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上帝视角13：OOC会迟到但是不会消失 ...
-
上帝视角13：OOC会迟到但是不会消失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听到有人在传颂教义的声音。
就像小时候那样看到的：穿过火焰，黑弥撒的轻纱席卷在脸上。黑暗的地下室内，周围的人围着篝火，高歌喝彩，喃喃自语，或哭或笑，仔细听取，是对教义的绝对忠诚，绝对信任。
所有人，所有人，滴答，滴答。
血液在流到地面之前，就已经被火焰烧焦了，和大面积的皮肤一起。
被灼烧后的颜色，间于皮肤的焦红与肉类的粉红之间，所带来的触感，也同样是间于疼痛与疼痛之间，两者并无分别。
就算这样依旧没有死去。他的意识在半空重重，看到了自己，脚朝上，手臂朝下。
在成年时抱过最多的狙击枪的手臂，现在变成水泥石柱一样的无用之物。与前世一样有混血儿的深邃面孔和深长鼻梁，被火焰大面积烧成焦炭的肉，被深深地压入地面之上。因为是被人拖扯着，在走廊行走的姿势。雪白的路面被压到脸里，眼睛里的血被压到地砖里。
拖拉着尸体的人在聊天：
“B区爆炸……发现了这个实验体……”
“在监控中被那群新来的流亡者称呼为数字五的……”
“是的，虽然脸被炸掉了，但是……”
“……但是可以把尚还保存着活性的人体部件作为其他实验用处。”
啪呲。手术刀插cha进肌体，已经以为会麻木的神经再一次跨越了疼痛的界限，但很快随着死亡的降临，疼痛与混乱，就像记忆里火红的篝火群舞与黑弥撒的黑色轻纱，一起彻底步入黑暗。
1987年，流星街地底中心的人体实验室，五仔最后看到世界的一眼，是自己的手，它在白大褂的手里高高举起。
然后，手背上的皮肤往内龟裂发皱，睁开了一只血红的眼睛。
……
“因为爆炸，侠客逃掉了。”六姐对小二说。
她抬起手臂，张开手指，互相缠绕着的透明丝线就像不被控制的蜘蛛一样，从洁白的指腹间掉下去，自然蜷缩，落成巨大的团。在研究所过白的光线下，包裹着鲜红的眼球海洋，就像什么矿物晶体一样发出令人炫目的光亮。
作出游戏过场动画一样毫无实际作用，只有美观的行为，足以用来阐述去而复返的紫发少女心情有多么糟糕。悠然舒展开的掌心一瞬间向内回扣，原本看似无害、大团的透明丝线顿时往回拧绞。
金发孩童瞥了一眼对方，甩甩手里的战利品：同样是一只手。
“但是你割掉了他的一只手。”
安娜姐姐的手依旧带着少年时期的性别难以辨别，指腹的茧很厚，因为失血而皮肤青白，不知道是否之前拉着小二太久的原因，掌纹间尚且带着一丝温度。
“一只手并不能算什么啊。”六姐叹息道，“既然有爆炸……”
“爆炸巨大的响声，就会引来很多人……例如说，真正的玛琪。”小二摇头，“除了我们和研究者，地下研究所里还有其他人。”
1987年，流星街中心的地下实验室。就像1999年的友克鑫，小小一片场地，同时挤了几拨意图各异，势力完全不相关的人。
第一种，是从人体复制手术中逃脱的年轻实验体，除了最初在地上遇到的复制体富兰克林小滴那样的逃脱者，还有更多的复制体，心思各异。
第二种，是意图不明的外来雇佣者。他们因为实验室背后议会相关的势力，才会潜入到实验室中，身怀的雇佣任务并不明确，例如伊尔迷；其中还有人在完成任务时自己动起了想要顺手捞一笔的歪心思，例如侠客。
第三种，身份在被欺凌的羊与虐夺者的狼中随意更换。是被复制的被害者，同时也是视研究所为金库，认为有利可图的加害者。这一类盗贼的行为，当然是幻影旅团。
第四种，则是本来与其完全无关，纯粹凭着乐子入场——包括他们OTZ，但是，有谁说不会有其他人了吗？
“真的太多人了！该死的1987年，这什么地狱难度！”
小二终于露出了头大的表情：“人手实在不够，一个人口红利都没吃到。”
“东南方有爆炸声。”六姐歪头聆听了片刻，回头对小二道，“比起炸药，像是更纯粹的能量爆炸。”
“应该是念能力者的能力。”小二叹息，“从目前已知的来看，可能性最大的是幻影旅团的飞坦。他的念能力大招，相当于创建并释放了一个小型太阳。”
“但比这更加令人担心的是……”
“这地底下，目前的存在有不止一个飞坦。”
仿佛就像回应她的话语，地下无数堵白墙之后，传来了海量的能量波动，火热纯粹的能量穿过将声音隔绝在外的地下水道，冲破了任何液体的阻扰，来自无数复制体，响应着最先释放能量的本体：你在这里？我们也在这里。
“这数量也太多了。”六姐难得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么激烈的能量波动，背后有人在刻意鼓动！这是地下工程无法承担的，肯定会塌陷！”
“是的，人数超过了预计，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小二面色凝重地作出决定。
“这真是难以想象的面积……假如飞坦一人就拥有这么多复制体，这个地底下到底有多少人啊？”
“也有可能不仅仅是人。”小二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自己一直忽视的是什么地方：
“糟糕！我们被原世界带来的常识给误导了！在猎人世界，能够发出念能力能量的不只是念能力者，猎人世界本来就有魔兽，还有这个世界的各种原生魔幻物品，和魔幻现象。”
“念只是一种能量，在猎人世界，甚至一首歌都能够拥有与念等同的强大力量。而能够对念产生影响的火红眼，就真的没法对那些不是人的物品产生影响了吗？”
“就算常识来说是不可以的，但是实验所本身就是为了创新常识所没有的技术才存在的。同样的道理，下一个飞坦的复制体，又何必真的与他本人一模一样才行？”
“也许人家只复制了一只能够制造出小型太阳的手？从来没有人说过，念是一个完整的活人才配拥有……”
“不管怎样，我们确实对猎人世界的真实能力情况有所误判……只要再拖下去，我们将会受到来自这个世界原住民的天时地利人和的多重暴击。”
“例如说团灭！难道这才是巴士要把OTZ带到猎人世界的真正目的？巴士其实是一个诅咒？”
心思电转之间，金发萝莉没有将自己猜测的全部情况说出来：“六姐，我们要快点找到其他人才行，……六姐？”
连续两声都无人应答，小二一惊，发现素来温婉迅疾的美少女，如今却像一个失了魂的木偶，双膝落在地上，手肘后扬，双眼无神，向着虚空仰首。
绯莲色的唇上下碰触，冒出来的话神龙不见首尾：“我要去找四子。”
空气白色的烟雾静静地拂过少女的脸颊，定睛看去，那并非是来自遥远地方的爆炸，而是凭空出现的，仿佛来自每一个毛孔，湿淋淋雾漉漉地从身体里涌出。
连绵，绵长成红色的蠕虫般的烟圈，吞吞吐吐，逐渐擦去在这个世界上名为玛琪的女人那冰山冷酷的形状。
糟糕。小二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出现了！所谓的、真正的OOC——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上帝视角13：OOC会迟到但是不会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