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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

  •   十一

      离开樊敏回到家里,赵铁平几乎一夜没合眼。
      自己心爱的女朋友躺回了前夫陈荣光的身下,说不定两人正厮杀得难解难分呢,简直亏死了,猪才睡得着。当这一切都真象大白时,生存或是死亡,这确实是个问题。他整夜都在思念樊敏和回忆周妃,感觉她们两个终有一天会打起来,他也会与樊敏的老公干一仗,世界全乱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到樊敏那里。也不管她和老公睡醒没有,在门外故意猛按喇叭。稍觉解气后,将车停好。转身风风火火冲上楼去。刚要按门铃,还没做好迎战的准备,门就吱的一声先行打开了,他下意识的握紧拳头。
      “我就知道你会来,我等你好久了。”
      说话的是樊敏,她抱着自己的睡衣出来迎接,“进来呀,愣着干什么!想干仗,好啊。”她一高兴,双手将自己吊在男友的脖子上。睡衣从两人之间滑落,□□。赵铁平一把将她抱入怀里,用嘴去吻她,啵唧,啵唧,故意吻出声来,吻给屋里的另一个男人看。却发觉女人脸上竟有泪痕。
      “他欺负你啦。”
      “谁啊?”
      “你老公呀,不,是陈总。”他觉得说她有老公很不好,等于把自己和她都贬为狗男女了。所以他又纠正过来。樊敏对此感到很满意。脸上写满了灿烂的微笑:
      “哈哈,他呀,昨晚就走了,是我把他请出去的。我们没干什么,真的。”
      “那你为什么哭,是哪里不舒服了?”
      “要抄家了。”
      “抄你这家?怎么回事!”
      “不,不,是查抄大观园。王熙凤怪可怜的,我为她流泪。你紧张起来很好看哎。”
      “唉,吓我一跳,原来你是为别人流泪。敏,你知道吗,我整夜都在想你。”
      “平,我也在想你。你不在我睡不着,感觉很空虚,我就找出《红楼梦》来看。”
      人一旦舒畅就会觉得困,两人聊了几句就困倒在床上。他从背后抱着她,她则抱着他从枕头上伸过来的手臂,什么也没干就睡着了。大约睡了两个多小时,赵铁平就起床上班了。
      赵铁平走后,樊敏拥着被子又睡了一会。起床梳洗后,吃过饭,感觉干什么都没劲。于是就打电话约一个最要好的同学过来玩,一玩就玩到下午。
      樊敏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她知道今晚赵铁平一定会过来陪她过夜,但又怕他临时有别的什么事来不了,让人家失望。这“人家”就是她最要好的那个女同学,两人好得同穿一条裤,就是她急着要见赵铁平。这女同学听到樊敏有了男朋友,心里一直不怀好意,担心老同学被坏男人骗财骗色。她自己就被男人伤害过两次,所以她死硬认定,男人没有几个不是偷花贼,凡是遇上要填写性别,她从不填“男”,只写“贼”,尽给小秘书添乱。她就怕樊敏误上贼船。严重要求樊敏让其见一见赵铁平,她要亲手查验他是什么货色,一发现不妥就修理他。说这是她义不容辞的事,要用小说里学的降龙十八掌,将骗子修理出原形。樊敏虽然口里笑她是怀疑主义者,可心里还是感激她对自己婚姻大事的关心,便答应今晚就把赵铁平引诱过来,两人夜审驸马。女同学不无担心的说,要是这小子不来呢?樊敏说,你放心吧,因为这是我叫他的,他不敢不来。她抓起电话按下了赵铁平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樊敏打电话过来时,赵铁平正和财务经理刘姐热烈地讨论男人尾巴的功能。只要是好人都喜欢谈论这玩艺,这是因为议论这玩艺既提神醒脑又不惹是非,小和尚就是好欺负。要是没有它世界会变得了无生趣,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这下半生吗。赵铁平认为男人尾巴的主要功能是播种。刘姐则以她丰富的人性经验坚持说,你一个屁娃,别以为那东西长在你身上,你就什么都懂,告诉你,男人尾巴的主要功能是疏通下水道。两人争得面红身热,谁也说服不了谁。刘姐跳起来建议说,都别争了,把门关上,我们两个脱衣验证,都说我们财务部混账,其实我们一次也没混过,真他妈的亏大了。来吧。唉!哪个混账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这时电话响了,赵铁平拿起电话一听,是樊敏打来的,谢谢天谢谢地,好险,要不是女友这个电话打得及时,说不准他就被刘姐合法□□了。他捂住话筒,示意刘姐把衣服穿上,小声说,刘姐,我们来日方长,慢慢切磋也不迟。刘姐半信不信的问,靓仔你说话算事?他忙说,算事,算事。没办法,紧急时刻他只好放屁安狗心,暂时将这离了婚的半老徐娘安抚好,男女之事以后再说,只求她此时此刻紧闭双口。可是这个老骚货边搽香水边故意继续说,靓仔,你过来,香吗,法国的,看你高兴得像火烧□□毛似的跳起来,我就知道是那个靓女老师打来的,我听过她的会计课,才色双全,学员都叫她波霸,我的波都够大的了,她的更大,大得真够吓死人的,别说男人了,连我这样漂亮的女人都想去摸一摸,你肯定摸过的,感觉怎么?要不要摸摸我这小一点的。赵铁平真拿更年期的女人没办法,电话那头却催得紧:
      “铁平,是你吗,怎么不说话?”
      “嘿嘿,是我,我想多听听我心爱的敏的声音。所以不说,让你说。”
      “嘻嘻,开心,”女人真是怪物,直教男人弄不懂,一句谎言就让她高兴得不知自己姓什么了,“我以为接电话的不是你,以为你和刘姐俩个正忙呢。”
      “哪能呢,刘姐都死了好几天了。”
      刘姐被这臭小子的话气得两眼翻白,说不出话来,噼哩啪啦,几乎要将公家的算盘拨散,想以此来宣告自己仍然活着。
      “铁平,别开刘姐的玩笑。”
      “没事的,她借尸还魂了。”男人说话时,将头一歪,躲过了刘姐扔向他的铅笔。好心没好报,让她还魂,她还不乐意。上次女厕所被卫生巾堵了,经理要保卫科把女同志都留下来,逐一追查是哪一个干的。鲁伟强科长好心关照刘姐说,刘姐,你可以走了。结果好心没好报,被刘姐臭骂了一顿:我老了吗,我绝经了吗,告诉你,我今天就来月经了,要不要给你看一看啊。鲁科长只好向总经理报告说,女厕所是刘姐堵的。
      “嗬嗬,别贫了。铁平,你今晚能不能过来陪我,我等你哪。”
      “这个,这个,我还得问我心爱的樊敏,我是她的俘虏,我的下半生都是她的了。”
      樊敏乐呵呵的说:
      “臭美,你就爱贫,那我令命你马上回来,迟到不给你饭吃。”
      放下电话,樊敏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对屋里的女同学说:
      “你猜他怎么说?”
      “噫 ,你猜他怎么说?,我被你酸死,”女同学模仿樊敏说话的表情说,“看你的高兴劲,我心里就不舒服。我看你是渴得慌,渴不择水,人家把你骗上了贼船还以为找了条大河,乐得像个傻瓜。你无药可救了。我当然能猜到他说什么,亲爱的,我爱你,我一刻也离不开你。哈哈。”
      “唉,错,你们律师就爱冤枉好人。他才没你肉麻呢,他说他是我的俘虏。”
      “呵呵,还替他说话呢。唉,同穿一条裤,不如同盖一张被。他说什么?俘虏!奴隶!我告诉你,你每晚压迫他,他想不做奴隶都不成。”她说话时一脸坏笑。
      这个她名字叫黄晓红,是樊敏从小学到大学的同学,两人形同姐妹,无话不说,衣服和发型跟樊敏一个模样,买卫生巾也要同一个牌子,走到哪里都是“分得开我俩叫你一声爹”的豪迈。据说两人在学校里就是一对活宝,踢土扬尘,不知怎的那些男孩子都喜欢见到她们,待见了她们又一个个晕头晕脑,不撞树也得掉坑。学校不管是谁做了捣蛋的事,老师只找她们两个。谁让你们俩是班长呢,班长是最负责任的官,别的什么官都不用负责。
      黄晓红离婚后,在婚姻登记处所在的马路对面开了一间名叫“对面的女人快过来”的律师事务所。始料不及的是自律师事务所开业起,这里就出现了一道现代化的风景,那边是排队结婚的人,这边是排队离婚的人,有的人干脆两边跑。
      黄晓红不是见钱眼开的那种人,她做事有个死原则,只为女人辩护。传说凡是上过她那里的男人,出了门就直奔心脏病医院。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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