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林》亚当的苹果

49、5.3 变故

　　从床上弹起来，觉得全身清凉，裆下飕飕过风，低头一看内裤不翼而飞，赶紧用被子裹住精光赤条的身子惊恐地看着女友：“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女友不说话，探手拽我身上的被子，我愈发恐惧吓得缩成一团挤向墙角。
　　女友拽了两下无果，便松手道：“你没有话跟我说么？”
　　“没有。”我先摇头又点头：“有！”
　　女友坐在床沿翘起腿，将双手叠放在膝盖上，以女王的姿态斜乜了我一眼说：“讲。”这一睥睨让我汗毛倒竖。
　　我顺眉低目说：“老婆大人，你听我解释，事情是这样的……”女友不动声色地看着我，眼神犀利敏锐，我喉结上下翻动：“你别这样，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要敢骗你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便秘痤疮色斑内分泌失调，阳痿不举蛋疼早泄……”
　　“行了行了。”女友不耐烦道：“说正事儿。”
　　“是是是。”我温顺的像一只小猫：“那个吧……呃，马超——马超你知道吧，我跟你讲的吧台那小子，他过生日。一高兴就多喝了点儿，领导们都在，不好推辞是吧，嘿嘿。”女友始终保持着严峻的脸色，我也收敛了嬉笑，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然后我就喝醉了，然后就睡着了，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大概就是……这样。”
　　女友说：“所以说你做过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么？”
　　“嗯……不！记得，我记得我什么都没做。”
　　“我打了几百遍电话你都没听到？”
　　“哪有几百遍，二十二个未接电话而已。”
　　“敢顶嘴！”女友上来拧我耳朵，我咧着嘴叫疼：“不敢不敢。”
　　“说。”女友眉头微蹙：“你怎么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
　　“哪有和一个女人，还有马超和刘海儿，是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还有男人？”女友欲哭：“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恶心！”
　　我急了：“喂，你怎么可以屈辱我的性取向。搞清楚好不好，我的意思是一个屋子里睡了那么多男人，我怎么可能和那个女人发生点儿什么。喝多了能起得来么，软趴趴的怎么弄？”女友抽了抽鼻子把眼泪憋回去，撅着嘴道：“那也不行，你肯定和那个女的靠的最近，要不然她怎么能接你电话。”
　　“拜托。”我真是服了：“你干嘛不去当侦探，这些细节都能敏锐的挑出来，想那么多拧巴不？”女友暂作妥协：“我检查了你的内裤，是干净的。就算你说的没错，但是此类情况再有第二次，你就死定了。”说完示威地看了一眼桌上的剪刀，我一个激灵，下意识摸了摸依然健在的宝贝。经此一遭尽管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女人捉奸时仅次于福尔摩斯的智商还是让我出了一身虚汗。
　　作为补偿，我必须要答应林夕三个条件。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签了卖身契的农奴，被女友捏在手心里不得翻身。
　　很快，林夕就提出了她的第一个条件：今晚不上班，陪她出去逛街。这不过分，我一口答应，向李姐请好假。林夕花了一个小时精心打扮，我则在厨房里为晚餐准备好食材。我已经为我们两个烧过无数次的饭了，林夕像是有厨房的先天性缺陷。无论你怎么手把手的教她，她依然顽固不化地保持着泡面的厨艺。她从来搞不懂一勺子盐和一铲子盐的区别，生抽和老抽也分不清。但也不是一无是处，打个下手洗洗菜还可以。刀工嘛，可以略过。
　　她总提出一些异想天开啼笑皆非的问题，比如问过我：“大蒜长苗了为什么还能吃？”我反问她：“蒜苗能吃么？”她又问：“那土豆长苗了为什么不能吃？”我再反问：“土豆苗能吃么？”林夕一愣，细想了想有理有据，这时自己也觉得问题傻的可以，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林夕特爱吃麻辣烫、洋快餐和超市里各种速食食品，我百般阻拦她接近这些垃圾食品，横刀夺爱将之与其隔绝。很快地，在我霸权主义淫威之下，她断绝了与垃圾食品的往来。随后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企图拆散我与香烟的姻缘。我戒了抽抽了戒，若即若离藕断丝连好久，还是未能斩草除根。跟林夕交往那段时间，我从未敢当着她面儿抽过一口烟。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这样相互改变影响着，看似剥夺一些实则补进来的全是爱。
　　林夕化好妆，吹好头发，换好衣服，从头到脚装扮一新。我眼前大亮，由衷赞美道：“这么漂亮的大美女，这是要去哪儿跟谁约会啊。”林夕挽起我的胳膊：“跟你这个丑八怪啊。”
　　“好叻，那我占大便宜了。”
　　“走吧。”
　　刚出门，我突然想到手机没拿，便折回去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刚巧屏幕亮了，有人打电话进来，看到电话号码我心一沉。林夕见我还未折返，回来看我拿着震动不止的手机犹豫不决。林夕瞧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脸上兴奋的笑容凝固了：“不要接。”
　　我还是接通了电话：“喂，李姐。”
　　李姐在电话那头急切地说：“风竹啊，我这边忙死了，刘海儿不知怎的没有来，你先别休假了，快过来帮我顶一下吧。”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原本计划。
　　“可是李姐……”
　　“怎么了？”
　　“没事……我这就来。”挂了电话，我为难地看着林夕：“你看，这个……”
　　“别跟我说话。”女友很生气：“你还是要去上班？”
　　我解释：“这不是意外么，谁知道刘海儿今天也没去。”
　　“那为什么别人可以不去，你就一定要去？”
　　“李姐不是说她那边忙嘛。”
　　“对，工作比什么都重要，比你女朋友还要重要。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边的小妖精，你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跟人家没有什么。”
　　“真的是没什么，一码归一码，不带这么牵强附会的冤枉人。”
　　“我冤枉人？”大颗泪珠止不住地从林夕眼中低落：“总之就是我的不对了是吗？你一晚上没回家，我有多担心？我一个人睡觉有多害怕，我怕你下班太晚在路上出事。回来了屁都不放一个，顺便说两句我就原谅你了。我受的委屈你知道吗？就想让你陪陪我，陪陪我而已，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满口的工作工作，总是用同样的借口搪塞敷衍我，你于心何忍。”
　　我用手擦掉林夕的眼泪：“别哭了好不好，你想出去玩，我以后加倍赔给你。乖，听话，我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林夕抬手将洗净切好的食材掀翻在地，气急败坏道：“谁稀罕吃你做的烂狗屎！”
　　盘子在地上撞得清脆，四分五裂溅开满地，土豆条、鸡蛋、排骨摔成一堆难看脏乱的色彩。我怒道：“你发什么神经！败家娘们儿，有你这么糟蹋东西的么？不是说好了改天再陪你出去玩，耍什么大小姐脾气？不爱吃我烧的菜是吧，以后都不要吃了。”
　　“就摔东西怎么了，就发脾气怎么了？！”林夕又拿起两个碗咣咣扣人心弦地砸在地上：“你就是念着那小妖精，还骗我说没什么，谁知道你背着我跟人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够了！”我气血上涌：“别得理不饶人，**有本事把房子拆了我也不管，老子不奉陪了。”我抓起自行车钥匙扭头便走，留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