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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镜花水月 ...
“晚上好,尹叔叔。我已经把泰迪熊送给宋朴了,她很开心。”
“她以为是你送的吗?”
“嗯。她以为是我打靶赢的礼物。”
“多谢了。”
“嗯。”
“她喜欢吗?”
“嗯。她很喜欢。”
“——————”
“尹叔叔您……在做什么梦呢。”
“我为宋朴过生、送她礼物,都是因为她是我妹子,我愿意对她好,却不说明我向您效忠。……是,我也讨厌唐晓翼,但是不代表我会和您一起对抗他。相反,冲着他以前好歹多多少少的帮过我,我还可能会报答他。……尹叔叔,我们两个道不同,不相与谋。……尹叔叔,是我把你的女儿带上了毁灭之路。……很晚了,尹叔叔,早点睡吧。”
“——滴。”
一直到“通话结束”的页面一寸一寸地暗了下去,手机进入休眠状态,靠着栏杆而坐的男人方才动了动,放下被拷在一起的手腕,将手机从栏杆间的缝隙递了出去。在牢房外无声等待的男人立刻接过了手机。
照明用的灯泡瓦数不高,橘黄色的灯光给人一种劣质感,落在二人的身上,反而带来了更多的阴影与未知。
这里是唐家的地下私牢,平时不开放,家族里也只有几位高层晓得私牢的存在,寻常下人与旁支都对此一无所知。位于权力金字塔底端的他们只晓得,违逆了高层的意思的人,都会在这座恢弘园林当中——神秘失踪。
牢房里的男人微微侧过脸,模糊黯淡的灯光里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容,带了浅浅的皱纹,令人晓得这是见过风起云涌、大起大落的成熟男子。他有一双碧绿的眼眸,即使身处昏暗当中,则一双夺人声势的眼睛仍旧熠熠生辉。
他脸上带着乏力的嘲讽神情,却不是对着牢房外的男人,对他,他始终提不起什么恶意:“今天的通话时间格外宽松啊。”
牢房外的男人则低着头,光从他的头顶上柔柔的洒下来,他像是刚刚接受了神父洗礼的稚童,手掌里握着刚刚那部手机。他垂着眼帘,这是一个不设防的柔和姿态:“因为是有关夫人的事情,所以家长说了,可以宽容一些。”
尹松一愣,像是被触动了柔肠,百转千回再也摆不出一个强硬的态度,他哑了嗓子:“所以,今天,他……是……去给小朴……过生了吗?”
唐迁动了动,淡淡抬眸,那一刹那尹松仿佛在这个年轻男人的眼底看见了受伤,他仿佛在为……无法去见某个人而黯然神伤。唐迁说:“您以为呢?”
“难怪今天是你来,摄政。”尹松晃了晃手铐,带得金属间摩擦铿锵作响,“我就不该以为他良心发现今天决定放我一马。我还以为他是个美国人,爱讲究西方的新年,决定今天不作恶。”
他脸上有一种轻蔑的神气,不管是唐晓翼在他面前还是不在他面前,他都这么轻蔑:“把我关在这里这么久,人不人鬼不鬼的,用毒把我禁锢在这里,每天却还给我一定时间的与外界联系的机会……他真是自大到一种令人愤恨的地步啊。”
唐迁不再接话,微微鞠一鞠躬,转身往私牢的出口走去。
走到半路,他没有回头,只抛了句话远远地丢给尹松:“家长一贯如此。”
尹松呆坐在那里,过了很久才自言自语道:“怎么摄政也走得这么快,我只是想和人说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半天。
私牢的门口传来声响,接着是不紧不慢、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尹松听这个声音已听了几个月,此时耳朵再次捕捉到它,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整个人从精神上顿时进入了战斗状态。
他睁眼,看见了那个男人。
唐晓翼站在牢笼外,居高临下,盯着尹松。这是他喜欢的行为模式,带着某种抽丝剥茧刨根问底的架势,在他面前谁都没有秘密。
尹松被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个月,双方都习惯这某种意义上的「坦诚相见」了——最初想到这个概括性的词语时尹松恶寒了好久,在私牢的生活黑暗无光,他有大把的时间精力去想这些不大要紧的事情,哦,当然,还得分出气力来隐忍骤然袭来的剧痛。
痛施加在他身上,对唐晓翼而言无关紧要。这只是他控制人的一种手段而已。
尹松轻松的和这位很可能是自己未来女婿的少年打招呼:“哟,大家长,从岐苏回来了?生日祝福送到了?小朴开心了?你开心了?”
也只是「可能」而已,终究不是「一定」。
尹松很喜欢挑衅唐晓翼,虽然最后往往以尹松痛苦收场……但他还是乐此不疲。
即使这些话语对唐晓翼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能让他膈应上哪怕一秒钟,尹松都觉得值。
然而今天的唐晓翼似乎没把这些话当一回事——虽然平时他也是这个表情,不管什么时候、对着谁,他都是这个表情,也许只有在宋朴面前他才会稍微花点心思做出点别的神色给她看——他抬起手,袖筒当中滑出一枚注丨射器,被他握在指间。
每次看见唐晓翼拿着注丨射器,从尹松心底总会涌上一股浓浓的不安感与不信任感:眼前这货又没有专业的医师执照,随随便便就给人打药,不太合适吧?
唐晓翼弯下腰,手穿过栏杆间的缝隙,抓住了尹松的头发,用绝对称不上温柔的力道将他的脑袋拖得紧贴住栏杆,手指分开头发露出头皮,立起注丨射器,针头朝着那处青白色的头皮扎了进去。推进器往下,淡黄色的药液被压进了尹松的头颅。
尹松倏然间瞪大了双眼,咬紧牙关,双唇发白。药性发作压制毒性,随之到来的便是胀痛感与眩晕感,浑身的力量仿佛都被一瞬间抽走,身躯好似一具空壳。脱力崩溃,唐晓翼一松手,尹松便“嘭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身体的剧痛换取的是精神的清醒,在尹松被旋转过来的视野里,只看得见唐晓翼的长袍下端和黑布鞋。
尹松眼前开始模糊起来,为了使自己保持清醒,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头,口腔当中顿时便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尹松唇角迤逦下一道艳丽殷红的血迹,他目光清明,看得清八荒黑白,窥得见六道阴阳。
他嘶哑着嗓子,发声:“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声清脆的掷地声,唐晓翼把已经空了的注丨射器丢在了地上,他理了理长袍下端,优雅自持:“当然是你日夜渴求的解药了,岳父大人。在今天这么好的日子里,就是我,也会想要行善的。”
尹松毫不顾忌形象的“呸”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污。他微微笑着睨着唐晓翼:“原来我和你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好歹你无聊的时候地牢里还有个人可以跟你说说话,结果你真正给我解药是因为这天是我女儿的生日。我们两个谈不上什么情分,但是好歹,生死敌手也排得上号吧。”
唐晓翼为尹松的话而挑了挑嘴角,摆手:“我可不好意思跟您作对,到底以后还得从您手里娶女儿。”
“我没想到你居然还在做梦,”尹松咧了咧嘴,眯起碧绿双眸打量着他,“论孝顺你把你的岳父铐起来关在牢里,论深情你对你的情人不过是占有之心,论做人,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垃圾。你居然还以为我会把我的宝贝女儿嫁给你?”
“又不需要您同意,我也只是跟您报告一下。”唐晓翼的手伸进了口袋里,隔着布料似乎看得出他在把玩着什么东西,“我娶的是宋朴,又不是您,岳父大人。”
几个月以前。
在浮空城,唐晓翼用含毒的利刃划开了尹松的皮肤,给他下了毒。
以这毒控制了尹松,将他关入这唐家私牢,每天以药物缓解毒性,却始终不给他解药。
每天都给他与外界联系的时间,近乎于宽容的仁慈的上位者的自信,自信尹松翻不起什么大浪,坏不了大事。
“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我是真的很喜欢宋朴。”唐晓翼抚着袖子,歪着脑袋,碎发垂下遮去他漆黑双眸,目光湛湛似夜光杯中葡萄美酒,“可是你们一个一个,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我的谎话你们全信,而我的真话,却无人愿信。”
药性过去,尹松呼吸渐渐平稳,他坐了起来,靠着栏杆:“因为,这不像你。”
因为这个有真心的你,不似那个没有真心的你。
尹松抬起头,碧绿双眸当中倒映出唐晓翼的面庞,撇开私人感情不谈,这个少年人的确好看得紧。他轻轻地说:“你猜,你同宋朴说了那么多话,她又信了几分呢?多悲哀啊,满腔赤子之心剖开给那人去看,而那个人却只嫌场面太血腥。”
“多谢岳父大人教导,”唐晓翼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金属钥匙,伸进了锁孔里,“咔哒”一声,“女婿必当奉为教条,时时警醒自己。”
牢门打开,尹松一瞬间失神。
今夕何夕。
唐晓翼扶着牢门,冲着坐在地上的男人柔柔一笑,这笑容不适合他:“现在是平安夜的最后一个小时。我祝宋朴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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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啊啊啊啊?!”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奈何身前是栏杆身后是那人,我无路可走,只得借栏杆稳住身形,回身去看。
咦、咦……
仿佛是为着应和这过年的喜庆,他今天居然穿了一身大红棉袍。
对,唐晓翼在气候不算严寒的南冬里,穿棉袍。
……看着都觉得,好热哦。
我一只手扶住他刚刚为我围上的围巾,呵出一口气。朦胧的白雾在我和他之间蒸发殆尽。
“……你,热不热啊?”
“不热啊,我好得很!”他握住我的手,和我一样没戴手套,但他的掌心温热,温度高得仿佛要在我手上灼烧出一个洞来,“你一个人在这里看什么?宋家园林可没有唐家园林那样的好风景啊。”
“……”看着唐晓翼自然而然的动作,没有由头的我便想起了宋寅容跟我说的那些事。小时候他也帮我暖过手,并且还是直接把我的手塞进了他的衣服里……
回忆总是让我很不愉快。
有人说,为了保证心境的平和自然,一天至少要做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我今天的不愉快的份儿已经足够了,因此我决定要对唐晓翼稍微好一点儿。
……才不是因为人不同,所以态度也不同。
我没有把手抽出来,任由他握着。
抬眸,重新将目光投向灰蒙蒙的天边,暂时不发一言。
此时此刻的感觉,像是与某人在淅沥的雨窗前共剪灯花,却话巴山夜雨,正如今夜这般风流倜傥。又或是新嫁娘洞房之夜,珠帘琳琅隔着眉山目水又近在咫尺,耳闻情人呢喃怜爱,身触欲海初试浮沉。无论是什么场景,两个人的手都应当紧紧相牵。
可惜我和唐晓翼的关系,似乎不是任何一种。
我报复心一起,把手抽出来,在唐晓翼反应过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插进了他胸前的交襟里。
唐晓翼:“……”
我:“……”
我反应过来我到底干了什么,顿时尖叫了一声,抽出自己的手避开几米。
我捂着手急急地叫:“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垂涎您的美色啊——
就像是摸着了火焰,我的指尖一阵灼烧般的疼痛,但实际上残余在我皮肤上的除了淡淡的温度外,便只有一丝一缕的檀香了。
唐晓翼仍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杵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把被我扯松弄歪的盘扣扣好。他一句话都没说,我看他表情也不大猜得出他在想什么,提心吊胆的看着他低头整理衣服。
好半天我才试探性的问道:“呃——呃?您、您没事吧——?”
他抬眼看我一下,忽然一笑:“怎么,失望了?要不要我把衣服再解开点,方便你干点别的?”
我登时收了心思:“不了不了,多谢——”
我看着唐晓翼把衣服穿好了。
嗯,这种感觉大概类似于「对良家妇女做了不好的事情,却良心发现,中途刹车,还守在旁边等她把衣服穿好」的浪子回头事件吧。我自我感觉还行。
“说起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说,“还有,为什么你之前要给我打电话?”
衣服穿好了,唐晓翼又很自然的牵过我的手:“过来过年嘛,不是很好嘛。”
……
好,好什么好,这又不是你家。
我看了眼我们两个交握的手,不做声。我怎么就没发现这人浪荡不羁的外表底下其实有一颗纯良小绵羊的心呢,就是「勾搭」这件事都必须要慢慢来,一开始只能牵手!
可是转念一想,这人有前科啊,之前对我动手动脚的次数还算少吗,现在还想在我面前装纯洁,做梦!
“打你电话怎么了,难道宋朴小姐的电话高贵到我这闲杂人等是拨打不得的?”他摩挲着我的掌心,酥麻微痒,我喉口一紧,这个人说起话做起事来都带了一股荤调调,七情六欲全都在里头了。
“噢、噢……”我生出逃离之心,于我而言这是我陌生的领域,从未涉足,驾驭不了。我转身要把手抽出来:“我先走了……”
手倏地被他紧紧抓住。
我感觉到唐晓翼的目光落在我头顶,他在审视着我。我手臂肌肉紧绷,却迸发不出我想要的力量,我挣脱不开他。
不敢抬头。
“总是这样的,宋朴。”
唐晓翼静静地开口了。
原先的调情口吻已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冷静和镇定。他瞬间变成了我不认识的、却令我更加放松的那种人。
施加在我手掌上的力道倏然加重,他把我扯近,手把住我的肩膀,让我杵在他面前——浑身僵硬。
“总是这样的,宋朴。”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我的性格缺陷,走近的是我远离的也是我,予人希望的是我令人绝望的也是我。我……是个很糟糕的人。
“我七年前遇到你,追逐了你这么多年,终于到了今天,即使只是这样简单的和你站在一起、十指交握,我都觉得这七年的追逐不算辛苦。我为何要对你如此执着,而你为何要对我如此忌惮。”
如果人与人之间的事情都可以用时间来计算就好了,我欠了你七年,所以我以爱回报,那么这个世界该有多美好。可惜不是。不是说你为某件事付出了长时间的努力,那件事就一定会有一个让你满意的结果。念念不忘,大多数时候是没有回响的。单相思。
“我已经不知道这种事情到底发生了多少次了。是你先勾的我,让我向你走近看见你,然后你又率先离开。你退却,犹豫,恐惧,但这明明不该是你有的感情,应该是我有的。被耍的是我,但我不后悔。可你后悔。你总是这样的,一脸的无辜、不知所措,咄咄逼人的令我质疑是不是我做错了——但是我——”
我猛地打断了唐晓翼:“我不要听。唐晓翼。这不是你会说的话。”
抬起手,抚过他的面庞:“你不是这样的。在我印象里的唐晓翼,不是这样的。你不会花多余的时间精力来向我剖白你的心迹,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无一不在表明你的心迹。你不爱我,连喜欢都谈不上,你要的是镜花水月,要的是因为「深爱宋朴」而「伟大动人」的唐晓翼。非得说你爱什么人,那只会是你自己。”
字字句句意欲击溃他:“从来都与宋朴,毫无关系。”
好陌生的对话。
这不应该发生在我和唐晓翼之间。
我过于冷静悲观,他过于情绪化。
我们两个现在都不适合进行这种对话。
而且。我想。为什么我要这么理想化的和他谈「爱」?这种字眼一般不是只会出现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流行的言情读物当中吗?现在从我口中说出来,俗了。
唐晓翼如遭重击,身子狠狠地一晃,我几乎以为他要在我面前倒下,手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却被他捉住,强硬的放到了他的胸膛上——心脏的位置。
心跳如雷。
“你听过情人的心跳吗?”他猝然问了我个牙酸的问题。
我:“……”
等一等,这不符合您的人设啊唐大爷!
我在这电光火石的几十秒钟当中迅速回忆了一遍我和唐晓翼的关系变迁史。陌生人——上下级——无关系——上下级——复杂关系。嗯。很复杂。
基于复杂关系,我只犹豫了一下,就顺着自己的想法做了。
被他放在他胸口的手握成拳,揍了他一下。
我正色:“清醒了没?知道我是谁不?知道了吧?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了吧?我们两个啥关系都没有,是不?是吧?”
“……”
这回轮到唐晓翼露出类似「无语」、「男默女泪」的表情了。
他索性撇开我的状况外,锲而不舍的问我:“你听过情人的心跳吗?”
我下意识用了一个文学词汇:“小鹿乱撞?”
“我现在心里不仅仅是小鹿乱撞,我是一百头非洲大草原上的犀牛在乱撞。”
他一说犀牛,我就想起了一件有些悲哀的事情。
“非洲大草原上的犀牛,一身的力气与愤怒,有利角巨头,但是它的庞然身躯独独少了一层保护的角质层,这是它的致命伤。”我垂下手,一字一句说给他听,“你看,再强盛的事物都有它脆弱易攻的一面,更何况是人。”
“你说你喜欢我,追逐我,这情分大了去了,比天高比地深,因为太重,所以必衰弱。若有朝一日我们真的可以走到一起,那我又如何晓得,你不会放弃我。”
指甲拂过唐晓翼的手掌,我像演奏者抚触琴键,爱怜而不舍:“我不要被放弃,所以干脆不要开始好了。况且,我对你从来都没有什么感觉。”
染められたのなら
如果动了情
どんな悲しみだってLove that’s waiting
那就等着悲伤吧
越えられたのなら
是否都结束了
我抱了抱他,然后推开:“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这些话了。请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总管。”
歌词来自《見つめてくれるなら》
所以这其实是一个女主角热衷于插旗子然后拔旗子的故事wwww
想要评论……qu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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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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