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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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光被叶哲平拉着进了路边一家羊肉火锅店。
鸳鸯火锅，麻辣和清汤各占一壁江山。
放满红辣椒的一边很快沸腾翻滚，清汤那边一点动静没有。
“时光，你看这两个锅，哪个是你，哪个是靳北川？”叶哲平夹起羊肉，却不往里搁，看着苏时光轻声问。
一红一白两锅汤对比鲜明，苏时光轻咬唇。
“其实，你是这边。”叶哲平指那红锅。
不，靳北川不是那个懵懂迷糊的，他和她是一样的，他们是同一锅，没有隔胲。
苏时光搓了搓脸，甩头，说：“快搁羊肉，我肚子饿了。”
“你吃得下吗？”叶哲平温和地看她。
六年前恨不能死去，还不是活下来了。苏时光笑了笑，拿起勺子翻搅。
热气腾腾，模糊了两人的眉眼。
叶哲平隔着淡烟看着苏时光，许久，搁下羊肉。
红白分明的羊肉落入滚汤中，很快变色，肉香味传出，叶哲平给苏时光整了料碟，递过来。
苏时光接过，捞起羊肉，在料碟里浸了一下夹起塞进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
叶哲平看她，拿过一旁啤酒瓶，大口大口喝。
隔壁桌位一对情侣喁喁细语，你给我夹菜，我给你舀汤。
火锅汤水热汽熏得眼睛生疼，苏时光抹了一把眼睛。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苏时光看了眼来电号码，是姜存周，不想接，摁了不方便接听。
才想把手机收起来，铃声又响了，这回，是麦荞。
“大忙人呢，谈情说爱连电话也没空接。”麦荞语气很冲：“靳北川小腿骨折进医院了，医生说，有可能残疾。”
有可能残疾！
玻璃桌面有些凉，凉意透过指腹，浑浊空洞的脑子微有清醒。
苏时光站起来往外冲。
“时光，出什么事了？”叶哲平喊。
苏时光不理，脚下没停。
“小心。”叶哲平喊。
迟了，苏时光头晕眼花，一头撞上玻璃门。
门没事，额头肿起一个大疙瘩。
刚吃下肚的羊肉翻腾起来，腥膻味在喉间翻滚。
额头的疼痛牵动心脏，尖锐的刺痛，疼的几乎不能呼吸。
“我要去医院看靳北川。”抛下这句话，不理头上的剧痛，苏时光再次往向冲。
左小腿轻微骨折！
靳北川的拍片结果出来，医生说打石膏也行不打也行。
靳北川沉默不语，从片场到医院，周围的人着忙慌乱，独他置身事外，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麦荞作主让打石膏，姜存周似乎跟她想到一块儿了，让医生打石膏。
推着靳北川从治疗室出来进病房后，麦荞给苏时光打电话。
不知在怨谁，麦荞一肚子火。
陆聿宁和章菲儿之间的暧昧，别人也许看不出来，她不可能没感觉。
跟陆聿宁对比，靳北川的痴，格外的可贵。
靳北川睡着了。
他的情绪很糟，医生在点滴里加了安定。
沉睡中的他，眼角还微有濡湿。
姜存周看看靳北川，轻叹了口气，问麦荞：“晓声老师来不来？”
“来，敢不来我就跟她绝交。”麦荞恨恨说，踹病床床腿。
姜存周诧异。
麦荞回神，觉出自己在赌气撒火。
撒给谁看呢？
别人不知道，自己心里却是清楚的，不由得一阵心惊。
一开始就跟陆聿宁说了无欲无求，能得青睐就很快活了，这会儿，居然想得寸进尺。
“我先走了。”麦荞落荒而逃。
苏时光要来，自己也不能留下来，姜存周跟着离开。
麦荞出医院大门时手机响了，她看也没看号码接通，高声道：“骨科一科708号病房，具体怎么走自己找。”
语毕，狠狠摁下挂机键。
打电话的是陆聿宁。
姜存周和麦荞扶着靳北川上医院，他和章菲儿卸了妆换了衣服过来探望，打电话询问在哪个病房，未料吃了一枪子儿。
“火气真大，连你也撒火，当自己是太后了。”章菲儿嗤笑。
陆聿宁耸耸肩膀，浑不在意。
上赶着捧他的人太多了，麦荞毫不做作，率直热情的性格比那些矫揉造作，满心龌龊还强装白莲花的女人好得多。
影视城里配套的医院，安保设施做得极好，狗仔被远远隔离在外，明星探望凭脸，剧组的人凭工作证，章菲儿和陆聿宁两个刷脸进了大门，上七楼骨科。
护士台那边传来焦急仓惶的声音。
章菲儿和陆聿宁一齐看去。
“这是我的工作证，我真的不是娱记，麻烦你查查靳北川住哪个病房……”苏时光满脸的汗，头发微有凌乱，胸膛急促地起伏，离得那么远，似乎还能感觉到她因急促奔跑后周身散发出来的热气。
章菲儿撇嘴，嗤笑了一声，说：“愚不可及，打个电话问麦荞问姜存周不就得了，用得着低三下四哀求么。”
不是蠢，而是……关心则乱！
陆聿宁回想着《越轨》的剧情，不自觉地，几个小时前，苏时光流着泪看靳北川，脉脉盈盈的样子从脑海里闪过。
不是绝色美人，然而，干净纤巧而又倔强。
跟他脑子里抹不去的那个人有些像。
也许，职业相同的缘故吧！
“你真的喜欢上她了？”章菲儿见他目不转睛望着苏时光，斜睨过来，有些讶然。
陆聿宁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翘楚，从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动心过。
“你想多了，好奇而已。”陆聿宁耸耸肩，收回视线，走向病房。
“怎么不过去告诉她病房号，这么不怜香惜玉了，这可不是你红楼公子的作风。”章菲儿咭咭笑。
“醋坛子。”陆聿宁笑，手指点了点章菲儿嘴唇，“等会当着她的面，我搂你跟你亲热，给你长长脸怎么样？”
他身上穿着严格按气质精选的一件宝蓝色鸢尾丝绣领口和袖口的丝绸衬衫，一条英伦风格白色烟管裤，贴身顺服，身材修长。
明亮强烈的对比色，衬得人越发风流倜傥，温柔多情。
这样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天王巨星跟自己有一腿，苏时光绝对意外。
章菲儿得意。
转念一想，陆聿宁风流多情，花名在外，自己对外宣传一直是清纯玉女，跟这样的男人在苏时光面前亲热，万一传出绯闻，得不偿失。
708病房就在不远处，陆聿宁缓步走着，侧身看章菲儿：“听说，靳北川和顾千烨……你招招摇摇对靳北川示爱，不怕惹恼顾千烨么？”
“靳北川不可能和顾千烨有染。”章菲儿弹了弹手指，左右看了看，凑到陆聿宁耳边，小声说：“顾千烨有个情人，叫钟默，她很爱她那个情人，我无意中知道的，这话不要告诉别人。”
“你听说顾千烨很爱钟默？”陆聿宁阴沉沉一笑，皮笑肉不笑。
章菲儿不解，满眼狐疑看他：“你好像很愤懑不平，怎么啦？”
陆聿宁耸耸肩，说：“觉得很好笑罢了，顾千烨如果有意中人，那东影怎么那么不遗余力捧靳北川？“
“靳北川有可能是顾千烨的儿子。”章菲儿说。
“怎么可能？顾千烨只比靳北川大了十一岁。”陆聿宁失笑。
“官方公开的资料能信么？你又没看过她身份证。”章菲儿撇嘴，一只手举起，手掌掌心向下比到自己额前，“我公开的身高是168cm……”
她顿住，么斜眼看陆聿宁。
事实上只有162cm。
顾千烨从外貌看，的确不止三十五岁，四十五都有。
靳北川是他的儿子也说得过去。
然而，陆聿宁知道，顾千烨确实只有三十五岁，没结过婚，当然不可能有一个今年已二十四岁的儿子。
章菲儿因为猜测靳北川是顾千烨的儿子，所以不遗余力追求么？
陆聿宁觉得，自己得对她刮目相看了。
不能认为她没脑，她明明很聪明。
708病房到了。
陆聿宁举起手，礼节性敲门。
没有回应。
难道搞错了，里面没有人，靳北川不是住这间病房。
陆聿宁还在犹疑，章菲儿已不耐烦地一把拧开门把。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床单外面一条圆滚滚打了石膏的腿，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神情憔悴。
“靳北川……”章菲儿在床沿坐下，不耐烦地喊，连喊了好几声。
靳北川没有动静。
“睡着了。”陆聿宁说，手指曲起，轻扣床头。
靳北川没有反应。
“睡得真死，可能加了安眠药了。”过来探望要示好的，白跑一趟了，章菲儿有些扫兴，起身间，视线从陆聿宁身上掠过，眼里露出算计幽冥鬼火般的光芒，“陆聿宁，靳北川睡死了人，你陪我演一出戏。”
苏时光记挂着靳北川的病情，跟小护士又陪了许多好话，好半天才弄到靳北川的病房号。
病房门虚掩着，细细一条缝。
苏时光迟疑着，缓缓推开门。
病床上，白色的被子剧烈地起伏。
苏时光握着门把的手顿住，松开，机械地揉了揉眼睛。
头顶白炽灯亮得刺目。
不是幻觉。
被子下面，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下面的人看不清脸庞，上面的，一头蘑菇状短发，浓密柔软，是章菲儿。
薄薄的被子没能挡住癫狂。
空气中流动着雄性的汗水味和女人的香水味。
不过十厘米的门缝，露出无限风光。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21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