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apter 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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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1
我们是从abyss中爬出来的monster，除了彼此从未拥有过更多。
——写在前面。
【你知道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活着的人谁都要死去，从生存的空间踏进了永久的宁静。（——引自莎士比亚著《哈姆莱特》第一章第二场）】青年抬手打开了窗户，狭长精致的眉眼淡淡的看着窗外山雨欲来的云层，那将会是一场暴风雨。
从窗口吹进来的风卷起了几页书页，发出刷拉拉的响声，一本《莎士比亚作品集》摊开放在桌面上，空荡荡的，除了那本书，连一片纸也没有。屋内播放着交响乐的唱片，随着风的愈加强劲而愈显激昂，青年看着空气中浮动着的尘埃，竟忽的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叛徒也好；凶手也好；骗子也好，你们就那样活着吧，背负着我对你们最大的恶意，活在这里，一步也不得离开。这是罪冢，我为你们打造的罪冢。
交响乐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室内回荡，屋内正中央的地方放了一个小巧的行李箱。漆黑色。
门外传来一声礼貌的提示：“季先生，车已经备好了。”
“尤其要紧的，你必须对你自己忠实，正像有了白昼才有黑夜一样，对自己忠实，才不会对别人欺诈。（——引自莎士比亚著《哈姆莱特》 第一章第三场）”季清瑾打断了交响乐，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拎着行李箱以及那张古老而优雅的唱片关门离开了这间屋子。只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和一本摊开的名著。******
{自从外星生物入侵事件至今已经过去十年的时间了，地球全人类在各方面取得的成就举世瞩目，不论是T物质的开发还是星球移民计划的成功实施，都彰显着地球人民的智...}
——啪叽——
电视瞬间黑屏，黑色的遥控器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在软垫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闷在人的耳朵里，莫名沉重。
少女无聊的抱紧自己的玩偶，躺倒在沙发上，伸手玩弄着自己的一缕白发，吊带裙的一条带子落下肩膀，她也懒得去整理，神色冷淡的看了看窗外不时飞过的无人机，静默了一会儿，幽幽开口，稚嫩的声音还略带沙哑：“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已，竟然就如此慌张......”粉色的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少女忽的坐起身，神情兴奋的接通电话：“喂？”不知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少女忽然露出一个无比纯真的笑：“嗯，我知道了。”随后关上电话，少女随手耙了耙一头白发，抬头看了看窗外直冲云霄的浓烟：“罪恶也是需要时间来发酵的。”她扔下玩偶，抓起一件外套和一顶球帽，背着早就准备好的行李踹门而出，在她走出门后，随手往屋子里扔了什么，然后跳上扶手，捂着耳朵，飞速的冲下楼道。
而被她扔进屋内的东西嘶嘶的冒着白气，气体推动着金属块转动了几圈，五秒钟后，一声巨大的爆炸伴随一股火焰冲天而起，振聋发聩。而少女已经混在兵荒马乱的流民中，看不清身影。只有棒球帽下一甩一甩的白色马尾和咧得大大的嘴角，一口白牙，在阳光下微微晃眼。******
男人啪的合上桌前立着的照片，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味黯昧。
他拉开略有些腐败的抽屉，从里面摆放整齐的东西里找出一个盒子，拿出里面的一个挂坠，按开机关，将里面的一张照片取出来，男人又把手里的另一张照片放了进去，那是个笑起来极其温柔的女子，只是眉宇间一股散不去的忧伤与悲郁。男人将挂坠挂在自己脖子上，露出一个安心的笑：“现在，你就可以看着我是怎么为你报仇的了。”他扫了一眼从挂坠中拿出来的照片，依旧是那个微笑，只是笑意里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东西，手里的匕首一转，一插，将照片狠狠钉在略腐朽的桌面上。男人喃喃一句：“会结束的。”
他双手插兜，慢慢走出门，看着从走廊两侧夹击过来的T物质感染体，神情稳泰。
风从门口吹进来，掀动了被匕首钉在桌上的照片，一个容颜精致的女人纯洁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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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第一层防护被突破了！”
站在指挥台上的青年神情漠然：“命令民众撤退到第二防护区，派遣两个基数的小队稳固第二层防线，加大空中支援力度，哨塔上给予狙击手优先攻击目标的权利，小心它们的二段跳跃。”
“是！”士兵迅速退下。
严渡微微转动眼珠：“第三机组可以出动了，外星人能源不足，战争...不，战斗不会超过五分钟就会结束了，让第三机组的机甲向前再推进五十米。”
副官点头，领命退下。
严渡手里摩挲着冰凉的枪，神色里流露出一抹愤怒。
季清瑾...你还真敢做！等到外星人被驱逐，我倒要看看你能像一个贼一样躲藏多久！我只要闻着你身上那股欺骗的味道就能找到你，到时候，新仇旧恨，咱们再一起算......
******
巨大的铁门前站着两队士兵，铁门上没有任何冗杂的雕饰，一片漆黑，没有门环，没有门缝，严密而无懈可击，巨大而无处可逃。
季清瑾下了车，将脖子上的卡片交给士兵，扫码机一过，巨大的铁门缓缓打开，季清瑾微笑致意，踏步走了进去。车内的驾驶座上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少年，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耳朵上戴着耳机，手指无意识的在裤子上敲打，嘴角渐渐勾起抹期待的笑意：“砰——！”
不知是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巨响，门口的两队士兵面面相觑，一个队长模样的人点出了一队人开门走了进去，车内少年的手慢慢伸到裤兜里，瞳孔收缩着，紧紧盯着大门，嘴角咧开，露出一口白牙：“第一个杀掉，最后一个带走...第一个杀掉，最后一个带走...第一个杀掉，最后一个带走......”
“在个人方面也常常是这样，有些人因为身体上长了丑陋的黑痣——这本来是天生的缺陷，不是他们自己的过失——或者生就一种令人侧目的怪癖，虽然他们此外还有许多纯洁优美的品性，可是为了这一个缺点，往往会受到世人的歧视，一点丑恶就毁坏了高贵的品质，使人声名狼藉。（——引自莎士比亚著《哈姆莱特》 第一章第四场）”
“你想说什么...”
“我可以带你离开这，还有很多和你一样的人，我会交给你改变世界的能力，而不是让你在实验室里度过余生。”
“外面...发生了什么？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那无关紧要，要紧的是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季清瑾单膝跪在他面前，看着那张憔悴而僵硬的脸，笑的分外温柔：“我会交给你的，交给你，你该有的一切。和平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的年代，属于战争，科技与科技的战争。”
“你能教会我什么......你是谁？”
季清瑾神色微敛，笑意浮动：“唯独这个问题，你要自己想，想起来了，就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
“时间到了，走吧。”
“等一下！你到底是谁？”
“谁知道呢，大概应该是...Hamlet（注1）吧。”季清瑾往前走了两步，忽又顿下回头冲他笑了笑：“或许是Prospero（注2）也说不定。”他轻轻敲了敲手腕：“我会让你再一次见到‘暴风雨’的，一定要在这里等我啊......”
他目送着那个人离开特殊监控室，忽然感觉手腕上有了一些冰凉的感觉，仿佛他在自己手腕上敲的那几下，是敲在他手上的一样。他说他是Hamlet，也有可能是Prospero。无论哪一个都携带了仇恨而来，只是是哪种仇恨，01号并不明白，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仿佛完全没有前半生的人遇到这个复仇者，却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满溢着胸腔......
你是谁......我又是谁......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或者曾经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那么想靠近你......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白大褂冲到隔离室外，看着玻璃墙内完好无损的01号重重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最重要的还在。”
话音刚落，一把匕首从他背后刺入，一刀对穿，鲜血迸溅到玻璃墙上，季清瑾从他背后露出脸，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迸溅着血花，显得有些狰狞：“我给过你考虑的时间了。现在，你要跟我走了。”伸手轻敲着按键，玻璃墙缓缓打开，那一瞬间，01号甚至觉得空气中有什么在尖叫，有什么在欢呼，有什么在狂欢，也有什么东西在消失。
01号愣愣的看着他：“去哪里？”
季清瑾松开那个艰难呼吸着的研究人员，扔掉匕首，向他走过来，张开双臂：“去外面。”
“外面有什么？”
“外面有人，有世界，有大气，还有怪物。”季清瑾抱住他，捧着他的脸，微微昂首亲吻着他的额头，喃喃道：“如同你我一样的monster，而这个，就是我教你的第一样东西......”
地上的研究员看着他放出了01号，无声的挣扎着向紧急按键爬去。
季清瑾捧住那张消瘦而僵硬冰冷的脸，含住两片单薄的唇，像是含着两块冰，从舌尖一路凉到心底，有一种想要落泪的难过。
01号茫然的看着他，自他有记忆以来，这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温度，或许以前也有过，可是他不记得了。警报声忽然大作，脚步声忽远忽近的传来，季清瑾笑的分外满意的看向地面上一串长长的血迹，狠狠咬了01号的下唇一下：“不能再忘记我了啊......”
他拽着01号往外面走去，一手拿出一支形状怪异的枪：“第一个杀掉，最后一个带走。”枪声骤响，01号只看见不停迸溅出来的血花，冷艳而炙热，嘴边有什么东西感觉怪怪的，在从嘴角往下流，伸舌舔了一下，没有味道，没有温度，用手摸了一下，红色的，像是血。
车内的白发青年摸了摸心口，轻声的嘟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第一个杀掉，最后一个带走。”铁门打开，里面开出一辆轿车，少年一踩油门，急刹车的声音响起，无数把枪指向从车上走下来，双手高举的少年，少年微微露出一个微笑，看着车内的人，落下一根食指，发出嘎嘣一声：“第一个杀掉...第一个杀掉...”
第一个出来的人——要杀掉啊！阿季是这么说的。
少年深吸一口气，注视着车内皱眉的中年男子，瞳孔急缩......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 01
