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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番外一·扎比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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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扎比尼
时间线:承接十七章后
“我的名字是扎比尼。布雷斯·扎比尼。
哦,你或许已经听说过了我的母亲,热情而美貌的扎比尼夫人,一直尝试追寻她的真爱,然而随着七个令人心碎的爱情往事,纵然我的母亲依旧燃烧着她那颗跳动的心,显然许多人的热情已经退却——还能怎么办,我是说,感谢梅林,这可是巫师界,诅咒可不是什么随便说说的东西了。
至于我的父亲,我只知道他是我母亲的七位爱人之一,她坚持认为保持我父亲的神秘感将塑造我本人的神秘魅力。
哦,得了吧,我当然可以根据我的生日推测出我的父亲,这表示其他人也可以。想到我的母亲或许认为这样更利于同时让我接受那七个父亲的心情,我一直没有和她谈论过这个问题。
不过我确实和我的一个朋友讨论过这个问题。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五岁的我与我受邀的母亲前去这位朋友的庄园参加他五岁的生日宴会。这个有着令人厌恶的苍白肌肤和高傲语调的臭小鬼在见到我的第一面居然就将我称为‘那位拥有不知名的神秘父亲的男孩’,我当然知道他这是在借用‘大难不死的男孩’的梗来嘲讽我,于是我不客气的称他为‘那位生命食者男孩’。
说实话,我一直想不通他当时为什么不立刻跳起来让我滚出他的庄园,而是表情略带讽刺的隐藏起他眼中的一丝自得!梅林啊,难道他以为那是什么赞美吗,那当然是在讽刺他的食死徒家庭!
或许从那时起我就该明白,我的这位朋友虽然有着一系列贵族标配——冰冷的苍白肌肤和镇静自持的灰色眼睛以及高傲敏感的铂金色发丝——骨子里却是个莽撞的普通少年,以至于他常常分不清某些真实意图,包括他自己的。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得忍着嘲笑他的冲动看着他在漫长的十几年里一直不厌其烦的纠缠着韦斯莱家的小儿子,当然了,他本人将之称为‘对纯血叛徒的惩罚’。
我极度怀疑才五岁的他会明白什么叫做‘纯血叛徒’。我只看到他在第一次见到韦斯莱家的小儿子那一头燃烧的红发和脸上随着丰富变化的表情跃动的雀斑时那闪闪发亮的双眼以及在试图搭话失败时由挫败转为愤怒的小脸——真是俗套的稚嫩青春。我只能感谢梅林韦斯莱先生只带了他最小的儿子去参加我那位朋友的生日宴会,否则我不怀疑我的朋友将会成为一个‘韦斯莱痴汉’而不是一个‘罗恩·韦斯莱痴汉’。
……好像还是一样糟糕?
总之,在一年级前往霍格沃兹——那是我们这些巫师界的孩子接受教育的地方——的火车上,当我那位朋友怒气冲冲的告诉我‘高傲的大难不死的男孩’拒绝了他的友谊时,我非常机智的悄悄询问了克拉布——那是我朋友的另一位友人——这件事情的经过,毫不意外的在这里面再次见到了韦斯莱家小儿子的身影。
只有梅林知道我当时多么用力才没有当着整个包厢的人不顾形象的笑出来——在他不知所谓的前去挑衅韦斯莱后,现在又学着他的父亲用高傲的语调来隐藏怒气的对我们冷嘲热讽那两个‘认识不到五分钟就已经亲热得像融化的蜜糖般’的小伙伴,我猜他是因为车厢里所有能反光的物品都被潘西遮住了才没有注意到自己那撇得高高的嘴角和眼神里的火苗如何将他的小心思表露无遗,而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他的不屑——
——哈哈哈哈,请原谅,我实在忍不住了。
高傲的斯莱特林纯血贵族小王子和格兰芬多贫穷的纯血叛徒韦斯莱,我都看不出来他们究竟有什么能够相提并论的。一个我朋友这样的人居然会特地去不屑一个韦斯莱,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够讽刺的了,更讽刺的是,在霍格沃兹的七年里,大家竟然都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件事,好像他们生来就应该彼此憎恨。
哦,梅林啊,幸好韦斯莱是大难不死的男孩最好的朋友,否则我实在没眼看我那位不甘寂寞的朋友一再放低身段去挑衅他们——并且被无视。这虽然挺有趣的,不过也确实挺丢人的。
因此,当前几天他突然出现在我的庄园里,一脸沉重的告诉我他决定要追求韦斯莱时,我以为他是终于在喝了迷情剂的韦斯莱的刺激下认清了自己的心意,结果接下来一连串的形势分析和衡量利弊让我差点直接又睡过去。
好在他没有耽搁太长时间,把第二天的事情安排好后就立刻回了马尔福庄园。我不知道他那个时候究竟是不是不放心把韦斯莱和黄金男孩放在一个屋檐下——唔,我突然有些好奇了,他们那晚上究竟是怎么解决的?
算了,别管了,还是说说我作为这么一个……愚蠢,对,我现在只能用愚蠢来形容我这位完全不懂任何求爱技巧的朋友了。梅林的袜子,只有梅林知道我有多么努力的凑合他们两个——尽管我打心里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我装作不经意的制造他们的‘偶遇’,为了提升我朋友在韦斯莱心里的好感不惜偷偷往韦斯莱的杯子里掺合少许助兴的迷情剂,更不要提绞尽脑汁的为我朋友那漆黑的映像找借口洗白。
然而这只高傲的白貂,依旧固执的认为自己只是迫于家族利益而不得不委曲求全,姿态反而越发孤傲起来了!
梅林的!臭袜子!韦斯莱可不是像潘西那样的姑娘,勾勾手指就自动贴上来!难道马尔福家的示爱方式就是闭上你那张讽刺的嘴等着爱人的一声恳求而后高傲的准许?——更别提这个名字早已经不如当初的风光!
……请原谅,我似乎不经意间情绪激动了起来,请原谅,当然,如果不能原谅也无所谓了。
……哎。我能理解,我的朋友不能接受这种落差。事实上,自从那次‘战争’后,我们都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有特殊席位,不再有秘密消息,不再受人追捧,甚至连某些餐厅都拒绝接受我们的预订。他就在这种沉闷的氛围中猛然成长起来,不再肆意的挑衅对手,进行一些无关痛痒的恶作剧,而是接手了整个家族的产业,在众人的觊觎中如履薄冰的维护着他那份庞大的家产,照顾受刺激的母亲,设法解救被关押的父亲——我突然想去看看我那伟大的母亲了。
总之,在他艰难的获得一些成功后,如今却又要和某些纯血贵族中的败类一样见风使舵的亲睐格兰芬多——当然只有他自己这么认为——我想他我可以理解他内心的痛苦。
——当然,这种理解只建立在我没有发现他那些越来越自然的顾及到韦斯莱的假设上。
不要以为我看不到那些隐藏在苍白脸颊和冷漠灰眸下的每一个眼神。因为他的注视而上扬的嘴角,因为他的莽撞而忧心他的名誉,因为担忧他的夜行而出口的劝告……
我必须得翻个白眼,就算上昨天晚上黄金男孩的捣乱好了,然而两个晚上了,事情毫无进展,我以为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合作伙伴?更别提我因为他那些烂摊子而在周三的早上仅仅一个小时的睡眠后就被傲罗办公室的傲罗敲开门搜查!那个隆巴顿倒是和在学校里有了天差地别的改变,挺起了他学生时代仿佛不存在的胸膛,用那曾经飘忽躲闪的目光直视我的双眼,用那总是颤抖的双唇对我念缴械咒,甚至那些杂乱的蓬松黑发都被整齐的梳理好了!
而我在面对如此无礼的一整个上午的搜查后就被他喊道他的庄园做他和韦斯莱合约的见证人甚至连水都不给我喝一口就又把我扔进了壁炉!
见鬼的梅林!我可不是他们家的家养小精灵!
四分五裂!”
巨大的办公桌在扎比尼愤怒的一个杖花后向四周爆炸开,桌上的文件洋洋洒洒飘满了整个宽阔的办公室。
扎比尼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抚了抚他浅浅的头发,又理了理他有些皱痕的黑边绣纹袍角,冲着碎裂的办公桌后露出来的医生露出一个满含歉意的笑容,而对方正瑟瑟发抖的紧靠着椅背凝视着他。
“我很抱歉先生,弄坏了你的办公桌,不过我想我们可以很快解决这个问题。”
他挥了挥魔杖,地上的碎屑很快重新聚合成了刚才的样子,只有满地的纸张静静的躺在深红色的格纹地毯上,控诉着他刚才的狂暴。
扎比尼不在意的四处看了一眼,“很完美,不是吗?不过我恐怕你需要重新整理一下你的办公室了。”
医生很快的点了点头,缩着身子用颤抖的双唇反复称颂上帝的名。
扎比尼耸了耸肩,“你瞧,你现在的样子就和我刚才提到的那位隆巴顿先生很相似,所以我想你可以理解我今天的愤怒了。”他扬起手中的魔杖指向了办公桌后已经闭上眼开始祈祷的医生,“不过不管怎么说,你的治疗的确很有效果,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一忘皆空。”
医生软软的瘫倒在地上,扎比尼从取出一枚金加隆摁在了桌角上,顿了顿,又伸手把他拿了回来,而后随着一句‘幻影移形’和轻轻的噼啪声,如来时一样悄然消失在了这位心理咨询师的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