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江南之两岸稻花香》玄清道君

68、当官了

　　地里的西瓜大量成熟，蒋静书除留下其中的一亩作种子外，其余2亩西瓜都让林驭风拉了去。这厮手黑心更黑，竟然卖二两银子一斤的天价，说是物以希为贵。后来这事不知怎和让高嬷嬷知道了。这妇人节俭惯了，每次看到蒋静书和丫头们凑在一起吃西瓜那脸上的肌肉便直抽抽，约摸是心疼的。弄的蒋静书吃瓜的时候都躲着她了。

　　一千多亩的田的稻子，晒干了一称平均亩产约395斤左右，也就是她拥了近四十万斤的稻子，加上去年收的二十多万斤，总共有超过六十万斤谷子。这些谷子，晒干后装在麻袋里一层层摞起来，足足装满了两个大仓库。原本去年的时候，蒋静书就打算卖掉的，但去年的风调雨顺，本地区的粮食丰收，许多家有余粮的百姓，都卖掉粮食以换取些许银钱购置家用。这种情况下，蒋静书若是一次性放出大批的粮食，绝对会拉低粮价。不仅于自己不利，也于乡民们不利，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情，她蒋静书是不会做的。

　　至于今年，暂时先放着，一切等二季水稻收割完了再看情况行事。反正家里有的是仓库，不怕没地方放。

　　进入八月，除了蒋静书的田，外面的田野里一片金黄。村民们种的稻子成熟了。蒋静书大方的借出自己的打稻机、禾镰等家什，并把家里的家丁也一并派出去，帮忙乡亲收稻子。今年又是个风调雨顺的好景，加上有蒋静书于种植方面的指导，村民们收成最好的竟然达到了四百斤一亩，最差的一亩田也收了有三百二十多斤。丰收的喜悦挂在每个的脸上，人们见面问的最多的就是你家收了多少谷子。见到这情景，蒋静书心里说不出的开心。

　　九月，地里的番薯收获了，如她所料得了半亩地得了一千一百多斤大番薯。她仍然没有舍得吃一个，这些都是明年的种子。

　　十月，蒋静书的二季稻水稻成熟。收完了一算，平均亩产达到了四百三十七斤，创历史新高，引来一片惊叹声。只有她心里清楚知晓，这是因为去年她积赞了一些经验。加之肥料也充足。才会有这样的收成。再加上头一季的收成，她的一亩田平均每亩收成在832斤。一听到这个产量，全县都沸腾了，都说这是个奇迹。只是蒋静书笑着摇了摇头，奇迹么，如果他们见过后世的杂交水稻就不会这么说了。便是这两季加在一起的产量，也不到杂交水稻一季的产量。

　　蒋静书想起，在那个世界曾有人又在网络上喷杂交水稻其实就是转基因品种，说各种的难吃，各种的不好。比之日本的稻米口感差的太远了。或者说某位于杂交水稻介的泰斗老人，是如何如何的不好，如何如何的沽名誉。对于这种人，蒋静书一向嗤之以鼻。当你连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你还会记得在乎口感吗？更何况杂交水稻并不难吃。

　　深秋至，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凉，蒋静书也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日里写写画画。反正朝廷派的来那两名官员，圆满完成任务，返回京城。身后少了两个跟屁虫，正好乐得轻松。

　　她开始琢磨搞杂交水稻的可能性。前世，她家隔壁就是农林畜牧所，自己最好的玩伴加闺蜜的父亲就是农林所的杂交水稻育种技术员。他时常同自己等提及杂交水稻的育种过程，说这是个多么伟大的工程，言语间颇为自豪，只可惜那时候两个小姑娘根本就没有特别在意。只是觉得每到育种的赶花季节，两个人扯着绳子在稻田里拉来拉去，很好玩。等到上中学后，干脆被他捉了去和另一个男孩子搭配，给他拉绳子赶花。尤其是后来上了大学，见多了城市的浮华，反而格外想念起故乡的宁静安逸来，因而每回寒暑假，她都会回家帮忙。这时候仍然会听到那位伯伯叨叨，又因为知道杂交水稻的重要性，便也觉得他的叨叨变得有意思的多。

　　杂交育种是一项高精尖且繁琐的育种工程，蒋静书觉得以自身那点有限的杂交稻知识，在没有任何外力条件的帮助下，要想搞成何其的艰难。但万丈高楼平地起，反正自己还小，有的是时间研究，试试也好。一年不成二年，二年不成三年，三年不成四年，若是这辈子弄不成，还会有下一代人接手。有志者事竟成，她相信总有一天会成功的。现在已是初冬将至，肯定是不成了的。只有等到明年了开春了。

　　自打过了十一周岁后，蒋静书明显的觉得自已的身体变的不同了起来。其中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胸部，时常隐隐作痛，近几天更微微的隆起。起先她还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病，后来才惊觉过来，这具身体开始青春期的发育了，心中惊喜不已。终究是要摆脱幼女的身份了。

　　时间进入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寒凉。蒋静书正带着人将马刀子那口百亩水田的沙子塘放了水捞鱼。这些鱼苗是今天春天放进去的，由几个专门的长工喂养，到如今也算是养了大半年了。平均下来都是五六斤一条的大鱼，肥的要命。这般整齐的大鱼，最适合富家做酒席用。况且过年之前的两个月，乃是各家婚庆的旺季。因而前一批出水的两千条大鱼，不到一天就卖了个精光。余下的蒋静书打算再卖上两批，剩下的做了一批腊鱼，再留下一些预备着过年给长工和员工们作年礼分红。

　　正当蒋静书乐滋滋的坐在塘埂上盘算的时候，徐管家坐着马车匆匆忙忙的赶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小、小姐，快，快回家去。圣、圣指到了！”

　　蒋静书没太听明白：“你说是什么什么纸到了？”徐管家急了直跺脚：“我的好小姐啊，是圣旨，皇帝陛下的圣旨到了！丁县令陪着宣旨的公公正在我们家的客丁候着呢！”听闻是圣旨蒋静书也吓了一跳：“什么，圣、圣旨，搞什么，好事还是坏事？”特么，不会是抄家灭九族什么的东西吧？仔细想想好像就上次李彻走的时候，骂了他一句“你去死吧！”除此之外她好像也没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罪大恶极的事情。徐管家见她面色凝重，赶紧道：“小姐勿需担心，我看丁县令和那传旨的公公均是笑容满面，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是吗！如此甚好，走吧，回去看看。”说着站起来拍了拍布衣上的草屑便往回走。回家路上，蒋静书问同车的雨和雪道：“你们知不知道该怎么接圣旨？”雨想了一想道：“我没接过圣旨不太清楚，不过京城的勋贵之家，均是沐浴之后，摆案焚香。”蒋静书一听立即若着脸道：“这么麻烦。”随后又一脸无所畏道：“那是贵族，我一介草民百姓，想必是不用那么麻烦的，皇帝陛下总不会和我计较这个吧！”雨和雪对视一眼，均是无语。你都这样说了，别人还能拿你肿么办。

　　回到家，春晖园已是围满了闻讯赶来的村民。他们都不知道这道圣旨是好是坏，见她回来纷纷抱以担心。蒋静书一面让大家宽心，道或许不是坏事呢。方一进客厅就看见丁县令陪着一个面白无须，手持拂尘中年男子，约摸是太监无疑。丁县令见她回来，立即站起身为她介绍：“静书姑娘，这是京里来传旨的贾公公。贾公公，这是蒋静书姑娘。”蒋静书赶忙行了福礼：“民女见过贾公公，公公万安。”贾公公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面露满意之色。看到她身后站着雨雪冰霜四人，亦回了她半礼道：“蒋姑娘客气了。咱家是来替陛下宣旨的，静书姑娘接旨吧。”

　　“是。”言毕恭恭敬敬跪在地上接旨。那贾公公遂打开圣旨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江华县蒋氏静书，聪慧端敏，以垂髫之龄，开古之先河。先后发明改进多种先进实用之农具。并种植西域甜瓜、二季水稻获得前所未有之成功。且开堂授课，将种植技术大方教授于乡民，于国之农桑水利一事贡献卓著。其所为堪为当世之表率，女子之典范。特赐户部耕植署俭事一职，从六品。并赐其良田千亩，黄金百两，丝帛百匹，以示表彰。接旨后于三日内起程进京见驾，不得有误！钦此！”

　　“是，臣蒋静书接旨。”蒋静书自地上站起来，接过明晃晃的卷轴，脑袋有些发懵，她这是做官了。贾公公笑眯眯道“蒋大人，恭喜恭喜了！”

　　“公公客气了！劳烦公公幸苦这一趟。”一面向后头的雨使了个眼色，雨立即上前以搀扶贾公公，不着痕迹的塞过去一张面额不轻的银票。”贾贾公公一瞧，更乐了。丁县令遂对她弯身行了一礼道：“蒋大人，下官恭喜大人，贺喜大人。”蒋静书笑道：“丁大人，您可千万别这样，我可受不了。”丁县令深知她的脾性，半开玩笑道：“我这个县令才七品，您可是六品，比我高半级，我可不得向您行礼么。”一句话，逗的在场的人哈哈大笑。一众下人们也纷纷下跪：“恭喜大人高升！”

　　“行了，行了，都起来罢！这里又没外人。”

　　秦朝的历史上并非没有女官。只是种田种成官的，蒋静书尚是头一个。而且是整个永州府史上的头一位女官。消息传开，整个江华县沸腾了，茶前饭后说的都是这件事。春晖园的门坎险些被前来贺喜人的踩烂。尤其是老族长激动得险些中风，这可是牌楼村从未有过的荣耀，因而当天便召集全族的人，大开祠堂，焚香烧烛将这道圣旨请进了祠堂供奉在神坛上，以示祖宗荣耀。

　　族人们开心的忘乎所以，蒋静书却是冷静的很。她向雨打听过，本朝并没有这劳什子耕植署的机构，自然这耕植署俭事一职也就无从谈起了，说白了就是皇帝老子为了好听，临时给想了这么个名字，安慰人用的，用原来那个世界的话就是“然并卵”。左右她也不指望什么官不官的，有没有都一个样。不过既然皇帝老子都说了，这京城是必须得去一趟的。

　　京城离此千里之遥，坐马车得一个半月，因而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了。弄不好，还得在京城过年。因而这两日除了接待前来贺喜的宾朋，余下的时间都用来安排家事，收拾东西。

　　秋水伊人玉洁冰清她一个也不打算带。眼下正在摘茶籽，之后就得烘腊肉了。正是忙的时候。徐管家虽然能干，倒底只是一个人。若是把这几根顶梁柱给带走了，非出乱子不可。因而她只打算带高嬷嬷去。高嬷嬷心细，又是宫里出来的老人，有她在身边，想必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雨雪冰霜四人是一定要带上的，这么远的路程，有她们在她也安心。

　　待得诸事安排妥当，业已到了起程的日子。临走时，村民们全都聚集在码头上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