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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四章 ...

  •   八门分不清的某人正在八卦阵中吃瘪。
      两阵环环相套,阵中人依次往相反的方向移动,助攻者每次出手攻击左右两翼都有人护持。
      我无法近身战斗,处境十分被动。
      “惊门临三,四宫主大凶。退后!”
      我大喊:“说人话!”
      白寂无道:“走坤位。”
      我很绝望,“坤位是哪位?”
      九宫八卦阵运转越来越快,两阵间的缝隙越来越小,剑影更是密集凛冽。
      此时我身上已被刺了十余剑,血与汗浸湿衣裳,粘在皮肤上,十分影响战斗舒适度。
      正当我好奇白寂无那边怎么没声了时,就看见东南方向阵角处,一道白衣身影闪过。
      白寂无衣袂翩翩地滚了进来。
      “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但是你这个行为我实在很不认同。”
      我心下感慨,连滚都能滚得这么清丽脱俗,实在不愧是我黑蝴蝶看上的男人。
      白寂无淡淡道,“没办法,你蠢得我只能现身教育。”
      我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现身教育,还是献身教育,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两者并没有什么差别。
      我挥剑挡开攻向他的剑,道:“你难道不知道你不能动真气?”
      白寂无立即揽了我的腰,带我走位,“不是有你在?”
      我哼哼道:“你真是嘴上跟手上的便宜都不放过。”
      白寂无道:“习惯就好。”
      我:“……”
      此时白寂无已破了里阵,走到两阵中间。
      阵法突然一变,两个九宫八卦阵按照诡异的走位合并在一起,变成一个巨大的乾坤两仪象。
      我将剑抵在胸前,背靠着白寂无,低声道:“怎么看怎么像群殴啊。”
      白寂无看着我身上的伤痕,极轻地皱了皱眉,不说话。
      我向他投去一瞥,“喂,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救命恩人?”
      “左边!”
      左侧突然一阵剑风扫来前,我立即旋身避开要害,挥剑格挡。
      白寂无道:“认真点。”
      我望天,语气无奈:“不知道为什么,有你在,我就爱开小差。”
      我顿了顿又道,“可能是世人都爱在喜欢的人面前用力卖弄,好凸显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以此来吸引对方的目光。”
      “左后!”
      刀剑相击的铿锵声伴随着火花在黑夜炸开。
      我轻轻地拭去嘴角的血,“不知道我的效果怎么样?”
      白寂无道:“不好,”他目光晦暗,“很不好。”
      两声犀利的破风声同时自左后侧和右前方袭来,正对着我和白寂无的罩门。
      我心下一凛,就算此时我能抵御左后侧的攻击,也无法在护住自己空门的同时化去攻向白寂无的剑势。
      白寂无显然也知道形势危急,他放开了我的手腕。
      我一急,知道他要强行破开锁脉术。
      “白寂无!”
      这一分神,原本能招架住的攻势,只堪堪抵挡了六成。
      丹田一阵灼热,我猛地喷出一口血。
      白寂无放弃运功,忙回过身接住我,将自己的背后空门大开。
      我借势一个旋身,用全部的真气灌于剑身。
      九阳剑发出一阵轻微的剑鸣,周身似乎有一股极浅的紫色剑气环绕着。
      两把剑堪堪擦过,没有发生交锋。
      白衣女的剑直直插.入我的胸口。
      我忍住体内翻涌的血气,对她眨了眨眼。
      九阳剑的最后一击,已将乾坤两仪象破了一个缺口。
      在白衣女的补位还未到来之前。
      白衣女恨恨地将剑拔出,我顺势向前倾倒。
      当然了,这种时候我肯定倒在了白寂无的怀里。
      我朝他笑笑,“我倒觉得效果挺好的。”
      白寂无狠狠地瞪着我,紧抿着唇,什么话也不说,直接点住我的穴道,护住我心脉。
      白衣女不屑道:“强弩之末,还想逃?”
      我轻咳了两声,道:“你怎么不奇怪,为什么我既中了锁脉术又动了真气,还能活这么久?”
      白衣女握剑的手微微一颤,周围突然腾起一阵紫雾。
      雾气越来越浓,如同翻滚的云海,将人团团包裹。
      绝情宫的紫雾迷阵最可怕的地方,并不是这乱人气息的迷雾,而是足以扰人心神的紫气。
      四周的守阵人中内功较弱的已开始慌乱,白衣女心下一凛,大喊道:“给我守在原地,不许让他们出去。”
      所有人都收敛了声音。
      夜晚又恢复宁静。
      没有声音,周围是紫色的黑暗。
      良久。
      紫雾渐渐淡去,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白衣女将剑一置,沉声道,“顾慈!”
      “绝不能让他们跑了,回城,追!”
      “是!”

      白寂无抱着我跟在顾慈身后飞快地离开古刹。
      他身上的锁脉术已被顾慈暂时制住。
      行至岔路,顾慈突然拦道:“你们不能回去,二师姐一定会追回城内,你们知道了她的秘密,她不会让你们活着见到大宫主。”
      白寂无只是道:“她的伤很重。”
      我靠在他怀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弱弱道,“我很想说我没事,但是,”我缓了口气,“这血好像流得有点多。”
      白寂无将我轻轻一抛,紧紧地抱住,尽量避开我的伤口。
      “走罢。”白寂无说完便欲带我离开。
      顾慈在他身后道,“你们先走,我去拖住她们。”
      “不行。”我抓着白寂无的肩,道,“顾慈,不行。”
      顾慈笑了笑,“其实我的故事只说了一半,二师姐救了我之后并没有杀死我的丈夫,杀他的人是我。”
      我看着她没说话,事实上我也没力气再说话了。
      白寂无显得有些着急。
      顾慈反身朝古刹而去,留下一段空灵轻渺的声音,“世间人情多纷扰,奈何时不待我,人也不待我。珍重。”
      白寂无立即往相反的方向飞奔。
      我在他身上轻微颠簸,半垂了双眸,感觉好像已经很长的一段时间‘被’清醒着,如果闭上眼,就能真正地收了心,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半月悬空。
      天是墨蓝色的。
      衙门后院六间对门的屋子很静。
      里面的人也许正在安睡。
      红燕的伤应该已无大碍。
      白寂无欲抱我往他房里去,我摇摇头,示意他先去我的房间。
      他点点头。
      当他走到房前时,突然顿住了脚步。
      很快,他将脚步声放重,继续往里走。
      他没有将门打开。
      打开门的是黑鹰。
      白寂无皱了皱眉。
      我在他怀里伸直脖子,尽量提高声音表示惊奇:“……黑鹰?你在我房里干嘛?”
      黑鹰见了我们先是吃了一惊,后又皱眉道:“你受伤了?”
      我还没说话,白寂无便直接擦身而过,将我抱进房内。
      黑鹰在后急追了两步,“等——”
      “司马浔香!!”
      “等……”
      我这才意识到,黑鹰方才急忙开门离去时,明明是慌乱中又隐隐约约带着失望的表情,且还衣衫不整。
      而据我所知,以上情况综合出现在黑鹰身上的机会,大概和粪坑里捡到金子差不多。
      我觉得自己被这突如其来的八卦打了鸡血,瞬间满血复活。
      白寂无与我看见司马浔香时,她正坐在我床上穿鞋。
      穿的我的鞋。
      等我与白寂无走到跟前时,她才意识到穿错了。
      白寂无默默将我放在床上,只说了两个字,“别动。”便走了,看也没看房里的两人。
      我觉得他这种性冷淡的自带风格应该好好改改。
      起码要对免费送来的八卦表示好奇,并勇于发挥深入探索的精神。
      我眨了眨眼睛,“你们,刚刚,在这儿,嗯?”
      看,这断句断得多好,人物,时间,地点,内容。
      黑鹰刚要说什么,却被司马浔香截住了话,“嗯。”
      中华文化简直博大精深,简简单单一个‘嗯’字,里头包含了多少生命至理,爱恨情仇。
      然而……为什么地点是在老子的房间?!
      我实在很想动一动,毕竟这事后的床,嗯,未免,这……
      房间里没有点灯,夜色也没有褪尽,黑暗中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知道他们似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也没有继续解释或继续‘嗯’的意思。
      空气彷佛凝滞了。
      我不知道这屋里到处充斥的压抑气息是怎么回事,只盼着白寂无快点出现。
      这诡异的气氛实在对我的伤势很不利。
      可惜当你通常在念叨着某人时,他往往是不会立即出现的。
      因为只有话本里的男戏子才会感应到和他配对的女戏子的内心戏。
      黑鹰此时突然动了动,朝床边走了两步,“谁伤的你?”
      我对他突然其来的关怀表示深深的……不理解。
      但想想,兴许处在八卦中心的人往往不喜欢谈和八卦有关的事,而他又是一个极度别扭的人,这样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不被理解却又理所当然的。
      于是我老实道:“绝情门。”
      黑鹰道:“是她们伤了红燕?”
      我点头。
      黑鹰道:“什么目的?”
      我正思考怎么回答比较简便,同时又能让他意识到强烈的危机感,白寂无却出现了。
      他手中提着一个箱子,越过黑鹰坐在床边,开始动手动脚。
      原谅我实在不会解释一个大夫的所作所为。
      但就我有限的知识来看,正常大夫应该是不会直接上手脱衣服的。
      黑鹰和司马浔香已经被他打发出去了。
      一个大夫要打发人总是很有说服力的。
      也许我应该要表示抗议,并誓死捍卫尊严与贞洁。
      然而我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副任君采撷并无限享受的模样。
      据白寂无后来说,他当时真觉得我就是一只流氓,脸皮厚得连他的针都扎不进去,他一直对此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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