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何处望经年（gl）》锦官城外坑

4、Chapter 4

　　对方确实只是想要阻碍她们及时赶到会所，等云清衫飙出一长段距离，确保至少十五分钟才能赶到会所后，就减速拐去了一条岔道，扬长而去。云清衫立刻规划好去会所的最近路线，一路飙着过去了。
　　等到了会所的时候，二人首先是被巡警给拦了下来。
　　“警号147756，这里边都封锁了？”云清衫说。
　　巡警向云清衫行了个礼:“是，全部封锁了。正在一个个录口供。”
　　口供？云清衫和章阅雨对视一眼:“出事了？”
　　“我们接到调派过来，本来以为只是查一查，没想到里边发生了一起命案。”巡警说:“具体情况还是请您们进去问吧，我只是封锁外围的。”
　　云清衫点点头，将车开了进去。
　　她们停好车，下车的时候刚好撞见君落看车进来，于是等了她一等。
　　“今天第二次见面了，章小师妹。哦，还有云师姐，也是好久不见。”君落提着箱子神色倦怠:“上午的那具尸体已经差不多OK，就只有一些测试还在进行中，没办法，只能等。至于这里的尸体么……看来今晚得加班咯。”
　　“麻烦你。”云清衫稳重地道谢，姿态拿捏得四平八稳:“回去一定让李局给你工资加倍。”
　　“少客套，我们哪个月不加半个月以上的班？你们快点破案就是报答我了。”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会所门口，云清衫和章阅雨二人想要先问问会所老板一些问题，于是驻足不前。君落也明白她们需要找人问话，自己拉起隔离线进去:“我先进去了，再会。”
　　“君落很快就要升迁了，你知道吗？”云清衫忽然问了一句，章阅雨摇头表示不知道:“上边有意让她做朔望市的首席法医。”
　　“君师姐做事负责，这是好事。”章阅雨说。
　　云清衫笑了笑，拍拍章阅雨的头，把这话放一边:“这就是邱焕生前最喜欢来的会所，消费记录里百分之八十都是这里。”
　　章阅雨点点头，看向门边正在对着录完口供出来的宾客们点头哈腰的西装男:“这个应该就是这个会所的老板了吧？”
　　云清衫点点头，和章阅雨一起走了过去。
　　“哎呦，两位，我们会所今天不开放，还请……”云清衫拿出警官证在他面前晃了晃，西装男顿时换上另一副面孔:“哦，两位警官。有什么要问的么？”
　　“您是……”
　　“我叫王鹄，是这家北欧会所的总经理，有什么话都可以问我的。”
　　“王总真是年轻有为，我看您还不到四十？”
　　“哪里哪里，只是给人打工罢了。”话虽如此，被漂亮妹子夸赞，王鹄还是极其受用。
　　“连王总都只是给人打工？”章阅雨表情上的惊讶有点过了，刚好符合王鹄心里小女生一惊一乍的个性:“那这会所能是哪个厉害的大老板的啊……”
　　“我们会所啊，是隶属于四时生物集团的，警官你没查过资料么？”
　　章阅雨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扭转脸去一个劲地咳，心里长满了卧草。
　　这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家族产业……
　　“死者是什么身份？”云清衫接着问。
　　“是老客户了，夏总是德瓦尔多餐饮集团里的供货经理，我们集团也有提供食品行业原材料的业务，所以……”
　　王鹄说到这里，忽然发现自己说多了，咳嗽一声，冲云清衫和章阅雨两个陪笑:“这个中事情着实属于商业机密，如果和案情无关，那最好就还是不问了吧。”
　　“他今天什么时候来的？情况特殊吗？”
　　王鹄摇头:“夏总经常来我们这里应酬的，什么时候来都不奇怪。”
　　章阅雨听见这个，表情变了变:“他明明是德瓦尔多餐饮集团的经理，为什么经常来你们这里应酬？他们自己没有产业么？”
　　“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王鹄摊开手:“我们总不能什么都管，是吧？”
　　老油条。
　　章阅雨拍了拍云清衫的肩膀:“我们进去看看现场吧。他们现场组现在应该已经把主要证物收集起来了。”
　　云清衫点点头，两个人向王鹄交待了必要事项后，走进会所。
　　这年头，声色犬马的场所修得胜过殿堂，这家北欧会所也没有辜负它的名字，里边按照北欧神话的主旨修得庄严肃穆，柱子上挂着蓝色的迷迭香，暗香隐藏。在进门的这接待室可以看到两条通道。章阅雨去问了前台，知道这里的电梯和楼梯是藏在了进门时候看见的一堵墙里边，墙其实是掏空了的，并不承重，然而只有从里边出来的那一边才能看到门。
　　死者所在的包厢是125，因为是下午两点过来的，那时候房间还并不紧俏。
　　包厢门口已经被封了，现场组的人匆忙地进进出出，都不搭理她们。
　　章阅雨注意到包厢的门是实木的，没有玻璃，门框里嵌了橡胶条。往屋里看去，目之所及几乎没有摄像头，临近包厢间墙壁的厚度也殊为可观。
　　是个很注重于隐私的地方。
　　“已经拿到的证物有死者的钱包，驾照，手机，名片盒，笔记本，烟盒，打火机，用过的酒杯酒瓶，门把手上的指纹若干，”云清衫翻着证物箱:“手机回归了出厂设置，SIM卡SD卡都被拔掉，什么信息都没有留下。嗯，笔记本里有记录一些人名和数字，这里边有邱焕的名字。”
　　“真的？”章阅雨凑过去看，果然看见了邱焕的名字，后面跟了个40。
　　“该查一查这上面的名字。”云清衫看到后面皱起眉:“我记得这个姓王的好像也是出了什么事儿死了……这上边有二十多个名字，也许他们都已经死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这本笔记还真晦气。”章阅雨嘴角抽了抽:“可以说是死亡笔记了。”
　　“死亡笔记什么的都只是噱头。”云清衫拦住了君落:“尸体情况怎么样？”
　　君落忽然被人拦住，立时就要发作，可一看清楚了云清衫，叹口气，软下来:“初步估计是OD了，身上针孔也不少，可就是还没找到注射器。”
　　云清衫点点头:“没外伤？”
　　“几乎没有。”君落说:“膝盖上稍微有点伤，我看像搓衣板……”
　　“他有老婆？”章阅雨惊讶地问。
　　君落耸耸肩:“这个就别问我了，我只是个法医呢。”说完她稍稍点点头，走出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你怎么看？”云清衫问章阅雨。
　　章阅雨摇摇头:“情况还不明确。我在想，既然都能让他服药过量，为什么不能拿走那本写满了人名的笔记？”
　　“或许因为笔记并无什么用途。”云清衫沉吟片刻，道:“我想着那上面的人或许除了邱焕之外，都早就死了，已经通过各种方式磨灭了证据。所以他们并不担心这本笔记落到我们手中。”
　　“或者更进一步，里边有什么用来诱导我们的信息。”章阅雨道。
　　云清衫点头。她虽然话说得保守，心里也确实是这个意思。
　　“这么有胆子……”章阅雨心里有点空:“我去趟洗手间，等会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