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牧草场》一点香

12、第 12 章

　　心口堵塞，这点小事还无法将她击垮，最多让她心情郁闷一阵子。

　　吸了几口气，米央把那张□□撕烂了扔进垃圾桶，将东西快速搬进厨房，整整衣服洗了把脸出去开门。

　　连绣在铁门前等得不耐烦了，见到她来连声抱怨：“怎么这么久，你忙什么？看我脸上这汗，流一缸了！我那个插花得到工钱了，请你吃冰淇淋。”

　　米央一副兴致索然的样子，连绣嗔怒：“不会又不给面子吧！”

　　一缕碎发随着米央低头拉门的动作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眼神中的黯然。“我不能吃冷饮。”她做功课似的交代出一句。

　　“啊？”连绣还以为她还要无视她的问话一会儿，突然听到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她很快又问：“不能吃冷饮，你来大姨妈了？”

　　“宫寒。”

　　听到这清幽的两个字，快言快语的连绣近乎呆傻，嘴里好半天遛不过弯来。宫寒意味着难以受孕体质差，在现代不算治不了的病，可要真得了也是非常折腾人的坏毛病。她就这么从嘴里蹦出来，也不怕别人知道了四处传，到时候嫁不了人。

　　连绣跟随米央抬步进屋，看她拿东西出来，表情有点纠结。不像是她那淡然的个性能做出来的事，但又不是说她的间谍工作得到了突破，总之看着不协调，让人怪别扭的。

　　“给我的？”连绣颠了颠手上的份量，深深的不可思议中。

　　“做得多，扔了可惜！”

　　还是惜字如金，看来人没变。连绣眼珠动了动立即就乐了。“哦，礼尚往来，礼尚往来我懂！既然你吃不了冷饮，那下次我带你出去撸串儿。”

　　也许这姑娘比正常人反应慢半拍，多拨弄拨弄还是有回应的。连绣自个儿期待上了。

　　米央进厨房给自己煮东西吃，她很饿却也没什么食欲，不吃会胃疼，脑子放空了容易乱想，做点事可以让她短暂的忘记不痛快。连绣说的她都听见了，她不想回答，这些事情她总有一种旁观的视角，融不进去也不想发表想法。或许是常年的孤伤冷静，让她不再拥有那些躁动的热血。

　　连绣说了会儿话回去了，米央吃完饭锁好门进了空间。不是她的错觉，空间是真的变大了一点，上次她特意放了个空盆在空间边缘上，入目明显的空盆边上多出了一个巴掌的宽度。

　　证实空间确实有变大，米央仅是多看了一会儿，心里没什么起伏。坐在草地上抱着双膝，她想以后还要不要出去摆摊。不出去她的收入没地方来，最近花钱地方多，陆陆续续的开支下她口袋里就剩一千五百多，暂时是够自己吃花，可过完这一个月呢？

　　埋头在膝盖上蹭了蹭，她睁着猫儿一样的眼睛，微微的褶皱眉头。困意一点点袭来，她放空思绪遵从身体的意愿沉沉睡了过去。

　　……

　　连长业在电脑上玩儿游戏，连绣进来的时候他正带队打得专注。

　　得，这种状况没办法跟他说事，要不还得遭他吼一顿。连绣看了一会儿，知道他一时半会儿从副本里出不来，就把东西往他面前一搁，不管了。

　　杀了一轮出来，连长业接了个电话。

　　“……你电脑坏了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维修电脑的！”没好气的抽出烟点上。自从那晚上知道对面店铺老板娘那不干净的心思后，连长业最近都避着那个方向走，没事也不过去看打牌，全在家里宅着。

　　“哎呀，都是熟人嘛，我知道你技术好，帮帮忙，我请你喝酒吃宵夜！你看怎么好，你说！”

　　听到宵夜两字连长业心里生了一层黑霉，她当自己是盘菜，什么人都想下筷子，也不看看她那身无二两肉的麻杆身材，水/性/杨/花也要有点资本，尽做些恶心人的事。

　　“没空！”

　　没耐心的挂掉电话，他把手机扔桌子上。

　　“什么玩意儿啊，老子是没女人了，也要不着你稀罕！”骂咧几句，看电话又打来，他发火接起朝里面吼。“老子对你那烂玩意儿不感兴趣，你要想出名老子成全你！”

　　“吼谁呢？”

　　猛不丁的听到他老娘熟悉的声音，连长业手一滑手机掉地上了。只听她老娘在里面数落：“一天没个正形，你说你一天到晚除了会耍电脑还会点啥！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让人这么不省心……”

　　连长业在心里鄙视，男人四十一朵花，他才刚满三十，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枚，可是香馍馍。再说他在家里不好吗，天天让她跟老爹练嘴皮子，不感谢他巩固他们夫妻感情，避免得老年痴呆的风险，还嫌弃他，真不讲道理。

　　“……臭小子滚哪去了？”念了一长串没人出声儿，电话里怒了。

　　连长业拿上手机拨弄桌子上的袋子，似乎绣丫头来过，他很容易想到是她拿来的，看到里面的“内容”立即不客气了，嘴里依旧没个正形：“咳！您要不要歇口气继续。”

　　“歇，歇你娘的屁！”

　　“咳！哈哈哈……”听到老娘这么接地气，连长业没忍住的狂笑。“妈，您这是跟自己过不去哩！”

　　“臭小子……”嘴里骂着，连母自己也笑起来。“不跟你扯，今天回不来，猪记得喂一下。你自己吃不吃没关系，别饿着它。”

　　连长业听着不对味儿，“您啥意思？”

　　什么叫他可以不吃，不能饿着那头猪？

　　“它还能杀肉吃，你能干啥，光进不出！”

　　这编排，嫌弃，拿他和猪说事儿，还有没有点为人基本的良好素质。连长业不服：“妈，您这是人身攻击！我要上诉！”他怎么不出了，打游戏他又不是玩，挣的钱少了点，那也是正紧收入。

　　他柔软的内心又被伤害了一万点。

　　“攻的就是你！”连母不跟他扯，再说下去又要浪费话费，她肉疼。

　　“喂，我还没说完呢。挂这么快！”准备深入探讨一下三观问题，他的一腹学问还没展示，就挂他电话，太扫兴了。

　　不过看在吃的东西还不赖的面子上，哥今天仁慈一回。不就是猪嘛，好说！

　　好说那是真的很好说，只是连家众人回来后，一个个悔得肠子都青了。

　　米央在空间里睡醒，人又恢复了精神头。她出来去给菜园里的菜插上竹竿，外面路上听得一声吼叫，一头大白猪扇着大耳朵歪七扭八的蹦跶过去，就跟发了羊角风似的，癫狂的一个猛子扎入别人的稻田里。

　　四周没一会儿来了几个人，他们围在田边说着什么，过了几分钟她看到了那个男人。他聊着手机，视线扫过来，似乎说着什么兴奋的事，笑得一脸狂傲。

　　米央与他的视线一触，眉目轻忽下垂。心里一根绒毛划过，细究去已了无踪影。

　　路上走的连长业扬了扬眉毛，径直走入人群中。

　　提着水桶米央进去客厅，她喝了一杯水，外面听到连绣喊她。

　　“怎么了？”米央走出大门，也站上水泥路。

　　“嘿嘿嘿！”连绣笑得身体乱颤，“等我缓缓……哎呦喂，笑得肚子疼！”

　　忍了好几下还是想笑，米央转身不想理她了，就听她在后面喊：“别走啊，快看我二哥那逗逼，嘿嘿嘿……大哥他们气冒烟儿了都！”

　　米央回头正看见三四个人跟那头大白猪斗法，其中有连绣的老公，还有那个男人，不过此时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了。

　　白猪东钻几下，西蹦两下，高兴了还在水田里滚两滚，甩得四周靠近的人一身一脸的泥巴。庄稼毁了，人也被一头猪遛得各种狼狈。

　　米央忍不住跟着围观过来的阿姨们笑出声，连绣笑得眼泪含在眼角，两手托着圆滚滚的腰直不起身。

　　最后那头猪自己折腾累了，一屁股坐在田埂上喘粗气，靠过去的人拍它一下，它就嚎一声挪一小寸屁股，就是不肯站起来。而后脑袋往地上一搁，直接无视骚扰打起了小鼾。

　　赶猪的众人看得哭笑不得，揪的揪猪尾巴，拉的拉猪耳朵。前面拉后面推，费尽了洪荒之力。

　　事情闹得越来越热闹，村里的老村长得了信儿，跑过来笑得一头白发乱飘。“这年头见过人耍赖的，还是头回见识猪耍赖的！”

　　陆景西从鼻孔里哼唧道：“不是耍赖，是耍酒疯，您也不知道啊，二哥是个奇人。”能够想到拿好酒去和猪分享的，他这诡异行径不就世上独一份了。反正他就想不到。

　　闹了满村风雨的罪魁祸首不说话，就用他的眼睛不停的向陆景西展示他眼神的锋利度。

　　妈/的，好心好意去偷了大哥的一瓶好酒，谁知道这二师兄酒量这么差，差吧也就差吧，它还酒品差。他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这猪大爷就从猪栏里飞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