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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喜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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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了。
“秽土转生之术。”
一只不大的手掌在地上结下最后的印,无数尘屑将一个昏迷着的少女卷裹起来,轮廓慢慢清晰。
这是最后一次秽土转生术,小光看着眼前的金发少年。
“欢迎回到人间,迪达拉。”
迪达拉缓缓睁开眼,怔在原地,“这是……?”
“你死了,我用秽土转生术复活了你。”小光微笑着回答。
“什么?”迪达拉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看了看小光,突然想起什么,“你是……”
“放心吧,我复活你没有什么企图,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不对,迪达拉皱了皱眉,这个少年确实是那时候的——
“辛苦你了小鬼,这个送给你,嗯。”
“诶,真的可以吗,送给我,谢谢尼桑!”
“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许告诉别人,嗯。”
是那个时候的小鬼。
迪达拉想起三年前焰之国的那个任务,当时为了窃取一个机密文件惹上了很多烦人的追兵。回程的路上路过一个小村子,便在那里找了家旅店栖身,老板虽然是个年迈的老人,但是不小心泄露的杀意却让迪达拉不得不警觉起来,这是一个非常老练的忍者,他不会看错。
夜幕降临的时候,老人带着村子里的忍者和焰国追兵包围了迪达拉和蝎。
“喝!”
迪达拉引爆了他送给少年的黏土人偶。
在一场无法避免的恶斗之前,非战斗人员一定会被转移到安全地区,那样的话,迪达拉看着远处巨大的爆炸,笑着挑衅面前的敌人。
“没问题吗,你们的家人,都在那里吧,嗯。”
忍者一旦动摇,就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实力。那一场战斗,迪达拉和蝎赢的非常轻松。
怎么,迪达拉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竟然在那样的爆炸中活了下来?还特地把死掉的自己复活,会有什么企图?
“到了。”小光的声音打断迪达拉的疑惑。
“蝎大人。”他单膝下跪下来,那个熟悉的名字让迪达拉生生怔住。
蝎转过身,视线里出现的一片金色让他瞳孔一阵紧缩,手上打磨着的零件倏地,从手上滑脱。
“抱歉,蝎大人,”小光的声音破入寂静了的空气,“我擅自对迪达拉使用了秽土转生之术。”
“蝎,旦那?”迪达拉睁大的眼睛剧烈的颤动着,“喂,真的是蝎旦那?”
“为什么,”蝎看向小光,“把他也.......”。
“蝎大人自己也没有发觉吧,”小光微笑着打断蝎,“听到这家伙死掉的时候,蝎大人露出了小光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呢。”
说话间拿出一把苦无。
“蝎大人一定不知道,秽土转生之术呢,只能被施术者解除,但如果施术者死亡,术就永远无法解开了,我呢,不希望有一天被蝎大人的敌人操控解除这个术,所以……”
小光手中的苦无扎进自己的心脏,一口鲜血从嘴里涌出,“所以,早就想好了把自己杀掉,这样一来,蝎大人,就能永远活着了。”
微笑,夹带着悲伤。
“但是,蝎大人露出了那么孤独的表情……”
一阵剧烈的咳嗽冲淡小光的声音。
“想着不能这样下去,就自作主张帮蝎大人找了个伙伴……”视线落在迪达拉的身上,“这样的话……这样一来,蝎大人……就不会孤单了……”
“喂……这到底怎么回事?”迪达拉扶起全身被血浸透的小光,“擅自把人复活又自己死掉了,先把话说清楚啊!”
勉强的微笑,小光的瞳孔慢慢散大。
“好好陪着……蝎大人。”
“喂,喂!”迪达拉摇了摇没有了心跳的小光,站起身来看向蝎,“这家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蝎皱着眉,微微低头。
“回答我!”迪达拉向蝎走近,语气里满满的怒意,“我有很多事要问你,你最好能一件一件说清楚,嗯!”
“我们都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算死了也不打算好好说清楚吗?”迪达拉的手重重地捏住蝎的肩膀,“你以为我到底是为什么死的啊!”
蝎稍稍抬头对上迪达拉的眼睛,看到他认真的表情。
“还不是因为这个世界,”迪达拉紧紧皱着的眉,微微抖动,“已经没有旦那了。”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秒,无声无息。
这个无聊的世界,已经没有你了。
眼角瞥到自己完成了大半的傀儡。
其实蝎明白,迪达拉的这种心情。
他一直都明白。
不然他不会在听到迪达拉的死讯后不知不觉做出和迪达拉如此相似的傀儡。
失去了的重要的东西,总要有些什么来祭奠,不然凭何平复巨大的痛苦和绝望呢。
就像父母战死的消息传来时,亲人,村子,国家,甚至是自己的身体,他都毫不在乎地舍弃,这种没有了重要的人的世界,怎么样都无所谓。
如今,迪达拉为他赌上了自身的死亡,那么自己呢,自己还剩下什么可以用来祭奠迪达拉?
对了,就用自己一直以来的固执吧。
“哼,”蝎的嘴角微启,“你果然,是早死的类型。”
总是被过去的痛苦束缚,到头来也没能逃脱命运的摆布,所有的固执只是让痛苦无休无止地重演而已,已经够了。
他不想,再失去一次。
“你还真敢说啊,”迪达拉原本因为生气而上翘的眼角微微垂落下来,“到底是谁害......”
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指责,被蝎的动作打断,他伸手,落在迪达拉的脑后,将他轻轻抱入怀中,按在他的胸口。
“你是笨蛋吗。”
轻描淡写,云淡风轻。
蝎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迪达拉眼泪却再也止不住地从眼角溢出来,对蝎的思念,对蝎的怨恨,一切一切,都因为蝎的这一句话,全部崩塌。
“没错,我是笨蛋,想不明白嘴上说着永恒的艺术的旦那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死掉了,想不明白为什么旦那要一次次想方设法让我忘掉喜欢你这件事,想不明白为什么即使知道我的心意旦那还要把我推得那么远,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算旦那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我还是,还是喜欢你,可恶……”
未说完的话,被埋进绵长的吻里,蝎堵上迪达拉的嘴唇,这个小鬼从以前开始就只会一个人自说自话没完没了,露出这种表情,是不是觉得他心里真的没有任何动摇。
“你还是那么吵,”蝎稍稍离开迪达拉的嘴唇,琥珀色的眼睛望进迪达拉被液体雾化了的湛蓝的双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次性说出来。”
“为什么要吻我,嗯?”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迪达拉怔在蝎的怀里。
七年。
迪达拉和蝎在一起了七年,喜欢了他七年,却是第一次,从蝎嘴里听到这句话。
“七年了,旦那终于肯说一句我喜欢听的话,嗯。”
“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蝎擦掉迪达拉的眼泪,“这种话,说一次就够了。”
“我没听清,嗯。”
“谁管你。”
蝎再次吻住迪达拉倔强的嘴唇。
这一次他决定不再放手,他要试一试,从一直以来将他锁在阴影里的过去中挣脱出来,好好守护这份心意。
“呐,旦那,再说一次那句话吧,嗯。”
“谁管你。”
“不是这句!是前面那句啊前面那句!嗯!”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