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不知归路》林雪深深

17、陪我出差

　　辰影下意识的往赵亦凡的位子瞄了一眼，“嗯”。
　　她的回答也不为错，她只回答了前面一个问题而已。
　　白灵有点不高兴，她咬着唇，拿着午睡枕用力在桌面拍了拍，才开始趴在上面睡觉。
　　下午的时候，辰影桌上的电话响了，她吓了一跳。
　　她进中宇一来，第一次有人打这个电话找她。
　　“你好，江小姐，我是林总的秘书阿珊，林总请你到他办公室来一趟。”
　　辰影挂上电话，阿珊？阿Sam？先不管她叫什么，林澈找她会有什么事……
　　她坐电梯到了中宇大厦的顶层，走进红外线感应门，这次面对着她的秘书已经不是之前的阿May，她亲切地对辰影说：“江小姐，您跟我过来吧。”
　　她把辰影带到林澈的办公室外，才微笑着走开。
　　一个长的很甜的女孩冲辰影笑笑，“您进去吧，林总在里面等您。”听声音，她应该就是打电话的阿珊了。
　　辰影看看她胸前的员工牌，果然，上面写着“何玉珊。”
　　阿珊推开门，再次对辰影一笑，她回以微笑，径直走进去。
　　“我来了，林总有什么事？”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公事公办。
　　林澈不说话，用一种探究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看到她颈上解开的衣扣，露出一片娇嫩的肌肤，心情突然有点烦燥。
　　他别过脸，不高兴地看着一边，说道：“我中午没吃饭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不陪我，我一点心情也没有。”
　　辰影失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我和同事是已经事先约好了，我们要一起吃中饭的。”
　　我们……林澈慢慢把视线投向她，“什么同事？能告诉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真过分！辰影马上想照直说出赵希凡的名字，她看了看他，留意到他的眼睛里有种不知名的情绪，连他下颌的线条都绷得紧紧的，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她又想起她和花王老贺那次站在花园里谈话，惹得他面色不好。
　　临时起意的，她改口说道：“女的呀，我肯定是和女同事在一起吃饭嘛。”
　　林澈的表情变得有点阴沉，他低下头，拿起桌上的一只万宝龙钢笔，反复地端详着。
　　一阵静默，再看向她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平静如常，“辰影，中宇集团现在和周边国家的联系越来越多，我下周计划去趟日本，与三菱银行谈合作的事。我本来还想着要带谁过去，现在想好了，不如就你吧。”
　　“我？”辰影吃惊地指指自己，“可……可我不懂金融呀”。
　　“谁让你替我谈生意了，”他似讽似讥地道：“你当自己是名行政人员吧，就以秘书的身份陪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原来是花瓶呀……辰影瞬间领悟了。
　　一个不懂金融不会说日语两眼一摸黑照顾自己都困难的花瓶秘书……
　　从他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辰影觉得，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走出去好远，那种背后被人审视观察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下班的时候，辰影望着桌面，那些看了好几天的公司和市场部资料堆成一团，她有点无奈。
　　什么时候才能象其它同事那样，真正地独立地承担一项工作呢？
　　她有点怀念自己在以前的国有企业，每天写策划方案做市场调研，穿着T恤短裤，在外面和公司跑进跑出，在每个楼层跑来跑去，那种忙的无法透气的日子。
　　市场部的莫经理一直没有分派任务给她，好象已经把她忘记了……
　　同事们纷纷离开座位，她也乘电梯下到中宇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走到停车位取车的时候，林澈的电话打过来，“走了吗？”
　　“还没有，正准备开车。”
　　“我在君悦订了房间，一起去吃吧。”他还在耿耿于怀，辰影中午不陪他吃饭的事吗？
　　“嗯。那么，你在哪里？”辰影问。
　　“我在外面和客户谈事情，可能会稍微晚点，你如果先到了就等我一会儿。”他每天都这么忙，要面见各种各样的客户和下属，以及，政界和商界的各色人物。
　　“好吧。”辰影发动奥迪TT，往约定地点开去。
　　君悦酒楼座落在海边，是一间高级定制粤菜食府，不设大堂，全部为贵宾房，可以根据客人的需要，量身制作各款佳肴，是城中品尝高档美食的一处所在。
　　咨客小姐领着辰影到了林澈预订的包房，这间包房的特色是老上海风情，墙壁挂着不少黑白照片，她凑近细看，都是些老上海的风土人情景物，还有当年的一些知名人士在这间老字号酒楼与老板合影的照片。
　　侍应生为她沏上一壶武夷大红袍，“小姐，这壶大红袍是以山泉水沏制，请您品尝。”
　　她打开骨瓷盖碗，望着袅袅上升的水雾，出了会神。
　　想了想，拿出手机，今天应该给妈妈打个电话。
　　也不知道她和爸爸怎么样了？
　　“妈妈，你在家吗？”辰影关切地问。
　　“我还能去哪里？”妈妈的语气很低沉，令辰影的心重重的揪了一下，不由对自己有点埋怨，为什么不早点打电话过去安慰她老人家。
　　“……”辰影一时无话可说。
　　“那，爸爸呢，也在家吗？”她找了个话题。
　　“他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每周就有三四天晚上不在家，到那个女人那里混到夜深才回来。”说到爸爸，妈妈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
　　辰影做为女儿，无法指责爸爸的不对，“妈妈，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爸爸无论如何，每天夜里还是回家了不是吗？”
　　“如果他真的夜不归宿，我早就去法院申请离婚了，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要来做什么？”妈妈对辰影为爸爸说话的态度很不满。
　　“那你有同爸爸好好地谈过吗？不知道怎么，我总觉得从小到大，爸爸跟妈妈关系一直很好，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有点不敢置信。”辰影老老实实地说。
　　“我比你更加难以置信，可我连那个女人的孩子都见到了，抱在怀里，才几个月大啊，你爸爸经常陪她出来购买婴儿用品什么的……”妈妈的声音再度低沉下去。
　　“妈妈，你要保重身体啊，无论如何，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辰影对着电话说。
　　“小影，你一个人在外面，也要保重。如果你回来打理你爸爸的公司就好了，既能帮我监督你爸爸，也能每天陪在我身旁。”妈妈的声音有着期待。
　　刚刚入职到中宇，不做出点什么就要离开吗？这样就毫无意义了……
　　“也许我会回去的，妈妈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辰影对妈妈说着，也是对自己说。
　　母女两人又说了一些话，辰影这才依依不舍地与妈妈道了再见。
　　妈妈现在情绪不稳，看来真要抽个时间回去看看她才好。
　　辰影有点发愁，现在离公众假期还有不短的时间，她进中宇时间短，也没有年假可休……
　　“在想什么呢？”侍应生把林澈的西服挂在古色古香的衣帽架上，他锐利的眼神在辰影身上掠过。
　　看来真是对父母的事太挂心，竟连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也没什么，有点想家而已。”辰影揭开茶盅，饮一口大红袍，馥郁的茶香立时溢入口鼻。
　　“那就在去日本之前回老家看看？”他投来征询的目光。
　　“还是算了吧，上班的时间都快没有休假的时间多了。”辰影自嘲地笑笑。
　　侍应生重新冲上一壶茶，林澈将双手擦拭干净，拿起茶盅，略略俯身闻了闻茶香，“嗯，这茶还算比较地道。”
　　他又想了一想，“如果在市场部呆的不开心，不如来我的办公室，做我的秘书好了，你不是中文系的吗，刚好可以写写报告，做做会议纪要什么的。”
　　他说的很随意，其实在下午，他已经让人弄清楚了与辰影一起共进午餐的男生的资料。
　　辰影认真的思考林澈的提议，她想回老家看望父母，可能要请上一周或者两周的事假，接着，还要陪他一起去日本出差……
　　市场部的人手紧凑，她不敢想象其它同事对她这种动不动翘班的行业，会有什么非议。
　　如果去总裁办，直接向林澈汇报，倒是少了这样的麻烦。
　　想到这里，她点点头，“好吧。”
　　林澈的脸色瞬间明朗起来，“你明天开始，就直接上去吧，刚进公司，也没有什么可交接的。”
　　辰影再次点头。
　　林澈拿过菜单，向辰影推荐这里的招牌菜式，最后点了翡翠枝捞活辽参，古法蒸东星斑，鲍汁煨鱼翅，雪花牛肉，虫草花胶汤，白灼塘生菜，蟹黄豆腐，榴莲酥，鲜果拼盘。
　　上菜速度很快，根本不需要他们等太久。
　　“点这么多，我们两人吃得下吗？”辰影问。
　　“每样尝一点也不错，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你单独出来吃饭，不让你吃饱怎么行。”林澈的兴致似乎不错。
　　“其实，我的饭量很小的，你只是点这样一个菜给我，我就已经足够了。”辰影不服气的指着那盘白灼塘生菜。
　　他说的她好象是一只馋猫似的。
　　林澈望着她，语气里带点关心，“没有了，是逗你的……其实，你有点太瘦了，这样会没有力气，也对身体不好，你不是说过，健康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