为单于生得一子,单于大喜,令草原欢歌载舞,三日不断,堪比一大盛节。
他道,是么?
然后,沉默转身,独自回房,他想,他的女孩如今竟是为人母了,他也终于可以完全死心。
女孩那样好,必然也会是个好母亲,只是不知那孩子是像她多一点,还是像她夫君多一点……
五年时,他与那只猫玩闹,竟不知怎的将怀中的信纸丢了,他蹲下身去摸索,却总也寻不得,后好友归来,才将被风吹远的信纸捡回。
他心下松一口气,好友‘言’:你可曾后悔,当初未携那人离开?
他轻笑,道:“当初我已那般模样,如何带得她走,何况,她的愿望,我总是不忍违背的。”
好友手停,良久书,你是不是还未看过这信?
他心下惊疑,自觉有异,便问:“所书为何?”
原来,他的女孩说的是:我忆君言誓,亦记卿允诺,却不知誓可轻言,诺也易许。
然总有痴人错信,我为其一也,不日我将嫁与恨嫁之人,盼如往昔,随公子天涯,不知卿可愿。三日为期,无论何时,翘首以待。”
好友‘说’:纸上似有水印,字迹模糊不清,但大抵还是得见的。
那哪是什么水痕,怕是那女孩写信之时,情至痛处落的泪痕罢!原来,他的女孩至出嫁都还在痴痴等他……
好友‘说’:当初,堇瑟不顾你这等情况都要随你,你却狠心逐了她,原来是因为这般。
他一时难言,他不知道,他从来什么都不知道啊……
当初,那女子说愿意随他,他甚为惊疑,只道是那人心善,可怜他这眼盲耳聋之人罢了。
如今细细想来,却非是如此,那女子书:“卿卿如此负你,你为何却还要这般执着,堇瑟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愿随君一生。”
他抽回手,道:“堇瑟姑娘说笑了,如今舒衍已是这般废人,自是该孤独一生的。”
那时,他想,哪怕他的女孩,负了他许的十里红妆,他也想守着那人的今生今世。
现在往事浮水面,他才惊觉,原来当初那女孩的种种反常之处,均有缘由,而他,却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去刻意忽略。
是他,让他们终归陌路!
哪怕从几年前伊始,他的世界便已只有自己,如今却也希望,可以一个人独自待会儿,他跌跌撞撞的回了房间,胡乱翻出当年随意扔下的木雕,细细描摹,几欲落泪,他的女孩啊……
第二日,好友问:你可是悔了?
他苦涩一笑,道:“未曾。”
当初那般,女孩出嫁已是最好的选择,哪怕他什么都知道,一切的一切恐怕也都不会有所改变,只是心,会比认为女孩愿嫁疼上千万倍罢了。
也许,他该感谢堇瑟,不然当初他哪会放手得这般轻易,只是不知,他的女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又多吃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