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何处望经年（gl）》锦官城外坑

6、Chapter 6

　　章阅雨负气地从门框那探出半个头:“哼，你就不能装作没看到？”
　　“大姐没有来。”章阅云看着自己这位小妹:“你说，要不是你自己固执地选了这份工作，又从家里搬出去不再回家，又岂会这么怕看见我们？”
　　“我……”章阅雨想要反驳，可是那真实理由确实让她难以说出口，因而只得弱气低头:“那又怎么样，就这样吧。”
　　章阅云摇摇头，叹息一声。
　　她岂不知道章阅雨搬出去不再回来的心思？章阅风此次托言事小派她前来的理由，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然而这话终究不该她来讲，解铃到底还须系铃人。
　　“我就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如果有谁不听话，那就来告诉我。”章阅云说着转身:“希望诸位能尽快破案。”
　　“当然。”云清衫说。
　　章阅云走后，三人便按照之前分工，各自继续调查。章阅雨借了巡警的机车，一路鸣着警笛风驰电掣，在大约七点的时候到了夏总租住的公寓。
　　找物管拿了备用钥匙，章阅雨打开公寓的门，按开门口的灯。一看之下，章阅雨大惊。这间公寓里被人翻得颇不像样，什么东西都乱七八糟地扔到地上，几乎没有落脚之处，好似在掩饰着什么东西。
　　也有可能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为了误导她。章阅雨很明白，这起案子的本质大约就如她们猜想，既然如此，那么凶手所需要的就只有测试数据，翻乱夏总的公寓并无必要。
　　或者有什么现在自己还不知道的必要？
　　章阅雨本来不是喜欢收拾的人，自家里还要仰仗钟点工阿姨每周两次的打扫，这下看见凌乱的夏总的公寓，心里颇不是滋味。
　　想了片刻，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局里:“麻烦派一组现场组过来……对，现场格外凌乱，派一组细心的来。麻烦了。”
　　打完电话，章阅雨打个哈欠，靠在门边，且等着现场组的过来收拾。
　　然而她听见了一声细碎的声响。章阅雨迟钝地在两秒之后才想起，这是玻璃被取下来的声音。有人翻窗户进来了。
　　章阅雨四下一看，心思电转，轻轻走向传出声音的卧房，在路上顺手摸了一根晾衣杆，权做武器。
　　待到门口，章阅雨先是附耳听了听门里的动静，对方似乎正在翻找着什么，里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章阅雨等了等，然后沉腰聚气，一脚踢开了门。
　　听见门被踢开，那小偷只愣了一愣，随即一扔手里的东西，向着章阅雨跑来。章阅雨本以为他要逃跑，没想到他主动求战，应对不及之下，手里的晾衣杆已经被人抢了来，折成两半扔出窗去。
　　这对手可不好对付。章阅雨心里这样想，身体早一步做反应，已经挡了那小偷如雷霆般攻出的四五招。对方身体素质优秀，招数又心狠手辣，章阅雨接了他这么些招，手臂都隐隐作痛。
　　章阅雨对打架的经验也就只是军校里的大比武，后来就越来越疏于锻炼，毕竟一般小毛贼也没什么身手。可这个小偷明显是常在刀光枪口下打滚的，招数都是瞄着要害打，章阅雨很快就疲于应付，被他一脚踢中膝盖，单膝跪了下来。
　　可章阅雨到底也不是易与的，单膝跪下来的时候就抱住小偷的大腿，硬是发挥蛮力，将他也给拖倒在地。
　　“该死。”章阅雨听见他这么抱怨一声，然后动作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冰冷漆黑的枪来，瞄准了章阅雨，二话不说就开了枪。
　　章阅雨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身体里穿来撕裂之痛，接着就昏了过去。
　　章阅雨的昏迷是因为短时间内大量失血，小偷见她昏迷，一脚踢开她，站起身来。他将枪收起，走到窗边看了看，冷哼一声，转而大踏步地从门口离开了。
　　他没瞧见，也不可能瞧见，章阅雨上衣内袋里调成震动模式的手机，正在坚持不懈地给章阅雨的心脏做着起搏。
　　电话是云清衫打的。云清衫赶到警局本部的时候，正好君落出了邱焕尸体的详细报告，正要找她们。
　　于是云清衫便进了停尸房，详细地听君落解说了一番。
　　“邱焕的身上没有外伤，这也是我最初怀疑他是心力衰竭而死的原因，”君落一边说着，一边拿了报告给云清衫看，旁边是邱焕的尸体，有一种诡异的逻辑感:“可是在详细检查后，我发现他心脏真是好的很，可能比我们都还要健康许多。”
　　云清衫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君落挑眉问:“怎么，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我知道他是经常和人玩乐的，危险的东西也用了不少，怎么可能这么健康？”
　　“何止心脏，他整个身体都健康得不得了，看起来都是能活百年的模样。”君落说。
　　“那他为什么死了？”
　　“他身体太健康，所以就死了。”君落看出云清衫眼神里的疑惑，急忙解释:“他身体是很健康没错，可他的脑袋就缺乏养分了。”君落让云清衫看向一边挂着的几张片子:“拍片过后发现，他的脑呈现了极大程度的退化，也就是导致他死亡的原因。”
　　“原来如此。那药物检验……”
　　“还在查。这东西急不得……我已经把这事情调到最优先级别，大概明后天出结果。”
　　云清衫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时间。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案子就是谋杀。君落，能不能麻烦你把验尸结果再报告给秦队长一次？这案子现在毕竟还是在他手里，你告诉他事实，我再劝他把案子给我。”
　　君落应了，派了个实验员去找秦队长。云清衫为了避嫌，于是走到外边去溜达，顺便给苏酩和章阅雨打电话，要了解情况。
　　苏酩那边倒是很顺利，可章阅雨的电话老没人接。
　　云清衫直觉地感到出事了。她先是打了120，然后找到警局总务处，打探到章阅雨要了一组现场组去处理现场，于是打电话过去让现场组不顾交通法超速赶过去，在保住章阅雨性命的同时，也要确保线索不受损失。
　　如此焦虑地等了大约一刻钟，现场组的电话过来，云清衫几乎是一感到手机的震动就接了起来:“怎么样？”
　　“我们看到了血迹，可是章警官……章警官并不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