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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渴望着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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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放我下来呀。”
“别动,再动一下,摔倒了我可不管。”
辰影只有任他把她抱进浴室,放在浴缸旁边的休闲椅上。
他松松地裹了条浴巾,专注地打开热水。
水流声唰唰做响,冲击着浴缸的内壁,带来一种令人心安的寂静。
“你喜欢赵希凡?”他头也不回,仿佛聊着不相干的人和事。
辰影怔住,“谁说的?我没有喜欢过他。”
“真的?”
“当然了。”
“你敢发誓吗?”
“我发誓……等下,我为什么要发誓?我说了不喜欢赵希凡,你爱信不信好了。”
辰影有点烦闷,怎么一到这种问题,他就没完没了的。
“你不喜欢他,怎么会念着他的名字?”
辰影不相信地反问:“念赵希凡的名字?刚才?在床上?我怎么不记得……”她陷入回忆。
林澈气得一拳打在浴缸上,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她总是能很容易地用一句话,简简单单地,就可以挑起他的怒火,她难道不知道,她现在谈的是一个多么忌讳的话题。
她奇怪的看着他,“这么生气?我刚才真的有说他的名字?”
“闭嘴!”他忽地转身,直直地盯着她的双眼。
她委屈的看着他。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是在你喝醉了,躺在明珠夜总会更衣室的时候。”
“这样啊……那我都说了什么?”她追问。
他张张口,又沮丧的一言不发。
“希凡,救我!”她当时是以沉痛而迫切的心情,在心底喊出来的吧。
如果不是他在看见他和她结伴过马路的第一时间,就去查了赵希凡的资料,他还不知道赵希凡竟然是锦安集团的二公子,耶鲁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而且更巧合的是,他和辰影一样,毕业于东海一中。
他当时就有种想把赵希凡拎到面前,痛扁一顿的欲望。
竟敢拿着假的人事档案潜入中宇两年,还企图接近江辰影?
他气冲冲地将电话打去锦安董事长办公室,锦安的秘书不敢怠慢,迅速把电话转给赵希凡的老爸赵慕云。
赵家那老头子再三向他保证,他只是为了给赵希凡一点磨练,怕他从名牌大学毕业,眼高手低,所以才安排进中宇从基层做起。锦安集团绝不会对中宇有任何不利,请林澈一定要理解他这个父亲对儿子的那种拳拳之心。
要不是看在他老爸的面子上,他怎么能让他走得那么轻松。
只凭接近辰影这一条,他就可以让赵希凡一无所有狼狈不堪地滚出南都市。
如果只是中宇的同事,仅仅在一个办公室呆了不到一个月,吃了两餐饭,辰影不可能在昨晚那种情况下,叫出赵希凡的名字。
赵希凡也更不可能冒着挨打的风险,冲到他面前,向他挑衅。
所以,势必有什么,是他还不知道的。
他林澈的女人,连别人多看一眼,他都全身不自在,何况当着他的手下,指名道姓的向他要人?
很好,他会将一切查得清清楚楚。
看他沉默,辰影知道也问不出来什么,“好吧,那你告诉我,昨晚为什么要带我去喝酒,而且还要是明珠夜总会?”
想逼她喝酒,让她受不了然后向他求饶,也不用专门挑这个地方吧。
“那是一个仪式。”
“呃?”
“我和你在明珠夜总会重逢,为了庆祝我们认识整整四个月,我特意把你带过去,怎么,你不高兴?”
信息量太大,她有点晕。
四个月?从那天晚上开始,她已经和他在一起四个月了!
算一算,她被他关在怡园不能出门也有两个月了!
时间过得好快!
他不是为了在那里整她,而是要在那里纪念他们的相识。
好震惊!
辰影已经自动忽略了“重逢”两个字,就算听到,她也只会认为那是他的口误。
“我……高兴,可……可你不是对我说,不喝尽兴不许回去?”辰影睁大双眼。
“那你喝尽兴了吗?把自己喝的到处乱吐,还吐了我一身。”林澈不屑的看她一眼。
她完全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他想让她开心,她却以为他在惩罚她,所以赌气喝下那么多酒。
“不会吧,到……处乱吐,还吐你一身?”辰影的嘴角抽了抽。
林澈的洁癖在怡园人尽皆知,一点点脏污,他都无法容忍。
每天,卧室的床上用品都要全部换过,房间里的家私电器一天要擦拭三遍以上,地板天花墙壁必须一尘不染,就连怡园的花园和供人行的甬道,都要每天清洁的看不到任何异物为止。
吐他一身,他不会直接把她掐死吧!
摸一下脖颈,咦?还真的有点痛痛的。
辰影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面前的浴室镜,镜面是防雾的,清晰地显示出她颈上红肿的手印。
她指着林澈,不能置信地,“你……我是不小心才吐你身上的,又不是故意的,就这样一件小事,你非得要掐死我?你是不是变态的?”
林澈又生气又无语地看着她,很想捂上她的嘴巴。
对着她,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辰影赌气地转过身去,不想看见他。
这个男人太黑心了,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狠下杀手,心地坏透了!
林澈咬着牙,把她抱在怀里。
“干嘛呀,别碰我!”辰影忿然道。
“水放满了,还不洗?”他解开她的浴袍,把她放进暖水里。
水温不冷不热,温暖舒适,水下的喷头自身体的各个方向喷出水来,冲在皮肤上,好象有人不轻不重地为她按摩,她立时舒服的弯起嘴角。
欧式浴室的风格浪漫温馨,白色镂刻淡黄色花纹的地砖铺着防滑的毛皮地毯,与浅黄色的墙壁相互融合,辰影躺下后,可以透过上圆下方的古典窗格,看到花园一角。
十一月下旬,已经是深秋时节,寒风飒飒,冷意袭人。怡园仍有许多耐冻的花卉含苞怒放,白紫双色的天笠葵,复花的大花蕙兰,星星点点的重凤,还有,胖乎乎嗲兮兮玉雪可爱的多肉……
哗啦一声,水位涨高许多,打断了她深秋沐浴的悠闲心绪。
辰影不满的看着林澈和她并排躺下,虽然按摩浴缸的尺寸够大,但她还是往旁边缩了缩。
林澈没有扭头,“你缩什么?以后你都要习惯你的生命里多了一个我。”
……
果然,从那天开始,每天晚上,无论辰影同不同意,他都会和她一起入睡。
每天清晨,他也会在辰影醒了,同她吻别之后,才离开怡园。
虽然不是每天晚上,林澈都会缠着她做那样的事,但一来二去,辰影也从刚开始的不适应和抗拒,逐渐变得漠然,麻木,习以为常。
辰影不知道自己算是个什么样的处境。
她的身体还是消瘦,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不再夜夜酗酒,或者整宿看片,虽然吃的不多,但至少很有规律,这些使得她看上去有了一些活力。
两个月的时间,她在怡园不能自行外出,房内的电话只能拨打内线,她的手机被林澈摔坏,也不能再用。
她的心里,极度渴望着自由,无时无刻不希望尽快离开,再也不想看到剥夺她自由的林澈。
但每天晚上,他躺在她身边,喁喁情话,举止温柔,她又一度陷入这种浓的化不开的温情,沉沦进去。
她怀疑继续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她会成为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
一次晚餐后,她披上披肩抱着Momo,独自在花园漫步,萍姐牵着金毛宝宝和拉拉贝贝,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怡园在原有基础上扩建了以后,象以前那样在园内散步一圈,也成为了不太可能的任务,辰影改做围绕主屋做小范围的步行。
她刚回到主屋门口,预备在玄关换上家居的软底鞋,不经意地,听到客厅庄伯和林澈的对话。
“少爷,他每天晚上都在怡园旁边打转,可离怡园还有一段距离,那里不属于私人领地,警察也不好出面干涉。”
辰影的身形霎时凝住,萍姐随后进来,辰影回头,以手压唇,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萍姐轻轻地退到屋外。
“岂有此理,这些白痴,上次不是让他们加强治安吗?”林澈暴躁的低吼。
庄伯小声说:“锦安的二少爷,警察也不敢随便乱抓,如果换成别人,他们早就下手了。”
“好,他既然不听我的劝告,非得阴魂不散地缠住我们,今晚就来个了结。”林澈拿起手机,边走边说:“秦阳,到大门口等我。”
辰影放下Momo,握紧玄关柜的边角,全身的血液快速地向大脑涌入。
她来不及穿鞋,赤足跑进去,“林澈,不要!”
林澈迅速回头,“辰影?”
“林澈,不要出去!”辰影扑到他的怀里。
“你听到什么?为什么偷偷摸摸地窃听我们的谈话?”林澈愠怒。
“我只听到你说要来个了结……看在我的份上,你不要动他好不好?”辰影哀求着。
林澈推开她,瞪着她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灼烧,“好哇,你对他可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