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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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的大海上，是一轮乍出的明月。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月亮只是未半满的一钩，不过没有浮云遮蔽，清冷的银光嵌在同样深蓝的天空中，颇是合了“影自娟娟魄自寒”的意境。
名为“提尔号”的大型游轮，此刻从朔望海港出发，驶向逐渐暗沉，显露阴霾的大海。
舒梓煦一行人聚在甲板上，进行这几天的工作安排。
“既然来游轮上面，该玩的也都去玩，省得浪费经费。”舒梓煦手里捏了一杯香槟，看着云清衫:“清衫和我一组，小艾，麻烦你保护君法医，肃司鸣环，你们搭档已经很久，不必我多说。”她顿了一顿，最后说重点:“章阅雨同志，你和苏酩一组，我希望你不要见色忘工作，明白？”
章阅雨瘪瘪嘴:“怎么可能……”
对啊，怎么可能嘛。章阅风甫一上船就接二连三地和不知道哪里来的商业伙伴打招呼，现在又被他们邀请过去参加酒会，可以预见在未来的两天里两个人独处的时间仍然只局限于晚上睡觉……
“啪。”
章阅雨惊醒回神，看见苏酩微笑着的脸，拍完的双手就放在她面前。
“出神了啊，小师妹。”苏酩说:“她们可是都走了。”
章阅雨惊讶地四下看看，众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天色此刻深蓝得可爱，大海已经完全黑了，像黑曜石一般反射着月光。
“怎么了？完全在走神啊。”苏酩递给章阅雨一杯酒:“累了么？”
“有点困。”章阅雨有点不好意思地掩饰道。
“困就回去睡吧，”苏酩说:“睡到下半夜，刚好起来值夜。”
章阅雨摇头:“下半夜哪里起得来，还不是一觉到明早。说起来——几点了？”
苏酩抬起右腕看表:“九点零七分。你没戴表？”
“大姐借我的去用一用。”章阅雨现下是真觉得有些困了，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当初就劝她和我一样买皮表带，她不听，非要买铁的，结果下午上船的时候告诉我，铁表带不舒服，还是要个皮的好，硬是把我的借过去。”
苏酩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来。
“那你怎么不把她的表戴着？在船上如果发生了案件，及时记录时间也是很重要的。”
章阅雨瞪了苏酩一眼，苏酩冲她挑挑眉。
与其这样呆着被苏酩逗还不如去酒会借应酬多喝几杯酒多监视几个人，章阅雨迅速想通了这一关节，精神抖擞地站起来，对苏酩说:“那我去找大姐把表要过来，你这会去哪？”
“我就在甲板上呆着。”
章阅雨正要说话，苏酩拦住了她:“九点十分三等舱的舞会就结束了，会有不少人来甲板看夜景或者谈情，我一个人待在甲板上不会有问题的。”
章阅雨本来也不是擅长劝说的人，而且此刻也确实是有人三三两两地往甲板上来，于是接受了苏酩的说辞，一个人走进船舱去找章阅风了。
头等舱的酒会是在顶层，沐浴着自然的月光，四角放着增色的绿植，用来满足日益增长的所谓健康需求。
章阅雨先回去换了一身稍微看得过去的礼服才上了顶层，服务生看着她这样子，连房卡都没有检查，就放她上去了。
章阅雨一进门就伸手拿了一杯香槟，尝了一口觉得不错，然而才逡巡于会场，寻找章阅风。
“对不起。”章阅雨只顾着看人，没注意看路，不想就撞上了人，忙给人道歉。
“没关系。”对方说话间稍微带点外国口音，带一字一顿说得很温柔:“您是在找人么？”
章阅雨站正，好好看了一眼这个热心的陌生人，惊讶地挑了挑眉。对方居然是个混血儿，金黄的长发快要及腰，鼻梁细高，眉毛锋利，很有种女人里少见的俊美。
“是，我在找我姐姐，章阅风。”
“噢，她去楼下酒吧了，我带您去吧。”
章阅雨当然先是婉拒，可对方很坚持，也就只得顺了她。
“往常不常见您呢，章董也真会藏，”边走对方边寒暄:“不知道您在四时集团里担任什么职务？”
“我对家族企业没什么兴趣。”章阅雨耸耸肩，反正她早有应付这情况的方案:“我开了一家餐厅，您有空可以来捧场。”
“钓白亭原来是您的产业？”对方好似对章家的产业很了解:“去过两次，很棒。”她顿了顿，在空无一人的通道中间停下来:“你们章家的人，好像都目空一切。您看，您也没有问我的名字，就跟我走了这么长一段路，还邀请我去您的餐厅。可是我很清楚，您根本就不只是一个餐厅老板，您是朔望市的警察，原来做到了二级警探，现在在一个托名课题组的专案组里。”一下子说了很多话，她停了一停，理顺思路和气息:“我不喜欢别人记不得我的名字，所以您记好了——我叫做Constance Cesei，您可以叫我易瑟。”
章阅雨有些不明所以地回答:“易小姐，我记住您的名字了。”
“很好。”易瑟点点头，走到章阅雨面前，伸手按住章阅雨还没有全然痊愈的肚腹:“上回查哈姆太急，伤了您的身体，回来我狠狠地责罚了他，顺便除去了这个不安定的因素。之后我担心您没办法好好恢复，还让人送了药过来。现在看到您这么精神，这么没有防备心，说明您已经差不多全好了，我真开心。体质上，能够逼得查哈姆在国内开枪，您很厉害，调查上，您也很难缠，我很看重您。所以，请您千万别在这次的鼠辈手里输了。”
“不想我输的话，就收拾掉他们啊。TWE那么厉害，还对付不了想在这艘游轮上使坏的鼠辈？”
“您看过丝之屋吗？尽管我看不上他们，但毕竟还是同一阵线，我动手并不方便。”易瑟牵起章阅雨的手，带着她一起继续前进:“所以我才让你们看到邀请函，请你们过来帮忙。不过没想到的是，我们居然这么早就相遇了。”
酒吧就在眼前，章阅雨挣开了易瑟的手，捏捏手腕，对她礼貌而淡漠地告别:“谢谢您带路。要在这艘游轮上作案的鼠辈我们当然会绳之以法，如果您想要做点什么也可以来试试。这次不比上次我们是在要结束的时候插手……一定会抓到你！”
最终终于是没克制住，放弃了敬称，语气也激烈了起来。
“这件事么，日后再说吧。”易瑟转过身走向另一条走廊:“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