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安乐日子

2、初见龙女

　　不知时间已过几何，神识渐渐清明，缓缓睁开自己的鱼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三千青丝仅用一支桃木珊瑚簪松松绾起，身上也不过只着一件桃色襦裙，明明是这样简单的打扮，却比那些整日将自己打扮地花枝招展的更入眼，只见她握着茶壶缓缓地将茶汤倾入杯中，淡然地提杯品茶，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地简直堪比龙宫中那些日日被龙宫嬷嬷教导礼仪的公主，甚至更胜一筹。不过也奇，听那些大嘴巴的水族说起，早在千年之前，龙族公主生活地远比如今惬意自由，比不得如今繁文缛节日日痴缠，却不知什么缘故，自从龙王病倒之后，便下令以后凡龙族公主必须懂规矩，知礼仪，若是无事也不可随意出宫门。违者，轻，罚其半月俸禄，重，则关其三月紧闭，连房门也不准出。也因而，千年来龙女的面貌长相鲜有人知，而我有时无聊至极便偷偷钻了宫墙小洞，去窥一窥龙女究竟长相如何。算来，这三百年来，见得龙女也不少，却没眼前这龙那般惹人注目。
　　扯得有些远了，之前光注意眼前这女子的相貌了，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如今环望四周，竟被她安置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碧绿色琉璃缸中，想要跳脱出缸却发现无一丝力气，法力也用不出来，莫不是她在我晕后吸取了我的百年法力，但后又转念一想，我这微薄的法力在当年的一代英豪面前又算得上什么，不过听故事这几年却一直以为千年前那战的人物是个男儿身，却不想原是个女子。算了，如今落得这般境地只能静观其变了，实在不成，又能如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对不对，我本来就是鱼。晃了晃脑袋，或是动作太大，鱼尾不小心扫到了琉璃缸，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原本细细品茶的女人陡然转过头来，目中尽是淡然，吓得我不禁退了退身子，深怕惹她不快。
　　“想我在这被幽禁多年，外面之事多有不知，既然上天送你这小鱼与我，那你便同我说说吧。”语气波澜不起，全无之前的敌意。默默舒了口气，为自己的不死感谢上苍，不过她要我同她说外面之事，想来她已被囚禁千载，外界之事已变得不能再变，如何同她说，难道同她说她的对头水晶宫中的皇室，这是万万不可的，可思来想去，她已知的也就只剩龙族了，其余的大概都魂归西天了，但说了不就是自己找死么。
　　“想来前辈已此处修炼千载，外面之事大多也已千变万化，不大识的，晚辈思来想去也不大好开口，不知前辈想知道何事，晚辈也好同前辈说说。”半晌，这榆木脑袋也只想到这么个主意，算了，赌上一赌，也好不触她的逆鳞。
　　“外界之事也无多少在意，你便同我说说西海龙王龙后吧。”心中咯噔了一下，一上来就直接问仇敌，想来是想问问那战过后龙王是否有恙，怕是希望他死了才好，幸好龙王洪福齐天，依旧活的极好，但这能和眼前之人说么？算了，想她囚禁于此，也对龙王无甚办法，我虽怕死，也万不能说龙王一个不是。
　　“启禀前辈，这龙后还好说，可这龙王……”
　　“龙王如何，可是有什么不好，你给我如实道来”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连带握着瓷杯的手也紧了紧。
　　“也算不得不好，自千年前与前辈您大战，将您封……封印于此之后，便大病不起，西海一切事物都交予大太子，近年来似乎有些起色，但是却依旧不问政务。”战战兢兢地叙述着事实，见她无多大反应，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小命看来还在，算是保住了吧。
　　“是我害了您”听了她的话，不禁翻了个白眼，可不就是你么，要不是你叛西海，引龙王一战，龙王怎会卧床不起，可听她语气似乎又带着一些悔恨自责，不像传言那般忘恩负义啊，看来传说还是不能全信。
　　“那龙宫中其他人呢？”
　　“除龙王龙后外，其余都过得不错，大太子迎娶了南海二公主，二百年前生了一个龙孙，四海来贺，好不盛大，三太子这些年也不时回来几遭，却总是来去匆匆，至于二太子和四太子因晚辈生的晚，未曾见过，听海中老人言，似是云游四海去了，每年龙王龙后寿诞也只是送上寿礼，不曾出面。倒是东海四公主来的多，不时还捎来好多名贵的药材，不少都是稀世珍宝，单说上次那株四叶并蒂菡萏，便是累世难求。”说着，心中不免歆羡，若是能目睹一下那并蒂菡萏，真是折煞几百年寿命又何妨。想这四公主不知是从哪里得到这稀世药材，真真让人羡慕。
　　“你是说四叶……并蒂菡萏”面前的女子顿了顿，带着一丝不确定。
　　“是，千真万确”
　　“真是难为他了，其实他本不必如此，西海与他早就无关，也不必如此费心，当初我也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越听越是糊涂，四公主虽说归属东海，不算西海的人，但是四海同气连枝，如何与西海无关，而且听口气，这人与四公主关系匪浅，四公主居然会为了她随口那一句而千方百计去寻那稀世奇珍，在四公主心中，她位置怕是不低，既然这般，她又为何叛西海，落得如今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